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柔與唐簫換了百姓服飾走在渝州街頭的人流中,趕往殺手閣所在之地。
“殺手閣里記載的都是出手所接的任務事宜,應該會有相關線索,不過需要仔細篩查推斷。”
“我明白,可問題是……他們只效忠于姥姥,并未認可我,我就怕看不到。”
“試試吧。”唐簫微微蹙著眉:“我雖然會幫你,但也不好強迫。”
“我明白。”花柔說著往遠處看:“還有多遠啊?”
“前面街上的賭坊就是。”唐簫指了指前方,帶著花柔向前,而街邊幾個小廝卻是將手中畫像一合,幾人嘀咕幾句后,一人逆向離開,余下四人則尾隨著唐簫花柔沒入人流。
“找不到?”彭嵐一拍石桌,雙眼含怒:“一幫廢物!”
“小姐息怒!”羅誠低頭道:“咱們的人遍布渝州各處,只要她出門我保證能找到她,可她若不出門,我們又不能私闖民宅查找,恐還需要一些時日……”
“時日?我已經給你半個多月的時間了。”
“小姐,您說這人會不會壓根就不在渝州啊?”胭脂在旁嘟囔:“要不然怎么可能半個多月都不在城中露臉?”
彭嵐和羅誠聞言都是一愣,而此時小廝匆匆入內:“大人,畫中女子出現了!”
彭嵐聞言激動起身,羅誠已經奔到小廝面前:“她在何處?可有人跟著?”
“在四望關附近,有個男子與她同行,咱們的人正跟著呢。”
羅誠轉身看向彭嵐:“小姐,我這就過去。”
“等等,我也要去。”
“小姐,您還是別去了!”胭脂趕忙提醒:“這事兒得做得像跟您沒關系啊。”
“可是……”彭嵐眼有妒色:“我想看看她。”
嫉妒令人瘋狂,不甘似貓爪撓著她的心,她自詡天下無人能比,可偏偏四郎就不在意她,居然還有了心上人。
一想到她愛慕的男人抱著那個女子,她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她,看看她是不是和畫上的女子一般,是不是會勾魂。
議事殿內的地上,置了兩具尸體。
一具外套常服展開,顯露內里的紫色太監服。
一具身著夜行衣,脖頸處用白布遮蓋了傷口,但白布上滲透著的血跡已經發黑。
除開這兩具尸體,在不遠處還跪著一人,他雙手纏縛,口中塞有布團不說還額外勒了一條繩帶,此刻他用一雙驚恐的帶著求生欲望的眼正惴惴不安地看著殿內眾人。
尸體總歸不詳,其中一具又因為死得略早,隱隱散著異味,惹得大臣們紛紛掩住口鼻圍觀后退開些許地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起來。
馬希聲可不敢走下高臺,就站在高處伸脖看了兩眼:“不是說殺了三個嗎?怎么就抬了兩具來?”
“大王,左側尸體乃昨日擊殺三人中的一個。”李昌平趕緊解釋:“抬他來,是因為他身著內宦紫袍,而右側的并非是昨日當街擊殺之人。”
“哦?那他是……”
“今晨子時前來企圖殺人滅口之人。”
“什么?殺人滅口?”馬希聲剛問出話來,就抬手在心口處按了按,不知道是不是先前給嚇得,他這會兒覺得胸口悶悶地不那么舒服,不過,他到底心虛,生怕大臣們看出他害怕到心慌,又或者不太對,刻意的壓著不舒服強撐在此。
“大王!”崔穎此時上前一步:“細作滲入楚國之事已經敗漏,這背后的人怕被揪出來,為自保要殺人滅口,還請大王嚴查徹查,確保政權清明無憂。”
“臣附議。”
“臣附議。”
幾位大臣嘩啦啦的處理,殿里回蕩著一串的附議。
“查,必須查!”馬希聲趕緊表態,他想速速了了這事兒,回去躺著,順勢指派道:“司空,司徒二位大人,就由你們攜長沙府尹徹查此事吧!”
“大王,此事已牽連內宦,還請大王允許臣等入宮查校。”李鐸出聲請旨,馬希聲不假思索點頭道:“好,孤準了。”
此時彭玕突然出列:“大王,細作一事關乎國運昌平,不但應當嚴查徹查,還當厲治。”
“愛卿所言厲治是……”
“大王當即刻調派軍隊與楚地各州郡清查,以免細作藏匿清除不凈。”
馬希聲聞言一愣,此時劉彥瑫也出列道:“大王,彭大人所言極是,且臣認為除清查州郡各處外,難民入境一事也需暫緩,否則細作混入難民之中,便可于楚地肆意流竄,難以清查除凈。”
馬希聲的眉立時皺了起來:“抓細作就抓細做,與難民何干?”
難民不入,他怎么動手?怎么讓自己王權得保?
“大王,難民……”
“好了!”馬希聲不悅地打斷了劉彥瑫:“孤允許各州郡清查,就這樣吧!”
馬希聲說完擺手,劉彥瑫只得一臉郁悶地退回隊列。
幾位太監趕緊上前抬尸遣犯,然而尸體剛剛抬起來,一支細小的竹管卻突然從紫衣尸體里掉落下來,滾落于地。
“慢!”許德勛見狀大喊一聲,太監們停止了動作,馬希聲也好奇張望:“何物?”
許德勛上前撿起小竹管,略一觀察,伸手對扯,露出絹布內瓤。
崔穎等人都是發出驚訝之聲。
許德勛抽出絹布內瓤剛要打開,馬希聲已好奇催促道:“什么東西?呈上來!”
趙福祿聞言立刻下來取內瓤,許德勛不敢打開,自然雙手奉上。
然而就在趙福祿要拿到的時候,彭玕突然喝道:“慢著!大王,此物乃細作所遺,不知是否已經沾毒,還需小心謹慎,待臣等查驗確保安全再呈上為善。”
馬希聲一聽有毒,怕得立刻點頭:“在理,那你們看看是什么,可有毒?”
趙福祿聞言當即退開些許,周邊大臣也退開了一些。
可憐許德勛拿著絹書騎虎難下,無奈之中只能小心翼翼地展開—堂堂右相居然被拿來測試有毒無毒也真是萬萬沒想到了。
沒有粉塵,也無異物,就只是一張寫滿字跡的絹書而已,但是許德勛在偏頭斜眼地看了幾眼之后,臉色大變地直接抓緊了絹書,瞪視起來。
“怎么了?”彭玕看著明顯神情不對的許德勛關切道:“是有什么不對嗎?”
許德勛沒有作答,反而是抬頭看向了馬希聲,一言不發。
他這詭異的模樣,令馬希聲錯愕不解:“你看著孤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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