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了七八天顧曳這傷就好了大半了,對此老夫婦還表示很驚訝,畢竟這傷對于他們平凡人而言沒有一兩個月是別想好的。
好了自然就得走,每天賴在地兒也不好,不過么,走之前得準備一下。
“我長得這般貌美,萬一出去被歹人看上了怎么辦。”
夭夭正在收拾東西,聞言下意識回:“是擔心那人有個好歹嗎?”
旁邊幫忙收拾的老婦人聞言笑出聲來,當然,她可不覺得那般美貌的顧曳會傷人。
顧曳頓時笑了,指尖捏住夭夭的小耳朵,含嗔帶怨:“小夭夭,淘氣了啊別怪為夫晚上的繞指柔繞不得你”
夭夭手一抖,差點把藥瓶給摔了。
本來吧,顧曳這般長相跟做派落在老人或者平凡人眼里就跟狐貍精似的,那就是十分不正經的女人啊,可仔細一相處吧,覺得這姑娘特有意思。
什么都懂,什么都能侃,就是莊稼種植什么的她也能說出一套一套的,且很有氣勢,讓人不能不聽。可轉頭又能死皮賴臉吃這吃那,聰明得緊,心眼可大可小,她覺得這個姑娘可能就是那種——她有心讓你喜歡,你就肯定不能不喜歡她。
兩夫婦都覺得這姑娘極好,反而是平易近人的夭夭讓他們總有幾分不真實的感覺,但也不好說,本來這樣的人物就不該出現在這里。
好吧,言歸正傳,此時顧姑娘呢這么一作,嘴里還為夫為夫的,卻不是故意鬧著玩的。
主要是......夭夭太過美貌,顧曳又長得花枝招展的,這兩人到哪兒都不安生,介于顧曳目前武力值大打折扣又沒了裝備,還是低調點好,于是在兩夫婦的建議下——裝下夫妻吧。
誰是夫是誰是妻哦?這竟然是一個問題。
壓根無需商量,顧曳當時就說了:“肯定我是夫啊,女裝的時候我的美貌難以遮掩,必然要男裝掩飾一下,至于夭夭....算了,男女都一樣,只能毀容扮丑。”
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
然后就換了一身衣服。
老婦人還看到顧曳一甩眉眼一甩扇子再手指一勾夭夭的下巴,娘子,為夫帥么?
帥,很帥,問題是你還墊腳。
不忍直視1。
顧曳穿男裝起來是真好看,而夭夭呢...倒是被顧曳弄得很丑,首先穿得就很土,然后臉上還畫了一顆痣...那痣上還長毛。
不忍直視2。
村里人來送別,十分熱情,什么南瓜地瓜臘一籃子一籃子送,顧曳嘴里婉拒手里拿著就往夭夭的囊袋里塞....
這個好吃,那個好吃,介個也好吃。
尤其是臘,這老荒地中的野味在這種干旱天氣下做成的臘,那不要太好吃了。顧曳在這里逗留這么多天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這些臘。
還好這些村民人好,送了好多臘。
“好人啊,大娘,大叔,你們都是好人啊!!”顧曳感動得不行,惹得這些村民都有些納悶——這看起來好像出身極好的姑娘怎么一看見臘就走不動道了。
不過這廂才眼淚汪汪送別呢,那頭村口忽然來了一匹馬隊跟一輛馬車。
馬隊無非是幾個隨從,馬車里出了一個錦衣的公子哥,一出來就揮了鞭子,“聽說你們這村子有許多野味臘味道十分不錯,本公子來收了,有的趕緊拿出來,別藏著!”
他說的容易恣意,也不管這些村民的反應,但在顧曳跟夭夭回頭的時候.....
那公子哥兒一怔,接著飛快下馬,上前到顧曳面前,上下打量,在夭夭皺眉的時候,他忽笑了:“沒想到在這破地方還能遇上這般美貌的小郎君,真是緣分啊”
他伸手就要去摸顧曳下巴,伸手了,可手也折斷了,顧曳的腿揣在他肚子上,將他往地上一踩。
后面的隨從一見頓時沖上來,可顧曳二話不說一掌拍在石磨盤邊上的一塊石頭上。
粉碎。
一群人頓時腿軟了,村民們也一臉復雜。
“高手,高手,我真不是故意的,對不住對不住....”那公子哥兒知道好歹,跪在地上就求饒了,還恨不得抱顧曳大腿。
“別來這套,本大爺的腿也是你能抱的?你們打哪兒來的?”
顧曳對這種廢柴素來沒什么好感,于是兇狠冷淡得很,這越發讓人害怕,那公子哥兒就跟抖篩子似的一股腦把底兒全倒了、
原來這地方是河南道的徐洲地段,徐洲是河南道都城之地,疆域龐大,但有一個特點便是繁榮一片,也有荒涼一片,便是挨著淮南道的這邊比較荒涼,俗稱南荒地。
這南荒地雖然荒涼,但十分危險,南荒深處便是俗稱的妖地之一,那是連鬼祟都不敢去的妖煞之地。
不過顧曳他們在的是南荒邊沿,還算安全,就是野味比較多,這也每年吸引了一些公子哥兒前來狩獵。
膽子大的呢,就自己進去狩獵,膽子小的呢,就想走捷徑,直接從這南荒村子里買一些野味嘗嘗。
看,貪吃的也不止顧曳一個吧,就是人家不止貪吃,還貪色,這不折在顧曳手里了。
顧曳還挺溫柔,問他愿不愿意當她導游帶她進徐洲都城,這公子哥還沒回答呢,顧曳就說不答應的話就讓他見識下什么叫胸口碎大石。
公子哥就懵了:“胸口還能碎大石啊?”
顧曳皺眉:“這得看問你自己,我要碎的是你的胸。”
于是公子哥答應了,再然后就是顧曳跟夭夭舒舒服服得坐上了馬車。
一群人走了。
村民們看了看那磨盤邊上粉碎的石頭。
“那是軟灰石啊,我家牛兒都能一拳打爛,顧姑娘這么一弄,不會出事兒吧。”
一群人十分憂慮,有一個蹲坐在門口的老頭子卻是笑了笑。
南荒地再偏,也是南荒,南荒有大妖,也自然有厲害的降師隱士。
“誒,那村子里有高人啊,邊沿有刻有大陣呢,所以方圓三十里內都沒有妖邪作祟,難怪我們到那村子的一路都沒遇上什么妖孽。”
離了那村子,顧曳才說起這事兒,夭夭垂眸,輕輕道:“那位老爺爺十分厲害。”
看了他好幾回,像是揣測什么似的。
顧曳:“也瞧了我好幾回,好像懷疑我是妖。”
顧曳拿出小鏡子,比對了下自己的臉,“夭夭啊,長得美也不好啊,老有人覺得我是妖精,當女人時被男人喜歡,當男人是還是被男人喜歡....我好惆悵。”
夭夭微笑:“那你想變丑嗎?”
顧曳皺眉:“拿這么高難度不可思議的事情來為難人不太好吧。“
夭夭:“.....”
我家的猴子姑爺總是這么美貌自信。
“嘿,徐山,還有多久啊?你這破馬車可顛死我了。”
“誒,顧爺,您問的是徐洲都城還是馬淀鎮啊?”
“得了吧,之前問你徐洲都城什么時候到,你就知道說快到了快到了,你大爺的,活生生熬了我三天!”
“哎呦我的顧爺,我們徐洲疆域大,這趕路至少都要十天半個月的,若是想避開那些邪祟,就得走官道繞路,我這也是沒辦法。”
這三日接觸下來吧,二世祖徐山算是賴上顧曳了——這顧爺有見識啊,會吃會玩兒最喜歡指導他們做野味,路上見著什么蔬菜果子就采,遇見什么特產就買,燒烤悶燉清蒸輪著來,這三日的飯菜吃得一群人活生生胖了一個圈兒。
于是好吃又懶散的徐山瞬間就忘了自己調戲過顧曳的事兒,厚著臉皮當狗腿子。
顧曳瞥了他一眼,“我怎覺得你這丫的是故意繞遠路想多坑我幾頓野味呢?”
“別介,顧爺,咱這是有緣千里來相會,認識就是緣分啊不過您還真別說,您是淮南道的人吧。”
“怎的,口音聽出來了?”
“那是!我好歹也走南闖北.....”
“我是劍南道的。”
這有點尷尬了,徐山悻悻,但忽然歡喜:“顧爺,顧爺,你看,前頭就是馬淀鎮了,那鎮上有十分好吃的墩頭魚湯,等下我請客,讓您跟夭夭姑娘好好吃一頓。”
顧曳頷首,有些不以為然,不過出了南荒,這一地的景色竟十分美好,青草碧綠,青山連袂,沼澤湖地無數。
這河南道風水很神奇啊,難怪妖多,也還好走的是經過古時降師們引路開出的官道,不然趕路人恐怕都成了妖怪的口糧。
至于那馬淀鎮,倒是頗具小橋流水人家的韻味,一進鎮就看到了盤根的老樹跟長著青苔的青石板。
馬匹在地上噠噠作響,鎮上果然十分熱鬧,飯館里面人滿為患。
那魚頭館自然也是,不過這徐山竟有幾分面子,讓那老板笑臉相迎,硬生生給騰出了一張空桌來。
顧曳坐下,喝杯茶,瞥到好些人都在吃著桌上一大碗里的魚頭。
魚頭上面漂浮著大量的紅色辣椒,她就瞥了一眼,再聞了下味道,當時就懵了下。
剁椒魚頭?
這世界有剁椒魚頭做法了?而且看樣子分明是現代流行的那種。
顧曳手指扣了下桌子。
她教李大雄做過,但肯定傳不到河南道這邊。
那就有另一個人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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