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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夫計-第一百二十三章 上門
更新時間:2017-02-28  作者: 晴時有雨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追夫計 | 晴時有雨 | 晴時有雨 | 追夫計 
正文如下:
第一百二十三章上門

第一百二十三章上門

“為什么哭?”

花憐月此刻的腦子里已經一片混沌,她費力的回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為何會突然悲從心來。她睜著猶帶水霧的清亮黑眸,凝視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

她兩只手用力揪住他的衣襟,認真的,低低地說道:“連哥哥,我不是一個輕浮隨意的女子。”

霍連訣的眸光幽深如夜,翻涌著濃稠的深情,俊臉上的慵懶淺笑卻漸漸斂去。他伸手拂去她鬢邊凌亂的發絲,不解的道:“月兒,你為何要這么說?”

她終究不敢長久的與他對視,幽怨的眸光躲閃著從他的臉上移開。她將視線牢牢的盯著他領口處玉蘭銀絲透雕盤扣上,蹙著眉尖慢慢的道:“我雖是江湖女子,卻也是知曉禮義廉恥的。你不能因為我喜歡你,就對我如此肆意輕薄。”

一句話成功的讓在她耳際流連的手指僵住,她越發垂著眼眸不敢抬頭。霍連訣輕輕一嘆,道:“月兒,記得那日夜里,就在法華寺中,我曾經說過,等下了山,就找媒婆去你家提親。”

花憐月一愣,他下了山以后,再也沒有提起這個話題,卻越發喜歡與她繾綣纏綿。她一直以為,那句話只是他情濃時隨口一提罷了。

雖然花憐月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注定不能嫁他。她卻依然自私的想著,能陪他一日算一日。但是她也有骨子里帶出來的傲氣,絕對不能忍受自己只是他寂寞時的調劑。

一顆簡單純真的少女心,就這樣日日矛盾的糾結著,才會在他親昵時一時情緒失控黯然落淚。

花憐月垂眸不語。

霍連訣繼續撫弄著她的發絲,慢悠悠的說道:“這句話一直放在我心中,一刻都未忘記,只是現在......”

“別說了。”花憐月忽然抬頭,用食指抵住了他的唇,堵住了他接下來的話。她的清亮的黑眸如寶石般,流動著異樣的光輝。半響后,才低聲道:“別說了,我都知道了。”

她忽然有些厭棄自己的小心眼,明知命不久矣,為何還要逼他給出承諾。只要他一直記得,沒有輕視她的真心,就已經足夠。

對上他含笑的幽深黑眸,近在咫尺的溫暖薄唇,那些傷感都忘到了九霄云外。她閉上眼睛,狠狠心,用力的將自己的嘴貼了上去。

“唔!”就聽他微微悶哼一聲,死命閉著眼睛的花憐月嘗到了一絲血腥的味道。她慌忙睜開眼睛,卻瞧見他的薄唇上多了一個裂縫,一絲鮮血溢了出來。

糟了,她太用力,牙齒撞上了他的唇角,直接給咬破了。

“月兒,這是你的報復嗎?”霍連訣有些哭笑不得,他用食指隨意的在唇上一抹,白皙的指尖上立刻染了一絲淡紅。

花憐月一呆,隨即結結巴巴的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微微一笑,伸臂緊緊地摟住了她的腰,他貼著她的唇角黯啞的道:“雖然你的主動很讓我心動。可是在你把握不好分寸時,還是讓我來主動吧!”

花憐月混沌的靈臺中尚存一絲清明,她努力掙扎著,急切的道:“不要,等會殷澈看見你的嘴角破了,定然會嘲笑我。”

“無妨,我可以告訴她,這是睡夢中被一只老鼠咬的。”

“她,她會信嗎?”

“她若是不信,我就讓阿達抓幾只老鼠,今夜偷偷放在她屋子里!”

“可是......”

“月兒,你太吵了......”

書房里一片寂靜,書房外,綠蘿垂掛,野草催生。落葉在風中搖曳,散布于半個庭院,如同飄飛的舞衣。

片時清靜,即享片時。半景幽雅,即娛半景。不必更起姑待之心。

衙門外,一頂藍布軟轎落地。一個青衣小婢掀開轎簾,柔聲道:“小姐,衙門到了。”

一只軟白素凈的纖纖玉手伸了出來,輕輕搭在小婢的手腕上。隨即,一位身穿素衣,頭束低髻,只插著一只瑩白玉簪的女子,低著頭優雅的從轎中走了出來。

“走吧!”女子一雙妙目從高高懸掛的縣衙牌匾上滑過,嘴角微微一彎,露出一個溫婉的笑容。她蓮步輕移,慢慢朝著衙門的大門走去。

青衣小婢則從軟轎里提出兩個包袱,乖巧的跟在素衣女子身后。

“鐘姑娘來了。”鄴捕頭恰好從衙門里出來,迎面碰上正款款而來的鐘靈秀。

“見過鄴捕頭。”鐘靈秀沖著他盈盈一福。

“鐘姑娘不必如此多禮。”鄴捕頭慌忙想要伸手去扶,手伸出去一半又覺得不妥,忙硬生生的收住。

鐘靈秀站起身子,沖著身后的青衣小婢道:“阿黛,見過鄴捕頭。”

阿黛也沖著鄴捕頭,微微屈膝,脆生生的道:“阿黛見過鄴捕頭。”

“不用多禮!”鄴捕頭笑呵呵的道:“我是個粗人,鐘小姐實在不必如此禮數周到。聽大人說,你要在衙門里借住一段時間。日后想必會經常見面。若是總這般多禮,豈不是累得慌。”

鐘靈秀垂眸淺笑,柔聲道:“鄴捕頭說的有理,那靈秀以后就在鄴捕頭面前放肆了。”

鄴捕頭咧嘴一笑,道:“鐘姑娘,里面請,我帶你去找霍大人。”

鄴捕頭領著鐘靈秀與阿黛進了衙門,奔著書房而去。

書房的門緊緊闔著,惟有兩扇窗子朝外打開。隔著翠色窗紗,隱隱可以瞧見霍連訣的身影,正端坐在窗下。

鄴捕頭站住腳,回頭對鐘靈秀道:“鐘姑娘留步,書房重地,大人一向都不讓人亂闖,待我先去回稟一聲。”

鐘靈秀立刻止步,含笑道:“有勞鄴捕頭了。”

鄴捕頭點點頭,推開書房大門走了進去。

聽到門響,霍連訣放下了手中的筆。桌案上有一副新成的畫卷,畫上之人雖然身穿男裝,卻烏鬢如云,面若桃花。他望著畫卷微微一笑,慢慢將它卷了起來,放置在桌案一旁。

他靠向椅背,伸展了一下手臂,望著鄴捕頭,沉聲道:“何事?”

“大人”鄴捕頭一向聲若洪鐘,只是才吐出兩個字,就被霍連訣狠狠瞪了一眼。他這才后知后覺的發現,花憐月正側身靠在軟塌上酣睡,一個軟綿綿的小女娃依在她的懷中,一雙肉呼呼小拳頭抵在她的胸口,同樣也在甜甜的睡著。

鄴捕頭忙放輕了聲調,道:“鐘姑娘已經來了。”

饒是這樣,花憐月還是身子微微一動,從夢中清醒過來。她揉著眼皮撐起身子,含含糊糊的道:“誰來了?”

從珊瑚軟枕中剛剛睡醒,紅潤的菱唇就像初春桃花般嬌媚。青煙一般的鬢發沒有梳理整齊,絲絲縷縷的黏在她濕潤的面頰上,似是巫山女神剛從襄王的夢里歸來,那模樣無限嬌羞。

霍連訣微蹙濃眉,輕咳一聲,對已經將視線避開的鄴捕頭道:“請鐘姑娘在外稍等片刻。”

“是。”鄴捕頭心知肚明的笑了笑。他一拱手,轉身大步出了書房,還不忘體貼的為他們關上房門。

“起來吧!有客人來了。”霍連訣已經踱步到塌前,他勾勾唇,伸手理了理她凌亂的發絲,溫和的道:“如此發亂衣散,真是太失禮了。”

花憐月一愣,道:“客人?什么客人?”

霍連訣牽著她在桌前坐下,隨手取了一柄鏤空蘭花檀木梳,開始為她梳理發髻。慢慢道:“還記得那位西嶺書院的鐘靈秀姑娘嗎?”

花憐月立刻露出恍然之色,道:“就是你前幾日說的,被清平郡主家小世子瞧中,卻不愿意嫁過去的那位鐘姑娘?”

“不錯,你的記性倒是挺好。”霍連訣微微一笑,道:“好歹西嶺書院的鐘院長曾經做過我幾天恩師。如今恩師求到我跟前,我也不能不理會。只能答應讓鐘姑娘在衙門里暫時躲避一段時間,什么時候那位小世子想通了,不再繼續糾纏,她就會回去了。”

“這話你已經說過了。”花憐月玩著手中的衣帶,八卦之心熊熊燃燒。她抬起小臉,好奇的道:“不知那個小世子長的什么樣子,將這位鐘姑娘嚇得如此避之不及。”

她的腦海中卻出現了鐘靈秀那張素凈美麗的臉,她咬咬唇,這樣溫婉似水的女人,大概會讓大多數有眼睛的男人念念不忘吧!

霍連訣手一頓,檀木梳在她額頭輕輕一擊,淡淡的道:“管他長什么樣子,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花憐月悄悄吐了吐舌尖,不滿的嘟囔道:“人家只是好奇嘛!”心中卻暗暗慶幸,還好她喜歡的男人選擇性瞎了眼!

為她梳好頭發,整理好衣裳。霍連訣又囑咐道:“對了,她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女子,由我出面接待還是多有不便。這段時間,只能由你暫代女主人之職負責接待。”

“好!”花憐月渾不在意的一揮手,聲音異常清脆爽快,引來他意味深長的一瞥。

鐘靈秀一身素衣,細碎的劉海兒垂在額前,眸子漆黑,眼神深邃。她靜靜的看著書房的大門被重新推開,一位翩翩少年郎,分明是長衫飄飄,卻步履輕盈,體態婀娜,帶著一股淡淡的馨香,顯是個女扮男裝的妙齡女子走了出來。

鐘靈秀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笑意。她上前幾步,盈盈一福,道:“花捕快!”

鐘靈秀是第一次踏入霍連訣的書房,于是好奇的張望了幾眼。窗明幾凈的房間里,只簡單的放著書案,桌椅,軟塌。幾只裝滿公文的木箱整整齊齊的疊放在南墻下。

忽聽阿黛小聲驚呼:“這里有個好可愛的小娃娃。”

鐘靈秀忙叮囑道:“小聲些,別擾了她的好夢。”

花憐月笑道:“無妨,這個小東西先前不小心吸了一點蒙汗藥進去,估計不睡上四個時辰,是醒不過來的。”

鐘靈秀點點頭,最后才將眸光投到霍連訣身上。她盈盈一福,柔聲道:“見過霍大人,這幾日只怕要打擾大人了。”

“鐘姑娘不必多禮。”霍訣得體的微笑,虛扶了她一把,道:“只是這縣衙一向欠缺休整,又沒有丫鬟奴婢可供使喚,可能要委屈鐘姑娘了。”

鐘靈秀微微一笑,道:“霍大人也知道,就算是在書院中,我身邊也只有阿黛這一個丫鬟伺候。到了這里依然是她,也算不得委屈。”

倆人又閑談了幾句,花憐月插不上嘴,就在一旁無聊的玩著桌案上的卷軸。誰知打開一看,恰好是霍連訣方才趁著她海棠春睡,臨摹下的畫卷。

她心中一跳,面上又不可抑制的飛上兩抹紅霞。她手忙腳亂的將畫卷重新卷好,慌亂間差點打翻了一旁的青玉朱雀筆架。

此番動靜不小,屋里其他四人,八只眼睛都好奇的望了過來。花憐月有些尷尬的搖著手,道:“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看著她黑漆漆的兩只爪子,霍連訣皺了皺眉頭,無奈的道:“月兒,過來。”花憐月只得老老實實走了過來。他抽出一塊柔軟的絲帕欲給她擦拭。

她慌忙將手一縮,道:“你那帕子還是新的,用來擦墨汁太浪費了,等會我去弄些水洗洗就成。”她的眸光不自覺的瞥向一旁微笑不語的鐘靈秀。

她雖然被霍連訣照顧慣了,可是此刻有陌生人在。被這樣眼睜睜的瞧著,她總是會覺得十分的不自在。

霍連訣微蹙眉峰,淡淡道:“鐘姑娘這一路一定辛苦了,鄴捕頭,麻煩你將鐘姑娘帶去南跨院休息。”

“我?”鄴捕頭愕然的指著自己的鼻尖。對上霍連訣沉靜幽深,似笑非笑的眸子。他猛地打了個激靈,站起身,一抱拳道:“是。”

鐘靈秀也站了起來,她微笑著沖霍連訣盈盈一福,道:“那我就隨鄴捕頭去了。”

隨著鄴捕頭踏出書房,走出幾步后,她鬼使神差般的回頭。書房的門并未完全闔上,她正好瞧見花憐月乖乖的伸出手掌。他半垂著頭,極耐心的用手中的絲帕為她檫拭著。

此時已是夕陽西斜,瓦藍的天空云霞蒸騰,地面的一切都籠罩在模糊的玫瑰色中。屋內二人一站一坐,金色的夕陽斜斜的灑在他們周身。

仿若歲月靜好,彼此溫暖到老。

這樣美好的一幕,卻深深的刺疼了她的眼眸。

鐘靈秀咬咬唇,緩緩收回了眸光!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