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素鳶的雙腿，算是廢了。

清歡殿內傳來陣陣哭聲，馮素鳶心疼的直掉眼淚。自己出身不高，又沒文采可言。如今連引以為傲的舞技，也不復存在了。

“戚璟瑤！戚璟瑤！”

她咬牙切齒道，自己的舞技在宮中無人能及，可這雙膝已經壞的不成樣子，這等刑法，如此慘絕人寰，馮素鳶不僅顏面掃地，更多的是受盡了癡線。

曾經風光無比的淳容華，可是陛下眼前的紅人。卻在皇后休養過后，被貶低的一文不值。

宮中之人對此竊竊私語，也不敢太過于議論。左右不過是帝后不和，才讓淳容華鉆了空子，更有甚者傳出，帝后不睦實乃淳容華所為。

這等說辭入了馮素鳶的耳中，如同要了她的命一般，自己好不容易積攢下的這些，怕是要功虧一簣了。

雖然心中沒底兒，馮素鳶也不曾表明出來，只是經此一事，日后怕是要更加艱難了。

見主子如此，吉祥急忙上前提醒著：“主子！萬萬不可啊！！！不能直言皇后娘娘名諱啊！”

耳邊是這侍女的聒噪，馮素鳶伸出手狠狠地擰著吉祥的胳膊：“蠢笨的賤婢！若是覺得皇后好，你前去中德殿伺候啊，只怕連華陽宮的大門都進不去呢！”

這般態度，量誰也不愿意伺候在前。只是如意倒霉，偏偏得罪了皇后，這才白白地丟了姓名。

其實馮素鳶心中明白的很，戚璟瑤這一招殺雞儆猴用的極好，敲山震虎也算是警告自己不要再放肆下去。

不過亂棍打死，也是死得其所。畢竟。那嘶吼著悲鳴的求饒之聲，響徹云霄，在大恒皇宮的上空中，久久不愿散去。

馮素鳶心中怎能不恨？雖然對如意，她也不大滿意。不過好歹是個機靈的丫頭，可瞧著眼前這呆呆笨笨的吉祥，馮素鳶真是怒火中燒，難以排遣心中的憤恨。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吉祥咬著牙，從胳膊傳來的痛楚，卻又不能呼出聲來。真是倒了血霉，竟然被派到了清歡殿伺候，人人避之不及，可自己卻難逃厄運。

內侍省里，最會見人下菜碟。自己不中用，誰能想到被派到此處？若不是淳容華得罪了皇后娘娘，想必是有人爭著搶著來伺候她呢。

豆大的淚珠奪眶而出，吉祥覺得委屈極了，這樣暗無天日的生活，何時才是個頭？

“你不是？如今宮中人人都想作踐本嬪，你是否存了這樣的心思本嬪也清楚的很，你可莫要忘了，之前的如意是如何死的！你若不中用，那亂棍打死，也將會是你的下場！”

馮素鳶將所有的火氣都撒在了吉祥身上，自己接連受刑了十日，陛下好無憐惜，連個問候都沒有。

這不能不令馮素鳶失望，雖然她也沒指望傅琛有何舉動，只是慎貴妃那邊，除了當日派初夏前來問候了一番，事后再也沒有任何消息。

不過也并非只有自己遭了難，那披香殿的好日子，怕也是到頭了呢。

眼見著時辰差不多了，吉祥膽怯地向外頭望了望，小聲地說道：“嬪主……奴婢不敢忤逆您，只是……時辰到了，您得去宮道了……”

眼見著就年下了，這幾日的雪也驟然厚了起來，馮素鳶緊緊地攥著拳頭，死死地落在了床褥之上。

宮道上，來來回回的人眾多，馮素鳶跪在那東珠上，雙膝早已麻木。她已然受了風寒，可終日反復，即便是服了藥也于事無補，她低著頭，不敢望著行人，這僅存的顏面，怕也是剩的不多了。

誰知，冤家路窄。不遠那處，沈茹瀟與赫連嬅瑄款款走近。

“姐姐仔細著腳下，如今身子終是大好了，姐姐又晉了嬪位，當真是雙喜臨門。”

冬雪下，沈茹瀟身著狐裘大氅，連護手也是極盡精致，在落雪的映襯下，顯得尤為清麗可人。

與昔日相同的是，她依舊一副滿不在乎的瘋樣子，赫連嬅瑄看在眼中，卻心酸不已。

她知道，茹瀟都是為了取悅自己罷了。從自己大病，到如今痊愈。沈茹瀟不聲不響地分了馮素鳶的盛寵，即便沒有人與赫連嬅瑄說明，她也是清楚的。

這一份情誼，既然可許諾出來，便是已經深思熟慮的。赫連嬅瑄欣慰一笑，卻想著背后的一切，連這笑容里，也透著幾分酸楚了。

“嬪位如何？妃位又如何？心死之人，是不在意這些的。”赫連嬅瑄本就清冷孤傲，好似不食人間煙火一般。

這世間有太多冗雜赫連嬅瑄不想理會，可唯獨沈茹瀟，她就是不放心。想著那無情的皇帝，自己便泛著惡心。

怨只怨自己此生再無尋覓兩情相悅之人的機會，若是有，定要尋一位頂天立地的好男兒，此生才不算辜負。

沈茹瀟總是聽姐姐叨咕著這些，可如今是在宮道上，有的話是不能說的。

“姐姐，仔細著點，什么心死之人。入了宮，所有的心思都應是在陛下懷中，心怎能死呢？姐姐這般說若是旁人聽著了，只怕又要生起是非了。”

曾幾何時，沈茹瀟竟也如此小心翼翼了？赫連嬅瑄側目，她心中感悟。伴君如伴虎，昔日那天真爛漫的女子，如今也多了份謹小慎微，赫連嬅瑄看在眼中，不由得疼在心里。

各自的侍女尾隨其后為主子撐傘，二人攀談甚歡，卻瞧見前頭那馮素鳶正在受刑罰。

沈茹瀟驟然變了臉色，赫連嬅瑄一臉狐疑，順著沈茹瀟的目光望去，終是見著了令自己憤恨的那個人。

她就那般跪在冰冷地雪地里，膝蓋上的東珠也冰冷無比，來往宮人皆是側目，繼而竊竊私語。

“看什么看！再看本嬪挖了你們的眼睛！”

馮素鳶已經凍的麻木，卻還要與那些人爭辯，沈茹瀟見之，不禁覺得可笑。

“如今這般境遇，竟然還如此盛氣凌人，淳容華果真是與旁人不同的。”

沈茹瀟話落，顯得十分輕蔑。赫連嬅瑄見狀，輕輕地拽著沈茹瀟的衣袖，只是不想然沈茹瀟惹是生非。

而赫連嬅瑄也似乎忘了，當初害自己差點不能跳舞走路的，也是馮素鳶。還在為找不到的苦惱？安利一個或搜索熱/度/網/文《搜索的時候記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這里有小姐姐幫你找書，陪你尬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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