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忠君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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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看,是孟凌和孟軒趕來了。
“都別打了。”孟凌怒道。護衛們聚過來,行禮道:“孟老板。”
孟軒讓人把喝醉的司空九卿扶到管事房休息,然后走到高梓辰身邊,只見他無力地靠在殘破的欄桿旁邊,酒還沒醒。
“高將軍,我是孟軒。”孟軒扶他站穩,“沒事吧?”
高梓辰認出了孟軒,笑道:“你怎么在這里?”
“別說了,我送你回家。”
“回家?”高梓辰迷糊地說,“不行,我還要把那幾個鬧事的趕走,郗姑娘一個人對付不了……”
孟軒這才知道他是為了郗姑娘醉酒:“高將軍,郗姑娘不在這里,鬧事的人是你。趕緊走吧,我送你回高府。”
孟凌走過來,不耐煩地說:“他醉了,不用和他多說,叫上幾個人送他回去。”
“誒,凌弟,不要著急,我送他回去。”
“哥哥,這里已經夠亂了,客人都被嚇走了。得趕緊讓高將軍離開,我好挽回局面。”
“好吧。”孟軒讓幾個小二把高梓辰扶到外面的馬車上,然后送他去高府。
幾天后。在仙樂樓郗顏的房間里,易兒送來兩封信。郗顏打開第一封,是孟軒寫來。他把前幾天醉歸樓發生的事大致說了一遍,問自己與高梓辰發生了什么矛盾。郗顏嘆了一口氣,心想這還真說不清楚,很尷尬。她決定過段時間再跟孟軒和高梓辰好好解釋。
她打開第二封信,是趙沛寫的。趙沛說自己又去了安稷齋的后花園幾次,但昨天去的時候,看見幾個太監在那邊拆卸。他去問那些人,他們說皇上說要把安稷齋夷為平地,改建別的府院。
郗顏拿信的手開始顫抖,背上冷汗直冒。她扶住桌子,心頭絞痛:夷為平地?改建別院?
她眼中溢出眼淚:皇上,你就這樣對你的親兄弟嗎?
她握緊拳頭:那,遺詔怎么辦?永遠被埋在地下,不見天日?若后花園被廢棄,神胡盧草不再生長,那土中的遺詔就會腐爛成渣?
她渾身顫抖,自顧自地說:不可以,不可能……
蘭兒驚訝地看著她:“小姐,你沒事吧?這是什么信?難道又是褚夫人寄來的信?”
“不……不……不……”
“小姐,現在要開始梳妝了,過一會就要去大廳了……”
“好……”
半個時辰之后,郗顏來到大廳陪客。但是她心里想的全是遺詔的事。如果安稷齋要被拆,遺詔還可能被找到嗎?如果沒有了遺詔這個籌碼,復仇之路似乎就再也無望了。現在應該怎么辦?讓人去建議皇上,不要拆安稷齋?可是誰能去說呢?皇上又會不會聽呢?
那就另尋出路?可是除了遺詔,還有什么辦法?現在前朝的黨派幾乎被皇上消滅殆盡,自己又能找到誰呢?這幾個月,自己又做了些什么呢?自己做的,就是在仙樂樓站穩了腳跟,但是復仇的事什么進展都沒有?
郗顏感覺到劇烈的頭痛……
這時,筱夏走過來,高興地說:“郗姐姐,你看,誰來了?”
“啊?”郗顏抬起頭往門口看,只見褚亦正向自己這邊張望。
郗顏送走之前的客人,和褚亦坐在一起。
“褚公子,好久不見。”
“郗姑娘,是我不好。”褚亦道,“直到昨天,我才辦好皇上交代的政務。因此這幾天都沒空來看你。”
“我知道,你在上次的信里寫過了。沒事。”
他看著她悶悶不樂的臉龐,問道:“怎么啦,顏顏?生我的氣了嗎?”
“沒有沒有。”她笑道,“褚亦,這幾天我天天盼著你來看我呢。”
“我也天天想你。”他舒心一笑,“現在終于見到了,特別開心。”
“你又開始傻笑了。”
兩人閑聊一會,褚亦道:“顏顏,有件事我要跟你說。”
“什么事?”她看著他吞吞吐吐的樣子,有點心慌。
“關于我們的婚事。雖然我父親對你印象很好,但是他回去和我母親商量之后,還是……”他低下頭。
她心里七上八下,難道褚銘反悔了?還是不愿意接受自己?
“我父親說,我可以和你在一起,但不能娶你為正房,只能做姨娘。”他嘆氣道,“當時我義憤填膺,和父母爭論了很多,但最終還是說服不了他們。”
她把手放在他的肩上:“褚亦,其實這樣已經很好了啊。我還以為褚大人會反悔,讓我離開你呢。”
他皺眉道:“這樣很好?可是我一定要娶你為正妻,怎么能讓你做姨娘,受委屈呢?”
她笑了:“褚亦,我知道你想娶我為妻,可是你要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褚大人愿意讓我進褚家的門,就已經是格外開恩了。說實話,我已經很滿足了。只要是和你在一起,我不在乎名分。”
他看著她亮閃閃的眼睛,心內十分感動,動情地說:“顏顏,你真好。其實我也一樣,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別的都可以不管。但是我想讓你過得更好,不讓你受一點委屈。”
她看著他真誠而熱烈的眼神,心中一動,一下子靠在他的胸前高興地說:“有你這句話,我就心滿意足了。”
他伸出手摟住她:“這幾天我想到這個,總是心懷愧疚,想了很多遍怎么跟你說,沒想到你一點也不生氣,還來勸我……顏顏,你真好,你真好……”
他輕撫她的秀發:“顏顏,我還是會爭取的。我還是要向父母申請,娶你做正房。父親那邊我在政務上下點功夫,讓他老人家高興,再慢慢和他談……”
“好,可以慢慢和他談,但也要注意別說的過分,適得其反。”
“我會注意分寸的。”
“我覺得褚大人是個很好的人,一直都是這么覺得的。”
“是的,從小到大,他就是我最尊敬的人。”他認真地說,“他是一個忠君愛國的人,在國相的位置上兢兢業業。同時,他對我和成弟的教誨非常用心。”
她笑道:“聽說褚大人是皇上最看重的文臣,他處理政務的手腕無人能及。”
“我父親其實沒大家說的那么神,他的行政手腕我都熟知。他只是比別的文臣更加用心,對皇上忠心耿耿,從不考慮自己的私利。”
“忠心耿耿?”她心里有點不舒服,褚大人那樣英明的人為什么要效忠于這種皇帝?如果褚大人知道皇上的秘密,還會效忠嗎?
“怎么啦?”他看著她不滿的表情,“忠君愛國有什么不對嗎?”
她把頭轉向另一邊,想到復仇的事情。前朝老臣被全部消滅,現在朝廷里都是像褚銘這樣忠心不二的臣子,難怪安稷齋被拆無人阻止。她剛剛被褚亦的愛情沖淡的心事,立馬明晰起來。她想到自己這幾個月毫無進展的復仇,和眼下沒有辦法阻止的拆毀安稷齋的事情……
“顏顏,你怎么了?”
“沒事。”她突然問道,“褚亦,你也是和褚大人一樣,對皇上忠心耿耿吧?”
他平淡地說:“應該吧,皇上是一國之主,又有雄才大略。再說皇上對我也十分器重……”
郗顏突然生氣道:“你真的了解皇上嗎?憑什么這樣盲目地效忠于他?”
“我……我沒有盲目啊,我知道天下有很多問題沒有解決,皇上也有缺點,但皇上畢竟是皇上,我們做臣子的,要聽命與皇上,才能施展才能,利國利民啊。”
“如果有人要你背叛皇上呢?”郗顏冷冷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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