沈墨蘭看了一眼程氏不知道說什么，她既不能對程氏說重話甚至大聲也不行，因為程氏畢竟是長輩……可是不說什么又覺得不舒服，便抿了抿嘴忍住了。

程氏見沈墨蘭不說話，說道，“你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沈墨蘭還是選擇了沉默。

“我知道了，你這是不再認我這個娘了是嗎？”程氏問道。

沈墨蘭抿嘴。

程氏見她依舊一語不發，溫怒道，“那你以后別回來。”

程氏說完，卻也不走，只是氣的臉色發白。

程玉弦趕緊扶著程氏到椅子邊上坐下，“娘，您別這樣說了……您越這樣說墨蘭越不回去！”

沈墨蘭端著一碗水默默走過來放下，又回到她的小灶臺旁邊去。

程玉弦趕緊將那碗水端給程氏喝。

程氏喝了一口熱水感覺好多了，卻不知怎么的竟然傷心又憤怒了起來……她竟然忍不住哭了起來。

程氏這一哭，程玉弦慌了神，“娘，您別哭啊……娘，您這是怎么了？”

沈墨蘭在那邊看見程氏哭，終于忍不住走過來說道，“您要哭就回去哭好嗎？我這里還要做生意！”

“你怎么能這樣？你現在是趕我走了么？”程氏問道，“我在這里坐坐也不行么？”

“您坐著我不會說什么，可是您在我店里哭會影響我做生意的。”沈墨蘭說道。

“你就知道賺錢！”程氏說道，“我平常想關心你一下都不行，每天都看不到你的人，我每天都擔心你會撇下我和玉弦走了，你知道我心里多難受嗎？你說說自從你來這里做生意以后，我一年見你幾次？”

沈墨蘭愣住了，似乎還真的沒有見過幾次。

程氏說道，“我從小看著你長大，把你當自己女兒一樣，可你呢？說你幾句重話你就跑了！”

沈墨蘭竟然啞口無言，她半晌說道，“您把我當自己女兒還去對春花那么好，還給她買衣服，明明是她不對您還向著她！換了是您您高興么？”

“我又沒有看到實際的情況，你說什么我也不能誣賴她不是嗎？”程氏問道，“再說了，你不在家的時候春花照顧我，我也得對別人好不是嗎？”

程氏抹了抹眼淚說道，“我知道你為什么不回去……可是雖然我說過玉弦納妾沒什么，可是我又沒有說要讓他納妾！”

沈墨蘭再次愣怔。

程氏說道，“而且那種情況之下，你還跟我頂嘴，這是你做晚輩該有的態度嗎？我不過是氣不過說幾句話，你就這樣！”

沈墨蘭心里不是個滋味兒了。

程玉弦在一旁也是心里五味雜陳，他說道，“墨蘭，娘都這樣了，你跟我們回去吧。”

程氏一聽又哭了起來，“我給你做的衣服……都做不好！我不好意思拿出來給你嘛……給春花買個衣服那不就是回報一下她照顧我啊！”

程氏哭著便有些咳嗽了起來，“沒想到你還這樣記恨著……我真是白疼你了！”

沈墨蘭竟然有點兒覺得自己不對，而之前的一切都是沒有和程氏好好溝通，不過她什么也沒有做啊！頂多是不回話不理會！

“我是多久沒有做過衣裳了。”程氏說道，“……怎么做也做不好。”

“……晚上回去看看好不好。”沈墨蘭說道。

程氏沒注意她說的話，還在哭。

程玉弦便說道，“娘，您快別哭了，墨蘭說了晚上回去。”

程氏破涕轉愣怔，“真的？”

程玉弦說道，“真的。”

“你們趕緊回去吧。”沈墨蘭說道，“我這兒還要做生意呢。”

“……哦，那好。”程氏說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做生意了，叫玉弦留下來幫你吧。”

沈墨蘭應聲，背過身嘆了口氣又走回了她的小灶臺。

程氏卻說道，“不要那么晚回家，不需要你掙那么多錢知道嗎？回家多待待。”

沈墨蘭不說話。

程玉弦就說道，“娘，您快回去吧。”

程氏再次應聲，才真的離開了攤位。

沈墨蘭還是沉默寡言。

程玉弦也不惱怒，只要沈墨蘭愿意回去就可以了。

程玉弦一直在這邊幫忙打下手。

沈墨蘭也和他沒有什么話說。

一直到收了攤，程玉弦才說道，“墨蘭，以后別的女人往我這里來，我絕對打走。”

“說的好像你有很多女人喜歡一樣。”沈墨蘭說道。

“沒有沒有。”程玉弦趕緊說道，“我不就你一個么？我是什么樣子的你還不知道嗎？”

沈墨蘭說道，“什么樣子？我不知道！反正你顛覆了我的認知！”

“我冤枉……”程玉弦大呼道，“我還是和以前一樣沒變啊，只是我比較笨嘛……但是我有什么錯你告訴我，我改還不行嗎？”

沈墨蘭說道，“我告訴你的錯不叫錯，因為如果你不認為那是錯的話，你是不會改的，改了也只是一時的。”

“不會。”程玉弦說道，“你說的錯那一定是錯的。”

沈墨蘭不想說話了。

程玉弦卻繼續說道，“……比如納妾這種事情就是錯的。”

“你之前不是說沒錯么？”沈墨蘭問道。

程玉弦說道，“這個在現在來說是沒錯……可是我說了只愛你一個，如果納妾的話那就不對了。”

沈墨蘭默。

“所以啊。”程玉弦說道，“我是肯定不會的你放心。”

沈墨蘭再不會答應這種傻話了，或許程玉弦現在是能讓她放心的，可是不代表往后也能讓她放心。

回到了之前的住處。

程氏將自己藏著的沒做好的衣裳拿了出來。

沈墨蘭一看，布料都挺好的，至少比她以前穿過的都要好，而且樣子也不錯啊，“做的挺好的啊。”

程氏說道，“……我想做成大戶人家的人穿的好看的樣子，可是手工活兒做的總是不到位。”

這還不到位？她去過潘家了，那里面的潘韓式穿的也不過如此了，最多就是程氏的細節上面如果仔細看會有些沒有那么整齊，但是絕對外面看不出來的，誰沒事盯著人家衣服的細節看？

沈墨蘭不禁想程氏怎么會做這樣的衣服？難道以前是大戶人家的丫鬟么？

“您做的跟大戶人家的也不差了。”沈墨蘭說道，至少她練個幾年怕是也做不出來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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