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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上墳-第一百六十九章 落枕(辛)
更新時間:2017-04-26  作者: 梅村   本書關鍵詞: 懸疑靈異 | 恐怖驚悚 | 院上墳 | 梅村 | 梅村 | 院上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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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落枕(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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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煥生出了市場,往前走了幾步,隨便找了家鋪子,推門進去,把銀釵和針筒擺在了伙計面前。伙計看了看東西,又看了看他,告訴廖煥生這銀飾應該是清末民初的東西,是純銀的沒錯,只是這樣的款式很普通,市面上也多,保存的也不是太好,值不了太多錢,兩件九百塊錢最多了。

廖煥生搖了搖頭,把針筒打開,里面內膽的鹿字給伙計看了,慢慢給他講了關于清末最后一位顧命大臣鹿傳霖一生的跌宕起伏,以及他在洋務運動、農業技術改良和教育建設方面的成就,并告訴伙計這東西他可以確認是鹿家當年嫁小女時專門打造的一套嫁妝,雖然樣式比較普通,但天底下帶“鹿”字的就這一套,從價值上講,自然不是一般清末銀飾所能比的。

伙計顯然沒想到廖煥生能給他講出這么一大套,有點半信半疑,拿著那兩件東西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咬了咬牙,對廖煥生說最多給一千五,即便是名家之物,還是要看東西本身的價值不是?

廖煥生笑了笑,拿起那兩件東西,告訴伙計,古玩的價值不就是看背后的故事嗎?有故事的東西不怕找不到識貨的買家。說完,收了東西往外走,其實說那話兒的當口,他也是有點猶豫,兩件東西已經能多賺七百多塊,只是兩天時間,多跑兩趟而已,這買賣合算。但直覺告訴他,要挺著,這東西是不愁賣的。

果然,廖煥生剛走到門口,一個聲音在背后響起,這位先生,不要忙走,價格我們再商量商量。廖煥生和店老板沒聊價錢,倒是對鹿傳霖這人的生平功績聊了很久,以致兩人后來都感嘆,世事弄人,天命難違啊。店老板最后兩千塊收了這東西,還囑咐廖煥生,有好東西盡可以送到這里來,沒東西賣也可以過來聊天喝茶。

廖煥生的第一桶金雖只賺到了一千多塊,但他在書店里還是享受了一回豪買的快感,而且慢慢通過潘家園那攤主,結識了一批往北京販古董的文物販子。而古董店的老板們他也認識了一些。一來二去,古董販子們都喜歡把東西先拿到廖煥生這里,買不買沒關系,至少能漲漲知識,增加些見聞。

而每件東西到了廖煥生這里,他就放在陶枕旁邊,用陶枕帶著自己進入那些逝去的年代。當然,廖煥生也會碰到大量的假貨,而在夢里,廖煥生能夠輕易地分辨出假貨制作的年代,造假的工藝,甚至是制作的地點。沒出幾個月,廖煥生的名號已經在潘家園漸漸響亮起來,但沒人知道陶枕,沒人知道廖煥生是如何辨別真偽的。

廖煥生人實在,給文物販子看東西,并不收取什么酬勞,只是要求在他那里放上一晚。也從來做不會明明是真的,說成假的,趁機低價買進的事。是什么,就給什么價,只要有的賺,就出手,沒什么貪念。時間長了,圈里的人也都習慣了他這個看似很不公平的要求,更積累下了誠信的名聲。而廖煥生也在這個過程中獲得了豐富的文玩知識,但他從未把這個當做自己的主業,雖也有很多人找他合作,但他壓根沒有這方面的興趣,都婉言謝絕了。

在這個過程中,廖煥生也摸索到了陶枕托夢的一些特點,比如,要鑒別的東西不要放得太遠,不能同時放兩件東西,大雨大雪大風的日子不會托夢等等。對于鑒別器物的朝代,其實是一件很麻煩的事,他必須根據建筑的樣式,當時人的服裝特點,以及一些夢中人的對話來判斷。時間一長,他對很多攤兒上常見的東西,用經驗辨別的能力越來越強,后來,反倒很少用到陶枕了,這些一直持續到了認識馮不過,認識了我們。

不得不說,廖煥生的故事是我聽過的最為詭異的故事之一,他的陶枕已經變成了類似于靈媒,甚至是玄門的東西,但又沒什么危險性。我不禁打斷了他的敘述,問道:“這枕頭對其他人是否有效,煥生你有沒有試過?”

廖煥生喝了一大口茶,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述說狀態中清醒過來,愣了半晌,向我搖了搖頭,“我媳婦,孩子都試過,放過很多東西,什么也夢不到。”聽完他的話,我點點頭,看來跟我想得相似,這陶枕只是一方面,就好像是件樂器,關鍵還是在人,你不懂得彈奏,還是出不了動聽的音樂。

“老廖,那我就不明白了,聽上去,你這也算是機緣巧合,達到了文玩圈里很多人一輩子達不到的境界,說句不好聽的,以你這能耐,想賺點錢簡直太容易了,睡一覺,做個夢,東西就鑒定出來了,你還有什么可發愁的,一宿宿睡不著覺,要跑到老常這兒來忍著?”曹隊也是按捺不住這好奇,開口問道。

廖煥生苦笑了一聲,微微在沙發里直起了身,緩緩說道:“我這人貪念不大,只想過好這一畝三分地的日子,也不想因為這能力招惹些沒來由的麻煩,百惡源貪,這道理我懂。可是最近幾個月,我有點不太敢用這陶枕了,如果不是特別好的朋友,鑒定的事兒我都會推掉。”

廖煥生話一出口,我大概已經猜到了其中的秘密,就順口接了一句:“是不是開始做和要鑒定的東西無關的夢了?”

廖煥生驚訝地看了我一眼,說道:“老常我見你第一面就覺得不是凡人,你說的不錯,即使是和鑒定的東西有關的,在夢里也會碰上一些很邪異的事。”

廖煥生也許是因為是老師,又做過研究工作的原因,非常善于總結,他把這段時間做的夢歸納為了四個階段,第一階段是,和原來的夢差不多,他進入了那件器物所處的年代,也遇到了和這器物相關的人,但他發現,很多夢由原來的彩色,紛紛變成了黑白,像看一部老電影一樣,到后來,連聲音也聽不見了。

到了第二階段,廖煥生覺得自己的夢非常的漫長,好像永遠結束不了一樣,自己一直在旁邊看著,默默的看著,哪怕己經和那器物毫無關系,也醒轉不了,自己想掙脫,希望盡快醒來,但完全沒有作用。從這個階段開始,廖煥生會覺得非常疲勞,四肢無力,醒后會感覺像一晚上沒睡覺一樣。

再到第三階段,廖煥生開始和自己的夢境有互動,不再是一個旁觀者。這個階段的開始是從一個黃銅香爐開始的。廖煥生在那個夢里,進入了一座廟宇的大殿,而大殿里空無一人,那個黃銅香爐就在供桌上擺著,供桌前的塑像并不是常見的樣子,似乎有九個頭,都是呲牙嗔目,有些猙獰,所有的眼睛都好像盯著廖煥生,讓他有點不寒而栗。廖煥生走到供桌前,仔細的看了看那香爐,琢磨著這到底是那個朝代呢?忽然,身后一個聲音如炸雷般響起,“即來神廟,為何不拜呢?”

廖煥生驚懼的轉過身,一個身著素袍,仙風道骨的老道士,目不轉睛的盯著他。這是廖煥生做了無數夢境之后,第一次被夢中人認出來,一種做賊般的緊張,讓他忘記了和老道士說了什么,自己又是如何醒轉的。可廖煥生總覺得自己認識那個道士,但想不起是以前見過,還是很快即將相見,但從那一次之后,他夢里的人,都可以看到他,并可以和他對話交流,在廖煥生努力去適應這個階段時,新的問題出現了。

很快,廖煥生進入了第四階段,這個階段正如我猜測的,他開始夢見一些與鑒定的東西完全無關的事情,而這些事情大多數都灰暗而恐怖,有血腥的殺戮,有令人恐懼的邪神,有一望無邊的墳冢,有狹小黑暗的墓道,還有一連串的陰謀與算計,有時甚至連個人影都沒有,只是把他放逐到了荒郊曠野,而廖煥生完全搞不清這夢境出現的意義到底是什么,自己又能在這夢境里做什么。

在第四階段出現后,廖煥生能夠感覺到自己甚至無法支配自己的夢境了,就像有很多人在黑暗中盯著他,又像自己的肢體都被牽上了繩索,自己的頭頂,一個看不到的地方,不知是誰在用幾根細棒,控制著自己的身體。雖然,這只出現在廖煥生的夢境里,但畢竟人生三分之一的時間不再屬于自己,這種感覺令人絕望。而永遠不知道前面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又不得不被命運推進黑暗,這加快著一個人的崩潰。

(視而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詰,故混而為一。其上不徼,其下不昧,繩繩兮不可名,復歸于無物。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惚恍。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后。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謂道紀。老子《道德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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