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的,這人被鬼附體了吧!秒變臉啊。。。
剛才還是冷漠的,現在又是邪里邪氣的!
不要一副你發現了什么有趣東西的樣子,告訴你我可不是個東西!誒……
田桑桑停止腹誹,也跟著笑,笑得溫和:“我就是我,不一樣的我。田桑桑。”
這副身體是名副其實的,不信你還能把靈魂給揪出來。這樣一想,田桑桑就有了底氣。
“你不是她。”江景懷依然篤定,淡淡瞥著她:“她不是你這樣的。”
田桑桑樂了,忽悠道:“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東西,五年了,改變一個人不奇怪。你敢說在這世上,人的性格都是一成不變的?我看未必。人的性格都是隨著年歲的增長而發生變化。”
“別人會變,但你,我不相信。”
好氣哦!還搞種族歧視!“你這是傲慢與偏見。”
江景懷呵了聲,手上力道更重,咬牙切齒:“好。五年前那晚的事情你怎么說?”
他陰測測的眼神讓她瘆得慌。
田桑桑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喉嚨卻是干澀得厲害,她壯著膽子,“還能怎么說,在歷史的長河里,我們的祖先教會了我們一個道理。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就是這么簡單的事情,千百年不變的定律,成就了多少英雄與紅顏的佳話。再說了,買一……哎哎哎,你干嘛!”
背抵在一棵樹上,被撞得老疼了。抬眼,就對上了江景懷那雙深邃似夜空的眼睛,那里倒映著的,是她驚慌失措的臉。
江景懷一只手按著她的兩只手,一只手按在粗壯的樹干上,從遠處看會以為兩人在搞曖昧。但其實,兩人的身體是有些距離的。盡管如此,他的氣息還是撩到了她的臉上,有點陌生,有點熟悉,有點癢,有點燥。煙草的味道啊。
招架不住了。
田桑桑深吸口氣,“好,我坦白。”
“你說。”帶著磁性的聲音低低的很沉醉。“不要耍花招。”
“其實我是……”她偏過頭:“我其實是一只來自深山老林的狐貍精。”
說完,她去看他臉,他的臉色又冷了一分,冷得周遭的空氣都在慢慢凍結,好似要掉下冰渣渣。
田桑桑眼一閉,眼一睜,“好吧,我再次坦白。我是田桑桑,不一樣的田桑桑。我死了,我又活了。我出車禍了,醒來就到了她的身體。我穿越了,我也重生了。這可以稱為借尸還魂。你別不信,反正我是信了。然后,我悲慘的日子就開始了。我成了一只背鍋俠。他們說我不檢點,罵我胖,罵我丑,罵我懶,罵我黑,上門欺負我。”
說著說著,她的眼就紅了,聲音越來越輕:“我難道不委屈嗎?我原本也是一個正常的人,什么時候被別人這樣白眼過,這樣侮辱過?大部分人都嫌棄我,都恨不得我離開村子。但是我既然接收了這個身體獲得新生,我也沒理由抱怨。接著我有一個兒子,可愛的兒子,我把他當親兒子啊。可是他時不時就要念叨他的父親,明明這些年來就沒盡過一點責任和義務的父親。雖然我知道我有點偏激,不該一竿子抹黑一個人,可我難受啊。再然后,我好不容易有個有點喜歡的人,不在乎我的外貌,可到頭來才發現,都是一場可笑的夢……就是這樣了,你愛信不信。”
江晚,夜風徐徐。
江景懷深深的目光凝著她,月光下,她的臉被照得幾近透明。原來,她也可以陰森的白。她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了一片陰影。
他伸手,似乎要摸到她的臉上……
“但那又怎么樣,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你弱我要強,你強我更強;你沒有我有,你有我還有!我要活出一個人樣來,任何人都打不倒我,地震也摧毀不了我!賊老天,你來啊!我不怕你,我告訴你,我可是勝天半子的祁桑……田桑桑!”她的眼亮晶晶的,比今晚的星辰都亮,都要耀眼,堪比手電筒。
江景懷的手改了個方向,摸上她因為激動似乎要炸起來的頭發,又很快放開。
“我知道了。”他嗯道,一副貌似被重度嚇到了的樣子:“你說的對,時間確實能改變一個人,尤其是五年的時間。”
“哈?”這是相信了?
“你應該去找關鯤凌看看。”江景懷沉吟道。
“看什么?”田桑桑呆毛了。
“看腦子。”他輕輕地搖了搖頭,手插在褲子邊的口袋里,留給了她一個高大瀟灑的背影。
“看腦子。。。”這是啥意思?腦袋里忽然靈光一閃:“他是說我腦子有病,該去看看醫生。啊呸。所以是不相信我咯?”
是他叫她說真話的,這都說真話了,怕的就是他把以前對田桑桑的不滿發泄在她身上,殃及池魚。可他居然不相信。浪費口水啊。
月光下,桑氣惱地捂臉。
田桑桑去看了下陳英,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江景懷抱著孟書言。關鯤凌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了一小床被褥,就是很薄的被子。“晚上鋪在地上,言言也不會被石子磕到。”她說。
確實是這個理兒。田桑桑剛打算鋪被子,江景懷就道:“不用,我抱著吧。”
“可是……”那樣抱著不累嗎?手第二天不會麻掉嗎?雖然說睡在別人懷里確實比睡在地上舒服,但還是……
“桑桑。”關鯤凌拉了下她的衣袖,“我們的江上尉不至于抱不住一個孩子,我們歇息吧。”姑爺這般疼小主子,是好事啊。
好吧,江景懷這是自找虐。田桑桑坐了下來,和關鯤凌互相背靠背。這一天太累了,她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盡管是睡著,可關鯤凌身體的各個部位都處于戒備狀態,這會兒她當然察覺到了姑爺正在看她。
她緩緩睜開眼睛,清冷的目光投過去。
“有沒有人說你和一個人長得很像?”江景懷低聲道,笑容蒼白。
“是,陸遲和李瓊兒,說我是江佳琦。”關鯤凌說話實說。
江景懷艱澀地開口,“那你是嗎?”
“我是關鯤凌。”
是啊。長得再像都不是啊。
試問一個死去的人,真的能復活?這是不可能,當年她的尸體明明燒成了灰。
江景懷悵然,輕點了下頭。
“言言的腿能恢復嗎?”
“能。”關鯤凌道,異常堅定:“我會治好他。”
“多謝。”
“客氣。”
“晚安。”
“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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