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與傷感一閃而過,白白費了那么多心思,反倒為景楓做了個嫁衣,讓他連著上次的內傷一起好絕了。
夏櫻心里頭不可能沒有失落,但是,若僅僅因此而亂了心神,則太小看夏櫻了。
老鬼理了理橙色的裙子,又打開鏡子補了補妝,這才走到夏櫻身邊,同樣,蘭花指扶上夏櫻的脈搏……
片刻后,老鬼神色突然一變,“高!高!真是高明!”
說著,老鬼便將夏櫻的袖口給撩了起來,果見那紅色三點!
夏櫻若真想老鬼動手,恐怕,老鬼也討不得多少便宜,但此刻,夏櫻只是靜靜安靜的,如同一尊漂亮的木刻娃娃一般,任由老鬼打整著。
盯著那紅色三點好一陣之后,老鬼突然湊近夏櫻,鼻尖在夏櫻身上四處嗅著,越湊越近……幾近唇瓣相交。
景楓就在一邊注視著,雖沒有任何表示,但是,細細去看便可發現……景楓端在手中的那一盞茶,早已經被他放到嘴邊很久了,可是……那杯里的水,景楓卻連一滴也沒有飲過。
夏櫻蹙眉,看著老鬼,淡淡地問了句,“閣下有何見教?”
老鬼并不回答夏櫻的問題,而是繞著夏櫻四周轉著。
老鬼在夏櫻面前轉了一圈又一圈,夏櫻頭都有些暈了,這才又重復了一遍剛才說的話。
“什么閣下不閣下,人家不喜歡聽。”邊說著,那纖纖蘭花指已經戳到了夏櫻的額頭上,老鬼理著一身的橙色紅裙,“女娃娃,你命還真不錯啊!”
只見老鬼雙手一勾,那比女子還有纖細幾分的蘭花指竟是順著夏櫻的黑色勁衣,伸到了夏櫻的里衣之內……
輾轉間,便摸到胸口之處……老鬼淡笑一聲,從夏櫻兩乳之間掏出了那一個夏櫻貼身放雪蓮的香囊!
一聲脆響,景楓手中的茶杯應聲而碎。
老鬼的手雖已入了夏櫻的胸口之中,但是,那蘭花指竟是一點也沒碰到夏櫻的一片皮膚……
夏櫻雖有些惱意,但見老鬼整顆心思都放在那香囊上,而且,老鬼的神態也絕無一絲狎意,老鬼的那雙眼睛,比孩子也不干凈幾分,老鬼……雖是一身的娘氣,但他偶然間散發出來的氣質卻是那等的清澈!
夏櫻殺過的人,造過的殺戮不少,自認為沒有那種清澈干凈的目光。夏櫻楞了楞,也不好發火,再說了,若是真的發火了,恐怕還會讓別人咬著這事不放……便更是得不償失。
咬了咬牙,理了理衣服,端坐了身子,深吸了一口氣,怎么說也將那股氣給壓了回去……景楓的手指已這被茶杯的瓷片刺破,卻由不覺得有半分疼意,他不知道自已看見老鬼將手伸到夏櫻衣襟的那一刻,為什么有一種憤怒?
那種從心底涌起來的不滿與傷感究竟為何?景楓揉了揉眉心……剛才那一瞬間涌起的感覺他不喜歡!而且特別地討厭,甚至……隱隱有一絲不安與恐懼。
別過眼球,景楓暗松一口氣,好在老鬼和夏櫻都在各自想著事情,并沒有注意到這里的情況。
當然,便是留意到了又如何?他是景楓,是空錫樓的樓主,是華褚的帝君,這天下間,誰敢多說他的一句不是?可是,只要一想起他情緒失控被人看樣的情景,景楓便覺得像是吃過辣椒一樣,從心底到臉上,火辣辣地!
待反應過來的時候,景楓才發現自已滿手的血,以及那還握在手里的碎瓷片,目光中有片刻的恍惚,自已剛才……怎么了?
難道那毒還沒解盡?
在掌心之中點了幾下子穴道,止住了那還在流血的手,景楓雖是盡量的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一些,然而,那語氣中的惱怒卻還是被別人聽了出來,“老鬼,你確定我的毒都解了?”
老鬼手上捻了一抹藥粉,正研究的津津有味,被景楓那看似正常的一問嚇了一跳,心里一寒,這些,全是由多年的敬畏造成的直接后果。
“當……”然字沒敢說出口,哪怕對自己的醫術一百萬分放心,但老鬼也知道,事無絕對,當下,不舍地看了那香囊一眼,慢慢地放到了桌上,不情愿地扭著腰肢來到景楓跟前。
老鬼的蘭花指第二次扶上景楓脈搏,這一次,老鬼把的很仔細……
如果這般還是沒發現什么異常的話,那么,老鬼可以肯定,景楓一定是沒什么事的,但是,了解景楓的人都知道,那個人,一般不會問多余的話的。
“人家看了,沒事啊!”老鬼皺著眉頭收回蘭花指,認真地瞧著景楓,“尊,不,殿下,你覺得哪里不舒服么?難道是我醫術不夠?”
沒事!怎么可能沒事?景楓心口煩燥,剛才身體上涌出的那種不舒服的感覺,莫非并不是余毒未清?
因為夏櫻?因為老鬼將手伸到夏櫻胸口?
該死!只這一想,那股更勝剛才的煩燥重新給涌了回來,揮手將老鬼推開,“沒事!”
這一下,景楓還用了幾分內力,若非老鬼也練過家子,換作個別的普通人,恐怕就得當場斃命了。
雖接了景楓的那幾分內力,但老鬼還是暗自慶幸自已避開了那人,真不知道景楓突然發什么神經了。
若換成個女人,無緣無故地發火老鬼還能從醫學的角度找到那么幾個緣由,可那人若換成了景楓,可就太不正常了!
當然,老鬼也只敢在心里暗自忖度,打死他也,老鬼也不敢在景楓暴露半分猜測。
見景楓不再答理自己,老鬼繼續研究起那香囊里的藥粉,他幾乎已經到了忘我的境界,剛才因景楓而生的不快,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兩眼里那閃閃地精芒。
“好啊!實在太妙了!連人家都想不出來呢!”
老鬼這一研究便是過了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里,除了老鬼之外,夏櫻和景楓都沒有半句言語。
整個空間死寂地如同大棺材一樣。
夏櫻是答應過老鬼不走,可是景楓,他本是完全沒有理由呆在那里的,此刻,卻硬是半步也挪不開步子,就連他自已也不知道為何要死守在此地。
偶爾,目光與夏櫻碰上……
在景楓想將眼神閃開的時候,夏櫻總會比他更快一步,每每這時,景楓便覺得心口之處有些壓抑,甚至會帶起一點輕微的痛意!
夏櫻正閉目養神時,老鬼一下子仆了過來……一個男人,穿著女人的裙子,或許有些另類的美感,但若是論起方便,那就差太多了。
老鬼這跑的一急,腳下的紅靴子便踩到了那橙色的長裙,整個人往前傾了一下步,老鬼面朝著夏櫻,眼看著就要摔倒夏櫻的懷里。
夏櫻沒有去扶老鬼的意思,在這些人面前,夏櫻從不去做好人……說不定,人家不但不需要幫助,而且,指不定會什么時候又弄跟銀針插到你的死穴呢。
這一想,夏櫻身子一偏,剛想想閃開……
誰料,景楓竟快了夏櫻一步,搶先擋在夏櫻面前,生生將老鬼給攔腰扶正了!
“這……”老鬼干笑了兩聲,他家尊主這難道是轉性了,竟然懂得關心人了?總覺得景楓還是適合做那種怎么也看不透的人,“人家多謝殿下嘛!”
若是老鬼知道景楓的真實想法,真不知道老聲多謝是否會變質!
總之,看見老鬼要撲到夏櫻懷里那一刻,景楓的身子已經比反應更快地接住了老鬼!
將老鬼給推開,默默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夏櫻。剛才,夏櫻想閃開老鬼的意圖被景楓察覺了,沒由來的……景楓心里多少有些欣慰,盡管這欣慰的感覺來得莫名其妙。
“我問你,這東西,是誰配的?是不是君子谷那老不死?”老鬼抓著夏櫻的肩頭,尖細的聲音中帶著淡淡的興奮。
夏櫻并不知道老鬼指的那君子谷的老不死是誰,只好一五一十地告訴老鬼,“是林阮思姑娘。”
“林阮思?”這是誰啊?轉了半天沒想出個名堂,似是尋問地看著夏櫻,老鬼又問了一遍,“林阮思?”
夏櫻沉默不答,然而,那樣的情景已經讓老鬼心下確定了。
“她幾歲?”老鬼翹著蘭花指,裝作一臉不在意的模樣,淡淡飲茶。
“二十不到!”夏櫻淡淡地四個字,讓老鬼口中的那一口茶全噴了出來!
“二……二十,你確定,你真敢確定,你確實敢確定!”
老鬼這種模樣,莫名地將夏櫻逗樂了,雖沒有笑出來,但是,夏櫻對這老鬼的評價在這一刻可是好了許多!
“你讓她來見人家一面,人家保證將你的毒給解了,好不好?”說話間,老鬼偷偷看了景楓一眼,一咬牙,一付豁出去的神態,“他也不行,只要讓人家見那林阮思一眼,人家保證解了你的毒,就是尊上發火也不行,反正……你的藥也沒了。”
“一言為定!”夏櫻大喜!要知道,就這幾天,她正愁著這事呢!
“一言為定,人家好開心,你動作要快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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