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關修行的第一天深夜,衛襄吃了一只燒雞。
閉關修行的第二天深夜,衛襄吃了一只烤兔子。
閉關修行的第三天深夜,衛襄喝了兩大碗蓮子粥。
閉關修行的第四天深夜,衛襄吃了三個大包子,外加兩個豬蹄子。
很快半個月過去了,掌管廚房的弟子來跟前任掌門雷九稟報廚房屢次失竊事件。
“屬下明明沒看見人進去的,可是廚房里的食材和炭火,無緣無故就少了,您可一定要查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不然屬下夜里都睡不安穩!”
雷九波瀾不驚地掀了掀眼皮子:
“你為什么睡不安穩呢?”
“因為不光是廚房丟食材,還有人說,說晚上看見咱們北斗門內有鬼影飄來飄去!”弟子戰戰兢兢地回道。
雷九的回答更是輕描淡寫:
“那肯定是看錯了,主要是最近有很多弟子修為精進,學習御劍呢,也就是你們這些沒見識的人才會大驚小怪。”
“哦,那,那或許是弟子眼花吧,可這失竊……”
“深夜學習,學完了餓了不得去吃飯嗎?兩位東海來的仙長難道不能做到進出無形嗎?好了,你回去吧,以后這種小事不必報上來,不然會顯得你很無知。”
雷九從頭到尾都很淡定地打發走了掌管廚房的弟子,等那弟子出了門,他才忍不住捶胸頓足——
掌門啊掌門,您老人家不是閉關修行去了嗎?還這么偷偷摸摸地吃吃喝喝,有意思嗎?
而白翼與賀蘭辰兩人,則是對尉遲嘉這種偷偷送食物給某人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聽聞此事,賀蘭辰就有些好奇:
“白翼師兄,你說就以小師妹這樣不堅定的意志,她這閉關能堅持多久啊?能把這個月堅持到底嗎?”
“只要尉遲嘉一直給她送吃的,我覺得,她大概能堅持夠半年,畢竟,這跟養豬差不多了,小師妹最適合這種養法兒。”白翼眼眸流轉,看向隱入云層的高峰。
那里,尉遲嘉的身影從來就沒有離開過。
半年的時光流水一般過去,正如白翼所言,這種養豬一樣的生活,居然讓衛襄沒有覺得閉關修行的日子太難熬,生生從冰雪封山,熬到了春回大地。
就在北斗門所在的山巒和山谷之內遍地生機,草長鶯飛之際,衛襄終于華麗麗地出關成功了。
“白師兄,賀蘭師兄,我會御劍啦!”
在高峰之前等待的眾人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少女清甜的嗓音在山谷之間回蕩,一道藍色的身影御劍而來,在眾人頭頂得意洋洋地轉了一個圈兒。
但因為只學會了御劍,并未曾達到得心應手的地步,衛襄轉的這個圈兒,差點兒削掉雷九的發冠。
雷九一個哆嗦,一路小跑躲避,連聲求饒:
“小祖宗您快下來吧,屬下害怕!”
而站在更遠處一些的弟子,心中卻驀然覺得驚悚——
原來這個指揮著各路大神將他們死死鎮壓的掌門,先前居然連御劍都不會!
那她是靠什么指揮這些人的?難道是靠著某種攝魂之術嗎?
老天爺啊,真是太可怕了!
北斗門上下頓時因為心中各種各樣的猜測,惶惶不安,看著自己的掌門,覺得掌門神秘又可怕。
衛襄并不知道她這么搖搖晃晃地飛一圈兒,居然能有這么大的威力,只是一路朝著山門外歪歪扭扭地飛了出去。
尉遲嘉緊隨其后,御風而行,隨時準備接住衛襄。
好在衛襄御劍的姿態雖然還很笨拙,但牢靠還是很牢靠的,居然也沒有掉下來,一直飛到了高高的山巔之上。
此時的西海陸地,已經與他們剛來西海時完全不同了,幾乎是翻天覆地一般的變化。
原本被冰雪覆蓋的山川河流,此時已經完全恢復了生機,站在山巔上俯瞰,直到視線的盡頭,全都是綠茵遍地,沃野青青。
衛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進入到肺里的氣息也是甘甜清冽的,而非之前幾乎能將人凍僵的寒冷。
這意味著,這個曾經被冰封兩百多年的世界,真正地活過來了。
“真好,這才是人間該有的氣息嘛。嗯,這是我們一起拯救過來的人間,有沒有覺得很驕傲?”
對于此等功勞,衛襄沒有占為己有,而是笑盈盈地轉頭看向站在她身邊的人。
經過了這半年的天天送飯,衛襄對尉遲嘉的抵觸,幾乎已經消失不見了,并且,在尉遲嘉時時對她加以指點之時,她也是不勝感激的。
前事不忘,和忘恩負義,是完全的兩回事,衛襄對此分得很清。
清晨太陽的金光灑遍山巒,照耀在笑盈盈的少女身上,尉遲嘉只望了一眼,心口就開始猛烈地跳動起來——
不一樣了,重生以來,他終于在她眼底,看到了完全不一樣的笑容,就如同去前世那樣,眼角微彎,眼神亮亮,就算是只有不經意的一瞥,都能讓人覺得天地失色。
“我,我當然也很驕傲。”
過了很久,尉遲嘉才口干舌燥地說道,努力地將目光從衛襄嫣紅的唇瓣上挪開,克制住了自己吻上去的沖動。
這樣的氣氛就很美好,他不能一時沖動,毀了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希望。
而站立在飛劍之上的衛襄,也莫名覺得心口亂跳,可憐她到這個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和尉遲嘉之間,心跳都是可以互相影響的,她以為自己是恐高。
畢竟以前都是別人帶著她飛,這可是她第一次自己飛!
衛襄定了的心神,開始小心翼翼地往回飛:
“我們回去吧,看看那只海豚妖恢復得如何了,還有祝言,也不知道他能不能上路了。”
“好。”尉遲嘉微笑著答應,也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
兩人的身影一前一后在高空中掠過,陽光灑在他們的身上,然后穿透而過,在地上灑下完全重疊的影子。
位于山谷深處的大廳內,海豚妖終于獲得了從水缸里蹦出來溜達的自由,但這自由,也僅限于大廳之內,只要他意圖跑出去,就會被大廳周圍布下的結界強行彈回來。
來回幾次,海豚妖終于惱羞成怒:
“老子的任務都已經完成了,憑什么還關著老子?我告訴你們,再這樣對老子,老子就把整個西海重新凍起來,凍死你們!”
“你跟誰老子長老子短呢?信不信我現在就叫小仙子過來滅了你!”
因為要看著這個死妖怪,不能親眼去看小仙子出關,狐貍精本來就焦躁,這死妖怪還大喊大叫的,簡直是欠揍得不能再欠揍了!
已經化身為白袍男子的海豚妖不屑一顧:
“你叫啊,有本事你叫啊,你以為我會怕啊……我,我當然會怕……”
叫囂到一半,海豚妖的聲調都變了,因為大廳的大門在他眼前打開了,然后一紫一藍兩道身影走了進來。
而那個容顏美艷的少女,熟悉又陌生,正朝著他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聽說你不怕我了?”
“沒,沒有的事兒,我剛才胡說八道的,我……”海豚妖默默地瞥了一眼尉遲嘉,整張臉都扭曲了。
是,他才不怕那個不學無術的死女人,可他怕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啊。
還是早點兒認慫吧。
心中做了決定,海豚妖就毫不遲疑地朝著衛襄撲了過去,準備抱大腿:
“小仙子你可要給我做主啊,你不在的這半年,這只狐貍精簡直是欺人太甚,她,她總是打我……嗚嗚……”
前一刻還囂張跋扈自稱“老子”的海豚妖此時化身可憐巴巴的受害者,這幅變臉的功夫著實嚇了狐貍精一跳,好在這拙劣的演技很快被衛襄拆穿。
她一腳就把撲過來的海豚妖給踢回了水缸里:
“回去老實待著吧,再敢出幺蛾子,你就等著灰飛煙滅。”
“我,我沒有……”
海豚妖還想辯解。
衛襄卻隨手一揮,海豚妖立刻就發不出任何聲音了,只剩下嘴巴徒勞地一張一合。
而海豚妖的內心,早已是瑟瑟發抖,驚駭莫名——老天爺啊,這個死女人真的是閉關修煉去了,居然,居然能不讓他說話了!
真是太可怕了!
衛襄才不管海豚妖的內心活動呢,她麻利地將祝言招了過來,查問他的修行進度。
好在祝言這半年也沒閑著,雖說修為還是回不到本尊的修為,但已經算得上一日千里了,能夠重新御劍了,動起手來也能和雷九打個平手了。
衛襄對此很是贊賞:
“很好很好,那我們不日就能前往北海了,至少,大家保命的本事還都是有的。”
祝言一驚:
“那,我,我不用將這具軀殼留下嗎?”
“不用。”衛襄擺擺手,“我想了很久,你的前身,應該是和這個叫做祝言的人有莫大淵源,不然也不能同名同姓還長得這么向,須知這世上的人又不是隨便長著玩兒的。”
隨便長著玩兒的……這什么比方啊。
祝言內心默默吐槽,但他隨即還是欣喜若狂地朝著衛襄行禮道謝。
不說別的,單說衛仙子沒有再把他當做孤魂野鬼抓起來,已經是給了他莫大的恩賜了。
“我愿追隨衛仙子左右,效犬馬之勞,肝腦涂地,在所不辭!”祝言學著西海人的強調,表了一番衷心。
來回幾次,海豚妖終于惱羞成怒:
“老子的任務都已經完成了,憑什么還關著老子?我告訴你們,再這樣對老子,老子就把整個西海重新凍起來,凍死你們!”
“你跟誰老子長老子短呢?信不信我現在就叫小仙子過來滅了你!”
因為要看著這個死妖怪,不能親眼去看小仙子出關,狐貍精本來就焦躁,這死妖怪還大喊大叫的,簡直是欠揍得不能再欠揍了!
已經化身為白袍男子的海豚妖不屑一顧:
“你叫啊,有本事你叫啊,你以為我會怕啊……我,我當然會怕……”
叫囂到一半,海豚妖的聲調都變了,因為大廳的大門在他眼前打開了,然后一紫一藍兩道身影走了進來。
而那個容顏美艷的少女,熟悉又陌生,正朝著他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聽說你不怕我了?”
“沒,沒有的事兒,我剛才胡說八道的,我……”海豚妖默默地瞥了一眼尉遲嘉,整張臉都扭曲了。
是,他才不怕那個不學無術的死女人,可他怕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啊。
還是早點兒認慫吧。
心中做了決定,海豚妖就毫不遲疑地朝著衛襄撲了過去,準備抱大腿:
“小仙子你可要給我做主啊,你不在的這半年,這只狐貍精簡直是欺人太甚,她,她總是打我……嗚嗚……”
前一刻還囂張跋扈自稱“老子”的海豚妖此時化身可憐巴巴的受害者,這幅變臉的功夫著實嚇了狐貍精一跳,好在這拙劣的演技很快被衛襄拆穿。
她一腳就把撲過來的海豚妖給踢回了水缸里:
“回去老實待著吧,再敢出幺蛾子,你就等著灰飛煙滅。”
“我,我沒有……”
海豚妖還想辯解。
衛襄卻隨手一揮,海豚妖立刻就發不出任何聲音了,只剩下嘴巴徒勞地一張一合。
而海豚妖的內心,早已是瑟瑟發抖,驚駭莫名——老天爺啊,這個死女人真的是閉關修煉去了,居然,居然能不讓他說話了!
真是太可怕了!
衛襄才不管海豚妖的內心活動呢,她麻利地將祝言招了過來,查問他的修行進度。
好在祝言這半年也沒閑著,雖說修為還是回不到本尊的修為,但已經算得上一日千里了,能夠重新御劍了,動起手來也能和雷九打個平手了。
衛襄對此很是贊賞:
“很好很好,那我們不日就能前往北海了,至少,大家保命的本事還都是有的。”
祝言一驚:
“那,我,我不用將這具軀殼留下嗎?”
“不用。”衛襄擺擺手,“我想了很久,你的前身,應該是和這個叫做祝言的人有莫大淵源,不然也不能同名同姓還長得這么向,須知這世上的人又不是隨便長著玩兒的。”
隨便長著玩兒的……這什么比方啊。
祝言內心默默吐槽,但他隨即還是欣喜若狂地朝著衛襄行禮道謝。
不說別的,單說衛仙子沒有再把他當做孤魂野鬼抓起來,已經是給了他莫大的恩賜了。
“我愿追隨衛仙子左右,效犬馬之勞,肝腦涂地,在所不辭!”祝言學著西海人的強調,表了一番衷心。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關注“優讀文學”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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