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寶宗哥。”趙建國好整以瑕，一點也不介意。

“寶宗哥。”常寶嘉夾緊雙腿，羞恥極了。

趙建國一本正經地看著她，覺得滿意了，忽地嘿嘿直笑，“嗯。叫老公，叫老公就整包給你，不然用草紙，嘖嘖，可疼了，那么嫩的地方。”

常寶嘉驚訝地張大嘴，瞪著趙建國，他他他……怎么這樣呢，不止不講理，還像個牛氓！他不是大官嗎，他不是將軍嗎！

怎么可以說出這么……他怎么就知道女孩兒那兒嫩呢，他看過誰了？他一定看過誰了！

羞死人了呀！她腦袋幾乎貼到地上。

過去的記憶仿佛如車后風景，飛快遠離，唯有現在是真真切切。

常寶嘉心里一陣暖一陣酸，反反復復地令她的心一會飛在云端，一會沉入水底，好不難受。

趙建國臉也紅得像熟蝦子一樣，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問題，居然這么“狂放”。

“咳，乖寶貝，給你，我出去。你趕快的，你這破屋子擋得了什么，要被別個男人瞧見了，我非摳了他眼睛。”

他說的狠話，威脅不到常寶嘉。因為話里全是關心之意，她聽出來了，連忙壓下心頭酸澀，沖他點頭答應。

常寶嘉非常自愛，拿破布縫了長長的圍幔，平時換洗、擦拭身子都在這里面。再加上她太瘦小了，身子沒看頭，也沒男孩來偷看她。

像周小青那樣圓滾滾的，胸脯像大饅頭，屁股像大西瓜，就經常被人惦記。

上個月還聽說有個老鰥夫偷摸了一把屁股，給周小青爸爸拿刀滿村子追砍，最后還是生產隊隊長出面，要那人寫了悔過書，罰了一個月工分，才了事。

她躲進圍幔里面，脫了褲子一看，果然是來紅了，找了條沒破洞的褲衩，熟練地將條形衛生棉墊上。這棉很柔軟，壓得很好，但還是要仔細些，不然會側漏，遲些出了護翼的，再配三角褲子就好了。

換好后，身子馬上爽利，雖然雙臂還火辣辣的痛，但她心里升上一陣陣暖意，生的希望洋溢于心頭，臉色也不似之前蒼白了。

穿好褲子后，她突然聽到趙建國甕聲甕氣的聲音，“乖寶貝，那個粘粘的朝下懂不？搞好沒有？真要不懂，我就進來幫你粘。”

常寶嘉越想越覺得奇怪，怎么他一個大男人會懂呢？莫非他幫……不能的，如果有這種女人存在，他能來追求自己？

常寶嘉拉開門，“我好了。”

高大的他背著光，看到她時臉上立刻露出充滿朝氣的笑容，軍人特有的堅韌與力量混合著大男孩獨有的爽朗，伴隨金色的陽光飄灑開來，極其感染力。

常寶嘉只覺心頭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幾乎停止了跳動。她仿佛看到枯枝蓬春開，勃發生機，腐爛的心靈也漸漸被滋養。

如今才真正覺得自己活了起來。

有種人，他的笑容真的能治療心靈創傷……

這種男子，就是讓別人去死，也是有人甘之如飴，不計后果。

常寶嘉攥緊了小手，暗中下了決定，讓開路讓他入內。

“趙同志，我有話……”

被他打斷，“叫寶宗哥。”

常寶嘉轉身入內，坐到床檐。

趙建國跟著進去，帶起了吱嘎搖的破門。

村頭的嘶吼聲慢慢歇了，留給她的時間不多，“我們不適合，我只是個普通村婦，也沒多大的心，守在村子里，將來掙個一畝三分地就好了。所以，請你另覓良緣吧。”

一口氣把心里想法說了，垂頭不敢看他，心里好像被電鉆拼命鉆著，骨頭散架，剜心泣血。

“你是什么意思？”趙建國寒聲問，語氣充滿危險，就像一只蟄伏的猛虎隨時準備撲向作怪的獵物。

“我，”常寶嘉嚇得渾身發抖，卻堅定地道：“我不嫁你。”

“什么？你再說一遍？”趙建國語速像子彈發射般迅猛，當然也裹挾了子彈般的威勢。

常寶嘉心中驚慌，忙向右邊傾斜，想避開他凜冽的氣勢，“我，再說一萬遍都不嫁。”如果他是真心的，自己更不該拖累他。

黃有娣大錘砸石子似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她認得媽媽發出的一切聲音，發出這種聲音時，是暴怒的象征，接下來就會逮著她出氣了。

不要讓他看到。

“請你離開。”常寶嘉轉身朝內，面向一捆捆她撿回來的柴枝，有些已經長出了暗青色的霉菌。

“看到嗎？這是部隊介紹書，你常寶嘉就是死了也得嫁我。”

趙建國開了官腔，和之前陽光大男孩簡直判若兩人，同時一張蓋了紅印的硬質紙倏地在常寶嘉面前打開。

常寶嘉只看到了個“紅星”就被抽走，連忙轉身驚駭地望著趙建國，他似只猛獸朝她逼近。

她的心突突直跳，一直往后退。

驀然間，趙建國春.心萌動，撲過去將她壓在搖晃的小床，幾乎是同一瞬間，“噼噼啪啪”一陣朽木斷裂的聲音響起——床榻了。

常寶嘉嚇得臉青唇白，別扎了他才好，用力想推開他，只是眼前一花，自己就被趙建國置于他寬廣的胸膛上，毫發無損。

她連忙爬起來，“你怎么樣，有沒有刺到？”

趙建國不以為然地冷哼，“破木頭能弄傷我？”

這一刻，他充滿野性，她滿盈柔情，他們的距離這么近！

“我的天，這是怎么了！”兩人還沒站起來，黃有娣的聲音就像放炮仗似的炸起來。

她看到趙建國后背被尖木劃開的一角，結實雄壯的麥色肌肉露了出來，不禁紅了眼，咬牙切齒地道：“哪，哪里來的野男人！”

趙建國倏地轉身，冷冽的黑眸睥著黃有娣，“剛才就是這個人打你？”

常寶嘉腦子一片混沌，尚未意識到危險，簡單說了句“這是我媽”，轉身就去拿針線，想幫他把衣服縫好。

這后生好生俊俏，真是長得太好了，這么高大，壯得像只牛似的，那話兒肯定也厲害，黃有娣咕嚕地吞了口吐沫，手心發燙。她看到常寶嘉穿了針線要幫趙建國縫補，他卻沒拒絕時，突然邪火上竄：

“你這個賤.人，居然敢在家里勾.搭男人，看床都散架了，光天化日就敢做出這種下賤勾當了！這是要浸豬籠的，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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