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柯說著,從溫青梧身上撐起了身子,只有跨下豎起的旗桿聳立不倒。他很是憋屈地看了眼溫青梧,又嘆了兩聲,干脆從桌案上撐起身子,轉身向著溫青梧的內寢殿走去。
溫青梧也坐起來,理好了身上的衣裳。本想轉去內殿看看李柯在干嘛,耳朵里突然傳入一陣男子的輕喘。
她恍然明了,自己也是男人,哪里不知道是個什么事兒。
放緩腳步,走到了寢殿門口。
溫青梧站在寢殿門口,看著自己那架梨花木的大床上,正“咯吱咯吱”的輕聲響動著。遮蔽著的紗幔隨著床架輕晃,里頭傳出了粗重的(chuan)息,好不旖旎。
其實,這事兒是她不地道了。畢竟她以后都要靠著李柯,總不能將人得罪了去。出于討好的心態,溫青梧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白嫩的小手,然后深呼吸一口氣。走上前去,站在床邊,看著搖晃的床簾,溫聲道:“要不要我幫忙?”
搖晃的床架一停,而后更加猛烈的動了起來,咯吱的聲音變大的同時夾雜著李柯(cu)重地聲音,“你滾遠點兒!”
溫青梧垂下臉,目光深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后轉身,聲音低落:“那我去給你準備洗澡水。”
“不用洗澡水,隨便端盆熱水就行了。我還要趕著去跟洛陽都督商議要事。”伴隨著床架的咯吱聲,又想起了李柯嘶啞地變了音色的聲音。
“哦。”溫青梧沉悶的應聲,向著寢殿外走去。
等李柯完事兒之后,溫青梧親自端著盆水進來,放在床邊準備服侍李柯洗身子。她內心還是有些怕李柯突然討厭上了自己,然后冷落。所以這主動倒是有些許討好的意味。
李柯自然也能看出來,撩開床簾的時候看著溫青梧倒是不自在地“哼”了一聲,“不用你給我洗。”
溫青梧又應聲,然后放下水就準備走。李柯忙喚住,恨恨地白了一眼溫青梧的頭頂,“床上擦一下。”
“是。”溫青梧道,走到床邊拿起布準備擦,又發現上頭什么都沒有,看著床腳的一團帶著淡黃的白布,拿起的同時一陣腥味撲來,她丟到了地上,然后又理了理干凈的床鋪。
上頭的確什么都沒有,干干凈凈的。
她理好床鋪的時候,李柯已經很快洗好了下身,套著短褐的中褲。剛穿好褲子,就看到溫青梧一臉忐忑地看著他。
他是生氣,也想冷落她讓她知道自己的不悅,但是在看到她目光的一瞬間心里頭又軟了。
“你是不是會嫌棄我?”溫青梧端正地站在床邊,看著李柯認真地問道。
李柯一愣,他只是想讓她感覺到自己的不開心,所以生氣一下而已。怎么就變成了嫌棄。雖然心里頭還有惱意,但李柯還是忍不住上前摟住了溫青梧,“你想哪兒去呢。”
溫青梧將頭埋在李柯胸膛上,悶悶地道:“我看你都不理我。”
“不是不理你,是實在……”他說著,無奈嘆了口氣,“你不懂男人的感覺。”
“我怎么不懂?”溫青梧反駁,“我懂得很。”
李柯笑出了聲,“男人自個兒弄完之后那種孤寂和懊悔,豈是你這種小女兒能懂的。”
溫青梧沒做聲,她想到了那種感覺。沒有通房丫頭也沒有小妾,又是情難自禁實在忍不住了就自己解決。那感覺是……的確是很讓人不爽。
哄好了溫青梧,李柯整理好衣裳準備離去,“我先走了,楊都督今日下午申時約好了要商議洪災的事。”
溫青梧點頭,替李柯重新梳理好了發髻。
送走了李柯,溫青梧站在門檻里看著李柯走進雨中,又消失在杏子林里頭,她目光悠悠。
其實有了一個人在身邊,那種孤獨的感覺,似乎會少上許多。至少沒有了呺然和寂寞。
“堇則姐姐,你看什么呢?”高陽不知何時又從偏殿門里伸出了腦袋,“瞧三哥嗎?三哥都走遠了,你還瞧。”她一臉奇怪地看著溫青梧。
這種事,不消說被外人察覺一絲一毫,就是無意中提及起一二都是讓人好生警惕的事。溫青梧聞言,立刻轉頭看向了高陽,見她目光中只有好奇才放下了心,“你不是想聽琴么?正好我無事。來我殿中罷。”
高陽聽溫青梧要彈琴給自己聽,頓時高興地找不到北了。歡呼地跳出了門檻,也不管漫上階梯的水,提著裙子踩著木屐“噠噠噠”幾蹦就蹦到了溫青梧面前。
琴聲從仙云居的正殿中悠悠傳出,可惜這附近除了偏偌大的杏子林再無一殿,空蕩蕩的琴聲盤旋在滿是雨水的空中又飛繞過杏子。
李柯這一走又是好些日子。等他再來的時候,已經又是半月之后了。此時的滂沱大雨早變成了茫茫細雨,斷斷續續就像是剪不斷的珠子。
這雨變小了很少,偶爾也會停上半日。可洪澇的災情卻是嚴重得一發不可收拾。
洛陽河里的人早漫過了堤岸,將兩旁的民屋人家戶淹光了去,一時間除了稍稍高些的樓閣亭臺,站在望仙臺上往下一看,偌大的城中竟看不到一座民屋,死傷不知多少。
洛陽便如此,更不說中原其他州道府了。
但謝天謝地,總算是停了雨。
李柯再到溫青梧那處時,是半月之后。雨已經小了許多。他依舊穿著蓑衣斗笠,站在廊下脫下了蓑衣取下了斗笠,里頭穿著的還是那日的短褐。
頭發凌亂不已,面色嚴肅,臉上身上帶滿了淤泥,臉上長滿了沒有修理過的胡渣。看起來滄桑又疲憊。
彼時溫青梧正在屋子里自己跟自己下著棋。
穿著齊胸的襦裙,套著一件妃色的齊臂短衣。胸前的兩個渾圓聳立著,嫩白的脖頸和若隱如現的鎖骨加上豐腴的胸脯,看起來誘人極了。
她脫了鞋盤腿坐在榻上,一只腳屈著,一手搭在膝蓋上,另一只腿盤著,思襯著白子的位置。
聽到柳葉進來稟報吳王來了,也未曾起身,只偏了偏頭,看著滿身是水與泥的李柯大步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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