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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年代農場主-第438章 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
更新時間:2019-06-04  作者: 火焰淡黃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現代言情 | 都市異能 | 八零年代農場主 | 火焰淡黃 | 火焰淡黃 | 八零年代農場主 
正文如下:
“以前,我鬼迷心竅,做了一些對不起你的事情……我不祈求能得到你的原諒,更不指望能將過往的恩怨一筆勾消……”

王紅低頭,眼睫顫動不已,說出來的每句話,都經過數次修飾,流露出來的每個表情,都對鏡練習過數次,力求能在關鍵時刻發揮最佳效果。

即便,眼角余光留意到薛玲一臉的若有所思,甚至,偶爾還會浮現“動容”“憐憫”這類情緒,知曉薛玲已經“上鉤”,繼續進行下去,就能如愿以償,但,作為一個知道劇情,并順利逆襲數年,差點就將薛玲這個主角取而代之的“重生女”,王紅依然覺得特別憋屈!

——若非已經被人逼到了萬丈懸崖邊上,不能前進一步,更不敢后退一步,真正“上天入地,求救無門”的危險境地,她又怎會愿意對薛玲低下自己高傲的頭顱?

即便,這只是迫不得已情況下的“偽裝”;即便,這樣尷尬又難堪的一幕,沒有第二人瞧見;即便,事情解決后,她能找出三種以上的法子,讓薛玲這位“知情人”閉口,但,就如潑出去的水,經過陽光暴曬后,依然會在地上留下淺淺痕跡般,這樣憤怒卻又無能為力的情況,永遠都不能在歲月的長河里抹除!

不得不說,王紅的演技,比八年前的初見,確實強了許多。但,可惜,再完美的演技,也沒辦法遮掩住她心底那些翻騰的不甘和憤懣,就更不用說瞞過擁有強悍靈魂的薛玲:“你想要什么?”

正竭力表演出自己悲憤卻又無奈、絕望卻又不認命一面的王紅,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砸懵了。

那感覺,怎么說呢?

就像烈日炎炎的盛夏,穿了一條最單薄透氣的吊帶裙,打著遮陽傘,戴著太陽鏡,行走在大街上,一腳邁空后,突然就抵達寒風凜冽的酷冬。

無處不在的寒風,輕輕松松就卷走衣裙配飾上殘存的炙熱,就連身體里血液流動所帶來的溫熱感覺也都離體而去。讓人忍不住就雙手環胸,瑟瑟發抖的當下,卻又被四面八方噴射而來的冰水澆中,心里瘋狂地尖叫吶喊,然而,即便使出吃奶的力氣,也無法逃離冰水噴射的范圍,最終,只能徒勞無功地看著自己被凍成個冰人!

“……”王紅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最終,卻在薛玲那雙澄澈清冷的眼眸里所顯露出來的,和她那一身精心妝扮不搭的猙獰可怖神情中,默默地,默默地低下頭來。

“這樣吧,我換一個問題。”薛玲瞥了眼垂頭喪氣,渾身上下,連頭發絲都透露出一種頹然悲愴之色的王紅,嘴角抽了抽,卻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王紅,瞧著順眼極了!

“我媽的失憶,是你做的?”

“我不是!我沒有!”王紅猛地抬頭,一臉的“你別冤枉我”的委屈和憤懣,下意識地吼道,“但,我知道是誰做的!”

話落,王紅就猛地意識到自己上當了,恨恨地剜了眼薛玲,最終,在薛玲那“原來如此的恍然大悟”神情中,猛地偏過頭,不愿意再面對披了張嫩皮,卻做著比老狐貍還要奸詐狡猾事情的薛玲了!

屋子里的氣氛,一陣詭譎的靜謐。

在這靜得連根針墜落到地上都能聽個真切的環境中,等了許久,依然沒有等來薛玲第二句話的王紅,咬了咬唇,按下心底深處的憤懣和無奈等情緒:“你想知道,他們是誰嗎?”

“他們?”薛玲重復了一遍,跟著就笑了,雖然,笑聲輕淺,但,落到王紅耳里,卻讓她不由自主地瞪圓了眼,一臉震驚和不可置信地看著薛玲,就差沒直截了當地挑明:那是十月懷胎,精心養育你長大的生母,你怎么能這樣冷漠無情地看著她一步又一步地踏入敵人精心準備的陷阱里?

“倘若,我跟你說,不出半個月,我就能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你相信嗎?”

“信!”王紅抹了把臉,咬牙切齒地說道,果然,對權貴們來說,這世間,就沒什么探查不到的秘密!她,還是小瞧了薛玲!!

“不過,你得感激我……”若非,剛才,她順勢提出“失憶”這件事,就算薛家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在最短的時間里就查明此事,進而順藤摸瓜地找到幕后黑手。

“謝謝。”看了一眼因為自己這句突如其來的道謝而一臉怔愣,半晌都不知應該做出什么神態來的王紅,薛玲輕笑一聲,“為表謝意,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

“真的?”王紅驀地瞪圓了眼,滿臉的震驚中,有著清晰可見的激動和振奮:什么叫“柳暗花明”?這就是!

“當然。”薛玲點頭,卻不忘記說出自己的附加條件,“不過,不能超出我的能力之外。”

“一定一定。”王紅連連點頭,哪怕重生而來,她依然不覺得自己能成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

啥?曾經,她也下狠手算計過薛玲,一幅和薛玲不死不休的狠辣?開什么玩笑,外人不知,她自己還能不知道,其實,她只是杜秀英這個隱于幕后,所謂薛玲生母手里的一枚棋子?——指哪打哪,不想要了,就能隨手拋棄的那種?

當然,這其中,也確實有一定的羨慕嫉妒恨,所以,才會有接下來的種種順其自然。不過,自從薛玲“清醒”過來,離開G軍區后,她就知道,薛玲已經察覺到了這一切,否則,又怎會特意挑了薛建平和杜秀英雙雙不在家的時候離開呢?

而,將這對夫妻蒙在鼓里的幕后黑手中,她雖算不上是什么重量級的大人物,但,關鍵時刻的幾個計謀,確實是出自于她手的。哪怕,其實,她只是單純地出于一種連當時的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卻下意識生出來的對薛玲的彌補念頭。但,既然做過了,那么,從某方面來說,她也確實算得上是幫到薛玲了。

不過,她的這些小動作,能瞞過薛建平和杜秀英,更能瞞過同在G軍區的其它人,卻不一定能瞞過遠在京城,卻早已達到“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能耐的薛將軍!

——這是今天和薛玲再次見面之前的想法,而,現在嘛?王紅卻恨不能時光倒流,回到和薛玲相遇的最初,那么,她一定漠視杜秀英的威脅利誘,絕不成為杜秀英手里一把用來對付薛玲的利刃。

王紅心里的這些想法,薛玲并不知道。當然,即便知道了,也不會放在心上。正如同當年G軍區的幾次交手,她并沒有下狠手對付王紅那般,否則,王紅哪可能那樣輕易地逃離,更甚至,還留了數道“反坑”杜秀英的后手?

簡單地來說,就如同大象永遠不會將螞蟻的想法和舉動放在心上,而只會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般——這是強者的特權,即便轉世重生,薛玲依然堅定不移地相信,自己是這世間的強者!哪怕不是獨一無二、至高無上的強者,但,卻能像末世爆發前后那般掌控自己的命運!

“我這是怎么了?”

杜秀英晃了晃腦袋,看著屋內陌生中卻又透出幾分熟悉感的裝飾擺設,眨了眨眼,最終,在“咕嚕嚕”叫個不動的肚子提醒下,不知是睡久了,抑或是出現了其它問題而暫時卡殼的大腦,終于開始了新一輪的運轉,臉上的茫然遲疑等神情慢慢地褪去。

起身的杜秀英,低頭看了眼在床上滾了不知多少圈而滿是皺褶,上面更是布滿了各種不明痕跡的衣服,和無需湊近了細聞,就能感知到彌漫在空氣中的汗臭混合著其它東西特有的腥臊味,臉色忽青忽白,最終,停留在如墨汁般的漆黑上。

“嘩啦啦”的水聲,不僅成功地壓下杜秀英嘴里那喋喋不休的詛咒和抱怨,也遮掩住了那張扭曲得不成樣的可怖面容,和身上隱約間流露出來的足可和十八層地獄里爬出來復仇的厲鬼相媲美的兇殘暴戾氣息。

半小時后,換上了干凈整潔的衣服,還化了個淡妝的杜秀英,精神奕奕地推開門的時候,就發現客廳安靜得像是沒有人似的。

然而,下一刻,杜秀英就將這個結論推翻了。無它,只往前走了幾步,還沒到樓梯口,她就見到了站在窗前,不知和那株比人還要高的棕竹說些什么悄悄話,說到興致高昂處時,還忍不住手舞足蹈起來的薛玲。

乍一看,確實有幾分嬌俏可愛。

“呵!”杜秀英勾起嘴角,無聲的冷笑,看向薛玲的目光,猶如看見這世間最骯臟糟心的東西般:不得不說,薛玲這張柔弱稚嫩的面皮,確實有很大的迷惑性,稍有不慎,就會落入她精心布下的圈套中,淪落到“被她賣了,還幫著她數錢”的可憐又悲愴的地步。且不說,那些不明真相的外人,就連她這個深知薛玲心狠手辣、蛇蝎心腸的家人,不也中了圈套嗎?!

沐浴在詭譎視線里的薛玲,忍了又忍,末了,還是忍不住轉過身,和站在樓梯口的杜秀英遙遙相望。即便離得遠遠的,但,擁有強悍靈魂的薛玲,依然清楚地看見了杜秀英臉上那由猙獰狠厲到陰毒算計,再到慈祥和藹的變化。

真是一出精彩絕倫的“變臉”啊!

“媽,你醒了,餓了吧?廚房里溫著一些點心,我這就去挑幾樣你喜歡的。”

話落,不等杜秀英反應過來,薛玲就一溜煙地竄到了廚房里。

而,杜秀英期盼中的碗碟墜落一地,發出來的“劈里啪啦”的聲響;再或者,手忙腳亂的薛玲,碰到刀叉等鋒利的東西,傷到身體,發出“唉喲”之類的痛喊求救聲;再或者“轟”的一聲,廚房爆炸,薛玲也被炸了個血肉模糊的場景,依然只存在于她的夢里,永遠不會變成現實。

很快,一股濃郁的飯菜香,就由廚房方向傳來,并以一種看似緩慢,實則非常快的速度蔓延了整個房間,讓依然站在樓梯口,眼神明滅不定的杜秀英,也不由自主地做出了“吞咽”的動作。

包子、餃子、油條、饅頭、粥……

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東西,放以前,杜秀英連看都懶得看一下,就更不用說拿在手里嘗上一嘗了。而,現在嘛?或許是一天一夜沒吃飯,讓她餓得前胸貼后背,這種情況下,別說面前這些看著簡單,但用料實誠,材料更是萬里挑一,擺盤也有幾分講究的點心了,就是農家自做的粗面饅頭配白粥,她都能吃得噴香!

于是,這天,向來注重身材管理,吃飯只吃三分飽的杜秀英破天荒地吃撐了。

這個時候的她,倒是有些羨慕薛家人那“飯桶”般的體質——雖然,別說女人,就是男人,有這么一個綽號,不論在什么場合里,都難免有些尷尬和難堪。但,坦白說,就沖“胡吃海喝也長不胖”這一點,圈子里就多的是人羨慕嫉妒,只恨不能這樣的體質降臨到自己身上。

啥?薛建平就有六個月的孕婦肚,完全不符合薛家人“長不胖”的特點?這多正常呢!

遠的不說,就說,薛家人雖信奉“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從不弄虛作假”的坦蕩誠摯作風,但,心里卻有一把秤,一個兩個都明白“什么事能做,什么事萬萬不能做”,真正當得起“表面憨厚,胸有丘壑”這樣的評價。

然而,薛建平卻截然不同。他是真正將“不該做的事,偏上趕著去做,哪怕為此洪水滔天,也無怨無悔;該做的事,縮在后面,被人拿槍頂在后腦勺上,也依然倔強地昂著頭,一幅寧死不屈的堅貞模樣”這句話烙刻到了骨子里。

簡單地來說,薛建平就是薛家人中的異類,基因突變的那種!

當然,薛玲就是第二個異類——這是吃飽喝足后,就有些犯困,整個人懶洋洋地癱在椅子里不愿意動彈的杜秀英,在薛玲忙里忙外地收拾廚房,洗涮碗筷后得出來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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