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四面楚歌
第二百九十五章四面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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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黑衣青年猛地抬手將水猴子的手臂打飛,鋒利的青竹箭帶著刺耳的呼嘯聲隱入漆黑的夜色。
水猴子有些不解的望向黑衣青年,黑衣青年的眸子卻密切的注視著黑暗的水面。很快,漆黑的河面有了動靜,兩個人影如鬼魅般悄無聲息的從貨船底部冒了出來。他們浮在冰冷的水面上,沖著黑衣青年打個響亮的呼哨。
黑衣青年心頭大喜,他沒有急著強攻,就是等著這倆人暗中潛入水底破壞貨船底部的螺旋槳。只要螺旋槳被卡住不能轉動,貨船就會如老僧入定再也無法移動。
黑衣青年見一切準備就緒,順勢一揮手,厲聲喝道:“弟兄們,上船財啰。”
“得令!”
水匪們得了他的命令個個喜笑顏開,他們長相各異,武器各異,穿著各異,來歷各異。卻是為了相同的目的將他們聚集在一起,就是大把的銀子,漂亮的女人。
面前高大的貨船所裝載的財物貨品,還有貨船上那些漂亮的女人,在他們眼中已經成了囊中之物。至于那些男人,除了雇主指定的那只肥羊,其余通通都是死人。
于是無數系著麻繩的鐵飛爪飛向對面的貨船,也有數人一起抬著粗大的樹干想要搭在兩船中間造一座橋,更有彪悍的直接咬著鋼刀跳入冰涼的河水中,朝著貨船奮勇游去。
水匪們兇神惡煞般的面容已經近在咫尺,貨船上立刻響起女子尖叫聲,還有男子求饒聲。不少水性好的船工伙計察覺貨船已經被水匪破壞無法逃離,立刻棄船跳入河中,朝著其他遠去的貨船拼命游去。原本靜靜流淌的河面就像是被一把火點燃了,劇烈的沸騰起來。
黑衣青年似乎覺得眼前的情形十分有趣,忍不住放聲大笑。他的笑聲極為囂張,貨船上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蕭鳳楠恨得牙齒咬得咯吱作響,他猛地將于鏢頭推到在地,指著那些瘋狂登船的水匪,大聲喝道:“姓于的,你看清楚了,對面那些才是你的敵人。只要他們登了船,咱們也不用拼的你死我活了,因為這艘船上誰都別想活命。”
“你們真不是水匪內應?”于鏢頭利落的一躍而起,轉身怒瞪著蕭鳳楠,眸中依舊閃爍著不信任。
蕭鳳楠手一抬,將于鏢頭的佩刀擲了過去,無比豪邁的道:“若我真是水匪內應,現在第一個就殺了你。剩下的鏢師們沒有主心骨,就會成為一盤散沙,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抵抗。想要拿下簡直就是易如反掌。被你們當成水匪的霍少爺是當今二皇子,他剛剛從北冥歸來,原想帶著夫人隱姓埋名一路游玩回京。你們若是真的傷了他們夫妻,就等著被皇上抄家滅族吧!”
于鏢頭伸手接過他扔過來的佩刀,回頭望向人群中格外鎮定顯眼的劉暉,那樣從容不迫的氣魄讓他不得不信了蕭鳳楠之言。于鏢頭回過頭來,沉聲道:“好,我就暫且相信你一回。當務之急是對付水匪,咱們之間的恩怨,等此事了解以后再算。”
蕭鳳楠哈哈一笑,抱拳道:“好,此事了解以后,我一定親自走一趟撫遠鏢局,正式向你請罪。”
于鏢頭鼻子一哼,道:“不是向我請罪,是向我女兒請罪!”
蕭鳳楠額頭留下一顆冷汗,訕笑道:“都一樣,都一樣!”
吳青峰沒有理會他們,而是幾個縱身直接來到劉暉面前,他揮刀逼退圍在劉暉身邊的鏢師,隨即焦灼的道:“王爺,咱們怎么辦?”
劉暉扶住圍欄望了出去,就見無數水匪如猴子般順著麻繩往貨船上攀爬,水里也有不少沉浮的黑影在慢慢靠近貨船底部,他們嘴里叼著的鋼刀在燈火下,折射出讓人心悸的寒芒。
快船雖然比貨船矮了不少暫時無法將樹干搭上來。可是那些水匪居然扛著樹干喊著號子,不斷往船身撞擊著。相信用不了多久,船身就會被他們撞出一個大窟窿。到時,不管是誰,都阻止不了這些瘋狂的水匪登船。
每一下撞擊都讓巨大的船身跟著一起劇烈的晃動,那一張張丑陋兇狠布滿興奮貪婪的臉,那一波響過一波的喊殺聲,讓貨船上所有人心驚膽戰,膝蓋軟。
劉暉的手不自覺握緊,他眉心緊蹙,黝黑的眸中滿是焦慮。面對這些蝗蟲般蜂擁而至的兇狠水匪,他心中陡然升起無力之感。
忽然劉暉感覺手背一暖,垂下眼,卻見是花憐月伸手覆上他的手背。他側頭望向她,她雖然滿身狼狽,瑩白如玉的臉上散落著星星點點的血跡,卻依然沖著他微笑,清冷明亮的黑眸中滿滿的全是信賴。
劉暉不由自主的伸出手,用拇指擦去她面頰上那些礙眼的血跡。對著她依舊溫潤的笑臉,他閉了閉眼,忽然轉身急急爆喝道:“吳青峰,這艘船上,你可還能找到幫手?”
吳青峰眼眸一亮,立刻挺起胸膛,大聲道:“王爺,這艘船上的黑工大多與我有些交情。別看這個時候他們都如無頭蒼蠅般團團亂轉,若是有人帶頭集結起來,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很好!”劉暉面色沉重,他一字一頓的道:“你將這些人集結起來,下到船底,專門對付那些從水上游過來的水匪。記住.......”劉暉將手搭在吳青峰的肩頭,大聲道:“你們只要能夠堅持抵御一個時辰,咱們就會有援兵趕過來。”
“援兵,咱們還有援兵?”周圍的已經絕望的鏢師還有客商們聞言紛紛望了過來。
鳳七抽出腰間的密封的竹筒,當著大伙的面點燃了,橘色的火焰再次帶著濃煙直沖云霄。鳳七大聲道:“你們看清楚了,我的確是在召集人手。不過我召集的不是水匪,而是袞州守軍。有咱們賢王在,袞州守軍不敢不來,而且會用最快的度趕來。咱們只要堅守一個時辰,那些水匪就會陷入袞州官兵的包圍。”
“是。”吳青峰聞言眸中閃過興奮之色,立刻轉身快步離去。
雖然逃生的船工不少,也有更多是拖家帶口在船上做事的。他們不忍心丟下不善水性的妻兒,自然也不甘心平白喪命,這些人將會是抵抗水匪的堅實力量。而吳青峰很清楚這些人是誰,也知道該如何將他們鼓動起來。
“太好了,只要袞州官兵趕過來,咱們就有救了!”
“可是那些水匪來勢洶洶,咱們能堅守一個時辰嗎?”
其余的鏢師船客們被水匪如此彪悍的進攻嚇破了膽,原本絕望的以為沒有逃生的希望。鳳七這番話卻讓他們再度燃起活下去的希望。
一個時辰,只要堅持一個時辰!此刻沒有一個人再會懷疑他們是水匪內應。
議論聲中,于鏢頭對著劉暉抱拳行禮,隨即單膝跪倒:“我等有眼不識泰山,差點冒犯了賢王殿下,還請贖罪。”
“不知者無罪,于鏢頭請起。”劉暉毫無怪罪之意,甚至親手將于鏢頭扶起,他沉聲道:“對抗水匪,還需借助你們的力量。只有咱們齊心合力將這些水匪盡數擋在船外,咱們這一船人的性命才能保住。”
于鏢頭知道此刻已是十萬火急,他立刻轉身,隨手在指著那群鏢師道:“你們幾個,隨著王爺對付那些爬上船的水匪。你們幾個隨我下去擋住那些破船的水匪。咱們絕不能讓那些水匪成功撞破船身。若是他們將兩條船連在一起,今夜咱們誰都別想活命。”
“是,我等愿意聽從于鏢頭號令。”鏢師們紛紛抱拳對著于鏢頭行禮。對他們這些江湖人士來說,有力的拳頭才有說服力。所以他們眼中一個遠在天邊遙不可及的王爺,還是沒有聲名顯赫威風八面的鏢頭有威懾力。
于鏢頭不再多話,立刻帶著一部分鏢師匆匆離去。
“弟兄們,跟著我一起,將這些麻繩隔斷,斷然不能讓他們爬上來。”蕭鳳楠舉臂大吼,其余的鏢師紛紛響應,怪叫著,舉起兵器撲了出去。等到鋼刀利劍砍到麻繩上,這些鏢師們才驚愕的現,水匪們用的麻繩看似不甚結實,里面卻絞著細鐵絲,想要弄斷破費一番功夫。
那些攀爬在麻繩上的水匪們又豈會束手就擒,于是各式各樣的暗器如雨點般不客氣的飛了過來。飛刀,飛蝗石,鐵橄欖,鐵蓮花,金錢鏢、擲箭,幾乎包括了江湖上所有成名暗器。
鏢師們先前沒有防備,猝不及防之下有不少人中招。待他們回過神來,立刻不客氣的還了回去。
一時間慘叫聲四起,尤其是那些還未找好地方躲藏的客商們,有些肩頭中了飛刀,有些腦門中了飛蝗石,有些面頰上插著半枚鐵橄欖.......一個體格肥胖的客商趴在地上又哭又叫,身下早就一片**腥臭,而在他的髻上赫然插著一朵漆黑鋒利的鐵蓮花。
劉暉護住花憐月蹲在圍欄下,鳳七站在他們身后,不斷揮舞寶劍格擋著四面八方飛來的各種暗器。花憐月從圍欄縫隙中偷眼瞧去,卻見那些水匪太過悍勇,那些鏢師們居然有種抵抗不住的架勢。雖然冒著如雨的暗器勉強砍斷了幾根堅韌的麻繩,他們付出的代價卻不小,不少鏢師也中了暗器,卻不得不忍疼硬撐著,也有人倒了下去再也爬不起來。
水匪步步緊逼,鏢師們節節敗退。鳳七,蕭鳳楠已經沖上去抵住兩個缺口。劉暉自然不能安心躲著,他終于松開了一直緊牽著花憐月的手,不放心的叮囑道:“你自己小心些!”
花憐月點點頭,微笑道:“你也是!”
劉暉湊上前,在她溫熱的臉頰上落下一個親吻。隨后迅起身,迎上如飛蝗般的暗器,劈向那些堅韌密集的麻繩。
花憐月忍不住探頭望下去,就見水里游動的水匪已經靠近船體邊緣,好在船身距離水面還有一定高度。水匪們想要爬上去還得費一番手腳。
吳青峰帶著人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們手中持著木棍,船槳或者菜刀魚叉等作為武器,擊打著爬在船身上的水匪。可惜水匪太過兇悍,而那些船工到底畏手畏腳,于是有不少人的攻擊非但沒有效果,還讓那些水匪趁機纏上。也虧得吳青峰夠兇狠,手中鋼刀飛舞不停,解決了不少纏住船工的水匪,卻依舊有不少人被拖住掉進冰冷的河水中。
看不見的屠殺在黑暗的河水中進行著,恐懼,絕望的尖叫聲此起彼伏,鮮血漸漸將河面染紅。
花憐月忽然覺得眼前的一切變得水霧迷蒙,她抬起衣袖用力抹去眸中的淚花,這個時候軟弱的眼淚是最沒用的玩意。絕對不能就這么眼睜睜看著,一定要想法子做些什么。
花憐月一咬牙,站起身來。她回頭看了一眼勉強支撐的劉暉,還有已經受傷的蕭鳳楠,鳳七。只是這一眼,又有兩個鏢師中了暗器慘叫著從船緣跌落下去。還沒有落入水中,就被下面的水匪順手解決了。慘叫聲戛然而止,船上眾人越不寒而栗,絕望與無助在每個人心頭悄悄升起。
花憐月毅然回身,提著礙事的裙擺,往黑暗的船艙底部沖去。此刻她需要幫手,也需要能夠退敵的東西或者法子。
因為船身一直在劇烈搖晃,原本掛著的燈籠皆被弄滅了。眼前一片黑暗,花憐月順著長廊沒頭沒腦的跑著,隱約看見一道門擋在眼前,立刻不假思索的闖進去,卻差點被腳下的東西絆倒。
“小心!”一雙溫暖的手在黑暗中伸過來,扶住了她的身子。
花憐月嚇了一跳,穩住身形后,第一件事就是抽出火折子點燃了,她這才現自己誤打誤撞的進到一間貨倉。而貨倉中除了一堆堆的貨物外,居然還藏著很多人。
這些人大多是女人與孩子,穿著也極為簡樸,她們緊緊摟在一起,靜靜的擠在那些貨物中間,緊張的看著冒然闖進來的花憐月。
扶住花憐月的是個三十來歲的婦人,她有些印象,因為這個婦人也在蕭鳳楠手上領過賞錢,是在船上討生活的船工之一。
花憐月看清了貨倉里的情形,那些躲藏的女人同樣也看清了她。扶住她的婦人更是勃然色變,她猛地將花憐月推到,厲聲道:“原來是你。”
花憐月猝不及防,重重摔倒在地。耳邊傳來那個婦人的責罵:“你這個該死的水匪婆娘,害得我們這么慘。既然都是要死,不如先拿你的命來填。”
“不錯,打死她,打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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