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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夫計-第二百四十八章 中計
更新時間:2017-07-30  作者: 晴時有雨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追夫計 | 晴時有雨 | 晴時有雨 | 追夫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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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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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鳳七與張遠揚剛剛趕到山莊門口,就聽到一聲凄厲的尖叫打斷了山莊往日的寂靜!

那是一個女聲,卻因為滿含恐懼而變得扭曲尖厲,根本分辨不出究竟是誰!鳳七與張遠揚面面相覷心頭皆是猛地一跳,不好,他們還是來晚了一步,山莊中還是出事了。

就在他們暗暗叫苦時,那凄厲的驚叫聲卻戛然而止!

鳳七已經甩開馬鐙,輕盈的從馬背上躍了下來,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大步往山莊內奔去,張遠揚緊隨其。倆人進到山莊內,卻見有不少被尖叫聲驚動的護衛,也齊齊往傳出聲音的方向趕去,其中不乏張家的子弟。

鳳七心中一沉,莫名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風忽然變大了,血沁般的楓葉紛紛揚揚的落了下來,迷亂了眾人的眼睛。樹下原本糾纏在一起的三個女人已經狼狽的分開了。張姣與畫秋齊齊趴在地上,花憐月卻在連著倒退了好幾步后,才在她們對面站定,只是她手中赫然多了一根帶血的金簪。

聞聲趕來的眾人皆倒吸了一口涼氣,張遠揚更是緊張的踏前一步。如果花憐月親手傷了張姣,就算他是張家的嫡子,這事也沒法向族里的各位長老交代。賢王與旬陽張家原本親密的合作關系,也將出現無法愈合的裂痕。

不光是他,另外幾個張家人也由最先的滿臉驚疑,慢慢變得憤怒。他們雖然沒有說話,卻已經站到張姣的身后,此舉也間接表明了他們的態度。

眼見局勢似乎正在往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鳳七惱恨之余,一把抓住隨后趕來的鳳五,怒氣沖沖的道:“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沒在這里看著?”

鳳五也是面色鐵青,聽到鳳七的責問,他頹然的半垂著頭,明顯帶著愧疚之色。跟在他身邊一起匆匆而來的瀟瀟,幾乎是帶著哭腔的道:“都怪我,想要急著回去修補牌位,就讓鳳五大哥扶我回房,沒想到,沒想到......”

“你呀!怎么能分不清事情的輕重。”鳳七氣急,想要再責備幾句,卻見鳳五已是滿臉懊惱羞愧,而瀟瀟幾乎急哭了,所有責備的話在他嘴邊打了個圈后,又通通咽了回去。

張遠揚看了看花憐月,有看了看張姣,愣怔片刻,立刻朝著張姣而去。他蹲在張姣身邊,伸出手將她扶起倚靠在自己胸前,口里輕喚道:“大姐,大姐......”

鳳七也放棄了責問,來到呆愣狀態的花憐月身邊,伸手去取她手中染血的金簪。花憐月握的很緊,鳳七幾次都沒有抽出來,又怕劃傷她的手,只得輕聲喚道:“主母,主母!把它給我,別弄傷了自己。”

花憐月這才從驚愕中清靜,忙不迭的松開了手,那根染血的金簪就到了鳳七的手中。

鳳七趁機問道:“主母,究竟發生了何事?”

花憐月一臉迷茫的看著趴在地上,久久沒有動彈的張姣主仆,遲疑著道:“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鳳七眉頭一皺,同樣將狐疑的將視線投向沒有反應的張姣身上。

“大姐,大姐!”

張遠揚擔憂的呼喚聲終于起了作用,就聽張姣忽然嗯了一聲,似乎從迷蒙中清醒來。不管是張家人,還是鳳七他們皆松了一口氣,只要張姣無性命之憂,哪怕受了些皮外傷,也是無關緊要的。

原本凝重到讓人窒息的氣氛,頓時有了一絲松懈。

“大姐!”張遠揚一邊呼喚,一邊小心翼翼的將她的身子扳了過來,擔心的問道:“大姐,你傷在哪了,要不要緊?”話還未說完,他就眼尖的發現,在張姣前襟處居然有大片刺目的血跡。

張遠揚臉上一僵,立刻緊張起來,忙揚頭對身后的張家人道:“快,快去將大夫找來。”隨即他又低頭急切的對張姣道:“大姐,你要不要緊,還有哪里傷著了,快些告訴我!”

“受傷了,我受傷了!”張姣一低頭,同樣也瞧見了自己胸口那大塊刺目的血跡,她的臉刷的一下變得蒼白。她猛地挺直腰身,一把抓住張遠揚的手,語無倫次的道:“出了這么多血,我會不會死,會不會死.......二弟,你一定要救我,一定要救我!”

張遠揚原本看見那大片血跡,心頭也是一涼,可見張姣雖然驚慌失措,說話的聲音卻依舊中氣十足,抓自己的力道也大的嚇人,并不像重傷失血過多的樣子。

他皺了皺眉,忍不住提醒道:“大姐,你再仔細瞧瞧,究竟是何處受傷了?”

“我,我.......”張姣緊張的在自個身上一通亂摸,最后將雙手舉在張遠揚面前,指著掌心被磨破皮的傷口,盈盈欲泣的道:“二弟,大姐的手受傷了,好疼。”

張遠揚看著她掌心處那比指甲蓋大不了多少的破潰處,眼皮狠狠抽搐了片刻,隨即手一松,猛地站了起來。

張姣原本倚在他的懷中,猝不及防下,仰面摔了下去。她惱羞成怒,尖叫道:“張遠揚,你這個臭小子,敢這樣對你大姐......”

她掙扎著爬起來,看清眼前的情形后,所有的怒罵卻全都被堵在了喉嚨里。

原來張遠揚扔下她后,迅速將同樣趴在地上沒有動靜的畫秋扳轉過來。卻見畫秋的左胸處不斷有大股大股的鮮血往外冒著,原來張姣身上這些可怖的血漬全都屬于畫秋。

畫秋面上的血色在快速的褪去,皮膚由瑩白如玉變得黯淡蠟黃。她嘴唇不受控制的輕顫著,不斷大口喘著氣,失去光澤的雙眸中全是驚懼與絕望。

張遠揚忙撕下一大塊衣角,牢牢堵住她還在冒血的傷口,大聲喝道:“快,快來幫忙!”

其余的護衛,侍女們也紛紛上前,有的幫忙堵住傷口,有的拿來止血藥........可惜,只消片刻功夫,畫秋因為失血過多,還是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張遠揚皺了皺眉,伸出沾滿血跡的手去探畫秋的鼻息。

鳳七忙問道:“如何?”

張遠揚收回手,沖著他默默搖了搖頭。

畫秋居然就這么死了?

花憐月顯然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心頭也亂成一團。她手上雖然也沾染了人命,可那些都是該死之人。畫秋卻不同,她并沒有對自己有什么實質上的傷害,卻突兀的死在自己的手中。花憐月心中有些說不出的復雜滋味,除了愕然,懊惱還有淡淡的惋惜。

瀟瀟陪在她身邊,不斷的小聲安慰道:“夫人,別看了,這只是個意外,并不是你的錯!”

“你這個賤人,居然殺死了畫秋.......”張姣在聽聞畫秋的死訊后,猛地跳了起來。她不顧一起的沖過來,伸手就朝花憐月臉上重重揮去。她的指甲修剪的精致而銳利,若是打實了,花憐月這張臉也別想看了。

鳳五就在旁邊,怎么可能讓她得逞,立刻伸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腕。

張姣大怒,居然不顧儀態的對著鳳五拳打腳踢,尖聲道:“放開我,放開我,你敢對我無禮.......”鳳五的手背很快被她抓的鮮血淋漓,他卻不敢放手,也不敢反抗,只能悲催的忍耐著她的瘋狂。

鳳七再次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金簪,細細的流蘇已經被扯斷,耀目的紅寶石被踩入塵埃之中。除了鋒利的簪頭外,簪尾精致的雕花紋路里,還帶著星星點點的新鮮血跡。

事實證明,這根金簪的確是殺人的兇器無疑。只是他明明清楚記得,這根金簪昨日還帶在張姣頭上,今日怎么會到了花憐月手中,還成為殺人兇器?

鳳七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出聲詢問:“主母,方才究竟發生了何事?”

花憐月也在努力的回想,只是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又在電光火石之間結束。她自己都處于懵懂的狀態,還需要好好的整理一下思緒,才能想起究竟發生了什么。

思索片刻,花憐月才將事情經過徐徐道來。

原來張姣認為花憐月仗著劉暉的看重與寵愛,非但不把自己看在眼中,還有妄圖取代自己地位的嫌疑。于是她心生毒計,想要毀了花憐月的臉,看她還拿什么勾引劉暉。

于是她找了個與劉暉有關的借口,帶著花憐月離開了眾人的視線。等到了無人之地,她又假裝崴了腳,跌坐在地上,引得花憐月靠近后,隨即暗中取了頭上的金簪,冷不丁的往花憐月臉上重重劃去。

好在花憐月反應極快,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腕,才沒有讓她得逞。

這個時候,一直隨侍在她們身后的畫秋,也立刻過來幫忙。場面一度十分混亂,花憐月以一敵二,在力氣上雖然是落了下風,這根金簪卻不知何時落入她的手中。

隨后的一切就像是做夢,推搡喝罵中,她感覺到金簪似乎狠狠插入了某個人的身體,她來不及細看,下一刻又是一股大力將她推開。隨后,就是那突兀凄厲的尖叫聲,將所有人都引了過來。

此刻花憐月心中也是一陣懊惱,沒想到天天打雁,今天被雁啄了眼睛。

花憐月也是自己大意了,存了想要聽聽張姣還有什么嚇死人不償命的秘密,才會假裝順從的跟著她離開。花憐月原本想著這里畢竟是丹翠山莊,張姣再驕橫,也只是在深閨中的弱質女流。除了言語上刻薄幾句外,也不能對自己造成什么實質傷害。

何況張姣也不是烏洛藍,就算是想要對自己動手,自己也未必就怕了她。可是在剛才的混亂中,花憐月分明感覺到,自己似乎一直被一股暗力給控制著,行動根本就不受控制,才會出現金簪傷人的突發事件。

一口氣將事情經過說完,花憐月心頭忽然冒出一種異樣的感覺。這真的是一場意外嗎?為何她敏銳的感覺到了陰謀的氣味。

聽完花憐月的敘述,鳳七暫時也沒有抓到重點。倒是掙脫無望,安靜下來的張姣,突然連連冷笑道:“事到如今,你想說什么都可以。只不過,畫秋死在你手中卻是事實。聽說你曾經做過捕快,自然也該知道殺人是何罪名,呵呵.......”

張姣連聲冷笑,無比暢快的道:“賤人,你就等著刑部抓你進大牢吧!”

刑部大牢?

花憐月,鳳七,鳳五,張遠揚,皆皺緊了眉頭。

就算是花憐月誤殺了畫秋,也是當地衙門的事,怎么也輪不到刑部來抓人。張姣為何如此篤定的表示,花憐月會被刑部的人盯上,難道其中還有什么蹊蹺?

張遠揚仗著自己的身份,開口尋問道:“大姐,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先讓他放開我,我就告訴你是什么意思。”張姣用另一只手理了理散亂的發髻,又扯了扯衣襟。她已經完全恢復了冷靜,一點也看不出先前還是一副狀若瘋婦的模樣。

“五哥,你放開她吧!”在張遠揚的示意下,鳳五不得不松開了對張姣的控制。

“你們一定想不到!”張姣揉著自己烏青的手腕,連連輕笑,明亮滲人的眼眸中有著得逞后的快意,她整個人的狀態透著一種詭異,就像是隨時準備暴起噬人的毒蛇。

她慢悠悠的,一字一頓的解釋道:“畫秋并不是什么尋常侍女,她可是太子妃賞賜給我的八品女官。”

張姣挺直了腰背,重新變回那個儀態雍容,風姿卓越的世家小姐。此刻的她表現得高高在上,仿佛底氣十足一樣。

這時,花憐月也抬起頭來,看向了她。

四目相對,張姣微微一笑,聲音輕快無比:“沒想到吧,月夫人!。”她笑得十分肆意暢快,那目光中,隱隱有著對花憐月的鄙夷與憐憫。

在眾人沉默的注視中,她玉手輕揮,繼續說道:“不光是畫秋,還有曉晴,知雨她們都有品階在身,是太子妃體恤我一路辛勞,又沒有貼心人伺候,才會特意賞賜給我的!”

“而你們這些只知道逞威風的莽夫,居然敢對她們濫用刑罰,犯下的可是欺君大罪,你們一個個都等著去刑部大牢解釋吧!”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