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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夫計-第二百零七章 敵意
更新時間:2017-05-29  作者: 晴時有雨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追夫計 | 晴時有雨 | 晴時有雨 | 追夫計 
正文如下:
第二百零七章敵意第二百零七章敵意

說話間,雨卻漸漸停了。陽光掙脫了烏云的束縛,萬道霞光驅散黑暗,給氤氳迷霧的大地帶來耀目的光明。短暫的清涼過后,酷熱的暑氣重新席卷了大地。

莊子外傳來極有節奏的敲門聲,大雙眼睛一亮,拍著花憐月的手背道:“瞧瞧,說來就來了!”她立刻起身,一陣風似的趕去開門。

轉眼間,屋外響起了齊整的腳步聲,似乎進來的人不少。花憐月暗暗尋思間,一個身披蓑衣,頭戴斗笠的男人推開房門大步走了進來。

來人脫了身上的蓑衣,取下頭上的斗笠,露出一張消瘦憔悴,卻依然俊美貴氣的臉。這一路冒雨疾奔,就算穿著蓑衣,劉暉身上的衣裳已經全部濕透,不斷有雨水從他發梢衣角滴落,很快在他腳下匯聚成一個小水洼。

花憐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瞧著他。四目相對,花憐月剛剛輕喚道:“你......”

劉暉丟了手中的斗笠,大步向前,迫不及待的將花憐月緊緊擁入懷中。他是那樣用力,用力到她感覺呼吸都有些費勁了,卻舍不得拒絕,也舍不得責怪。她將臉深深埋入他的懷中,只是不想讓他看見她眼中的潮濕。

外面響起大雙響亮的聲音:“小雙,唐五!”花憐月這才驚覺,屋子里還有旁人存在。她忙悄悄推了他一把,他卻依然不肯放手,只是將臉更緊的貼在她的鬢邊。

“來了!來了!”小雙極有眼色,笑嘻嘻的拉著唐五躲了出去,將一室清靜留給久別重逢急需傾述的二人。

花憐月再次輕推了他一把,小聲道:“外面還有人呢!”頓了頓,她又極羞澀的道:“她們會笑話我的。”

“無妨,讓他們笑話好了!”劉暉悶聲道:“我最后悔的,就是將你留在羽廣的軍營中。本以為有鳳四他們護著你,會萬無一失。誰知這世間根本就沒有萬無一失之說。所以從此刻開始,你我禍福同享,此生再不分離。”

他的語氣極為郁悶,就像是受盡委屈驚嚇,對大人耍賴的孩子。花憐月有些好笑,受到驚嚇委屈的應該是自己才對,怎么他表現的比自己還要失態。

最初的激動過去,她漸漸恢復了平靜,于是輕輕掙了掙,小聲道:“你渾身都濕透了,還是換身衣裳吧。雖然是夏天,濕衣裳穿久了也會著涼!”劉暉這才不情不愿的松開了她,毫不意外的,花憐月的衣裳也被弄得半濕。

花憐月抖了抖身上黏糊,潮濕的衣裳,剛想抱怨幾句。劉暉忽然咧嘴一笑,他湊近她,輕輕說道:“說好的禍福同享,月兒可不能嫌棄。”

花憐月瞪圓了烏黑水潤的眼睛,小聲抱怨道:“賢王殿下,自從咱們相識以來,我似乎沒跟你享過福,盡剩下背禍了。”她還記恨著在梅嶺縣受到的冷遇,病重遠走時還被狠狠利用一番的委屈。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劉暉再次輕擁她入懷,耳語般呢喃道:“月兒,你的委屈已經受夠了,我劉暉對天發誓,不管是誰,都不能讓你受一絲一毫的委屈。”就算是太子劉異也不行,最后這句他雖然沒有說出來,卻無比鄭重的放在心中。

好吧!這話雖然不能盡信,卻讓花憐月由衷的感到歡喜。倚在他的懷中,她微微抬首,清冷的黑眸中倒映出他俊美無比的臉。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越來越靠近,花憐月面頰立刻飛上兩抹緋紅,隨即悄悄閉上了雙眸。

劉暉朝著她漲紅的臉瞅了半響,突然低低一笑。笑聲中,她狐疑的睜開眸子,他卻松開了她,只持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含笑低聲道:“別急,以后有的是時間。還是先將身上的衣裳換了,免得這樣濕漉漉的難受。”

花憐月呆了呆,隨即耳根子都紅透了。她羞惱交加,不客氣的抬腳在他足背上一頓亂碾。在他低低的呼痛聲中,她才得意的打開房門,徑直走到廊下,對劉暉帶來眾護衛吩咐道:“找些干凈衣裳來,再燒些熱水備用。”

“是。”

剛剛吩咐下去,花憐月忽然眸光一凝。劉暉帶來的人她基本上都不認識,只有一位她已經極為熟悉。

紀煌站在隊伍中間,同樣一身蓑衣,頭戴斗笠,渾身不斷的往下淌水。只是他望著花憐月的眸光,極為冰冷淡漠。

花憐月垂著眸,平靜的道:“原來紀世子也在,真是失禮了!”

紀煌慢慢靠近花憐月,他陰沉著臉,壓低了聲音道:“花小姐,就因為你放出的孔明燈,賢王他丟下了數萬將士,還有即將發起的突襲,連夜趕來救你......”

“紀煊,你的話太多了!”劉暉步出房間,剛好聽見紀煊的控訴。他毫不猶豫的打斷了,冷冷道:“突襲而已,就算放棄了一次,后面還可以有無數次機會。你覺得人若是出了意外,還會有第二次機會嗎?”

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他吐出的話也前所未有的無情:“紀世子,你其實不用隨我跑這一趟的!有你在新野河邊坐鎮,突襲可以繼續,羽廣,羽元只怕會死的更快。”

紀煌張張嘴,最終沒有反駁。他冷哼一聲,一拂袖子大步離去!

新野河邊?花憐月忽然想起自己就是在新野河邊被送出來的,雖然她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在馬車內昏睡。可是記憶中也走了好幾日。劉暉,紀煌居然只用了一個晝夜就從新野河邊趕了過來,可見這一路的速度有多驚人。

劉暉會如此急切,她能夠理解。可是聽他們對話的口氣,紀煌其實不用跟著辛苦跑這一趟的,他只需留在新野河邊繼續指揮突襲就好。若是真的突襲成功,這首功可就是他的。

花憐月望著紀煌孤單遠去的背影發愣,劉暉拉了她一把,安慰道:“別理會他,他只是把成功看得太重了,卻不知道有些東西比成功更重要。”

“成功......”花憐月喃喃的重復著,心中卻有了別的念頭。

劉暉牽著花憐月回到屋內,沒過多久,外面就有人稟報道:“熱水已經燒好了!”

花憐月忙道:“抬進來。”她對劉暉道:“你先拿熱水泡泡身子,再將身上的衣裳換了。”

丟下劉暉,花憐月出了屋子。她進到隔壁的房間,大雙尋了一件干凈衣裳給她換上。整理妥當,花憐月才低聲詢問道:“二嫂,紀世子去哪了?”

大雙想了想,道:“好像獨自往后院去了。”

“行了!我去尋他說幾句話!”花憐月抬腿欲走,臨走前,她又回頭囑咐一句:“若是劉暉出來,就說我有事,忙完了自會去找他,讓他別急著尋我。”

“好!”大雙點點頭,躊躇片刻,又道:“月兒,紀世子似乎并不太高興,你這個時候過去尋他,只怕會受些閑氣。”

花憐月笑道:“看在人家日夜兼程冒雨趕來救我的份上,就算受些閑氣也無妨。”

花憐月尋到后院,卻見紀煌已經換了干凈的衣裳,正坐在青石板的井沿邊,低頭磨著自己的佩劍。

他還不時舉起佩劍,對著陽光,半瞇著眼睛,用拇指試探劍鋒的鋒利程度。在花憐月看來,那柄寶劍已是寒光閃閃,極為鋒利。他卻仍不滿意,用手舀了一捧清水澆在石板上,他低下頭繼續打磨起來。

花憐月腳步微微一頓,過了一會,她才走過去,有力的道:“紀世子!”

“你來了!”出乎花憐月的意料,一直對她表現出強烈不滿及敵意的紀煌,此刻居然十分溫和,他漫不經心的問道:“稍等片刻,我這配劍還需繼續打磨。”

花憐月不以為意,在他身邊坐了下來,雙手托腮靜靜望著他。

紀煌不再說話,繼續埋頭在青石板上磨著他的配劍,當他再一次舉起寶劍,用拇指去試劍刃時,忽然輕輕一顫,一絲殷紅的鮮血從他指尖冒出。

“別動!”花憐月忙掏出干凈的娟帕,為他包裹傷口。紀煌微一愣神,似乎沒想到花憐月會有此舉動。

“其實劍磨得太過鋒利,固然能夠傷人,同樣也易傷己。”花憐月一邊小心包扎,一邊絮叨道:“我看你的劍雖然不凡,卻被打磨的太過,若是碰上硬物只怕極易折斷。”

“揣而銳之,不可長保。兵強則不勝,木強則折。”紀煌眸光一冷,他語帶譏諷的道:“在下雖然不學無術,這幾句話卻也聽過。不知花小姐此刻提起,是有何用意?”

三言二語間,花憐月已經幫他包扎好了。她歪著頭左右端詳了自己的杰作一番,滿意的點點頭,隨即笑道:“我其實最怕與你這樣的政客說話,明明只是隨口一說,偏偏你們都能琢磨出各種深意,找出各種典故。天天這樣,也不知累不累。”

紀煌再次一愣,眸中的冷意漸漸淡去。他側頭想了想,居然一本正經的答道:“本來不覺得,不過被你這樣一說,好像是挺累的。”

花憐月“噗嗤”笑了出來,她繼續雙手托腮,望著遠處低空掠過的幾只小鳥,悠然的道:“有時想想,做人其實挺沒意思的。被各種欲望充斥,被各種規則捆綁,就連說句話都要被揣測再揣測,其實還不如做只鳥來得自在。

只要有一雙翅膀,想去哪就能去哪。能有一葉遮頭,一蟲果腹,就能夠非常滿足。而且它的腦袋還那么小,所思所想極為有限,必定不會自尋煩惱。”

紀煊原本認真傾聽著,聽到后面一句,卻發現有些調侃的意味。他勾唇一笑,低下頭,拿出一塊帕子慢慢擦拭著佩劍上的水珠。良久后,才慢條斯理的道:“花小姐的意思,難道是說愚人比聰明人活得更加自在?”

“瞧瞧!又來了!”花憐月無奈的搖搖頭,道:“再與你這聰明人說下去,我這個愚人只怕要更加笨了。算了,還是少說兩句吧!”她站起身,轉身欲走。

“等等!”紀煌出聲叫住了她,他微瞇著眼眸,緊緊盯著她,再次詢問道:“你特意過來尋我,難道沒有別的話說?”

花憐月一拍腦門,驚呼道:“瞧我這腦子,還真是有話要對你說,被你一打岔,差點給忘了。”

紀煌了然的點點頭,眸中再次露出譏諷之色。似乎他早就知道,花憐月此行必定沒有這么簡單。他將雪亮鋒利的佩劍重新插進刀鞘中,隨即漫不經心的對她道:“說吧!”

“其實我只是想對你說多謝而已!”四目相對,花憐月非但沒有退縮,反而笑嘻嘻的道:“不管什么原因,你肯放下唾手可得的勝利,陪著賢王殿下日夜兼程趕來救我,我心中十分感激。”

紀煌顯然沒想到她要說的居然是這個,他向來都是自私自利,陰暗歹毒的性子。從來都是背地里算計人,認識他的人,大多是敬而遠之。就算有些人為了利益,暫時對他表示親近,可藏在眸中的畏懼,厭惡,輕蔑等各種情緒,都能讓他輕易察覺。

可是花憐月的眸光是如此清澈坦然,沒有絲毫隱晦之色,似乎只是由衷的對他表示感激。紀煌有些不適應的垂下眸子,沒有言語。

就聽花憐月繼續說道:“還有,我也要代替賢王對你說聲抱歉。或許他不理解你的苦心,我卻大概能明白一些。你并不是看重成功,也不是看重權利,你看重的只是與他從小到大的情分。就是為了這些情分,你才會如此殫精竭慮的想要助他成功。一旦他稍有偏差,就會有種恨鐵不成鋼的焦慮。才會......”

花憐月頓住了,紀煌正聽的入神,聞言下意識的追問道:“才會什么?”

花憐月自己倒是笑了起來,道:“才會擺出一副債主嘴臉,讓我每次見到你,就會有種欠了你大筆銀子的錯覺......”

“債主嘴臉?”紀煌顯然第一次聽到這樣不客氣的評價,他非但沒有氣惱,反而饒有興趣的追問道:“我真有這么討厭?”

花憐月不客氣的道:“有時候真的覺得挺討厭!”

“好了,話說完了,這塊清凈地繼續留給你獨享。”說完想說的話,花憐月松了一口氣。她站起身,拍拍衣裙上的灰塵,轉身往前院走去。

紀煌盯著她的背影,眸中閃過一抹陰森的寒意。他猛地抽出剛剛打磨好,鋒利無比的佩劍,疾風般猛地刺了過去。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