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斌不動聲色的觀察周圍環境，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后第一次接觸到喧鬧的社會。林笑笑只顧看新鮮，她看到集市上很多人把自家做的東西拿出來賣錢或是換東西。

林笑笑看中一種印染的土布，大塊的藍色配上幾何圖案，比起傳統的大紅色牡丹圖案，她更喜歡這種不容易過時的經典顏色和圖案。

林笑笑拉了拉石斌的衣角，示間他停下來先等一等。她蹭下來摸了摸布，上手能明顯感受到粗糙，比不上純棉的柔軟，也比不上的確良的時尚。

“大娘，你這布怎么賣？”林笑笑心里滿意卻面不改色的挑刺，等說完才略帶遺憾的問價。№Ⅰ№Ⅰ

“妹子，我這布質量好，保管你穿一輩子都不會爛，你放心！五毛錢一尺，你要幾尺？”賣布大娘把自家的布一陣好夸，夸過之后才說價格。

林笑笑其實也不知道這個價格是貴還是便宜，她裝做很懂行的點點頭。

“大娘，你這的布我全要了。”林笑笑要把這些布都買回去，她打算用來做漂亮的長裙。

“好喲，妹子，你可真是爽快人，我給您包起來！”大娘掃一眼站邊上的石斌，看那一身綠軍裝就知道家里條件好。

林笑笑不僅買了布，還買了很多零嘴，特別是很多工業化之后會逐漸消失不見的傳統手工小吃。

林笑笑不僅買，還不顧形象的邊走邊吃。她不僅自己吃，還喜歡往石斌嘴里塞。倆人雖然只是一身舊衣服但卻干凈整潔，再加上良好的外形和高人一等的身高，走在路上本來就顯眼。№Ⅰ№Ⅰ

林笑笑對自身的魅力一無所知，還時不時拿零嘴喂石斌，讓周圍人看了生氣。如果不是有高大威猛的石斌給人無形的壓力，人群中早就有人站出來指責林笑笑傷風敗俗。

集市上的人多熱鬧，林笑笑走走停停，石斌一直小心的護著她，不讓周圍的人撞到她。有心想要指責林笑笑的人，看著石斌的動作，也忍不住在心里掂量，發現石斌的太危險值，這樣的人不值得得罪，只能視而不見讓倆人當街過。

林笑笑和石斌回到村里正好是吃飯時間，家家戶戶屋頂開始冒白煙。

夫妻倆回到家分開合作，一個做飯，一個打掃衛生，等飯菜端上桌，家里也干凈整潔。

飯后夫妻倆要先去趟石家，不管內里如何，對著長輩面子上一定做足，很多也就只追求這一點。№Ⅰ№Ⅰ

林笑笑收拾禮物，他們回來一趟不容易，送的東西太少也拿不出手，太多又怕引來石家人的貪心。

林笑笑精挑細選，拉著石斌一起參考，總算是挑好合適的禮物。她拿著禮物讓石斌走前面，趁飯后大家都在家的這個點去最好。

夫妻倆路過十幾戶村民家，在和不少人打過招呼之后，終于走到石家老屋。

石斌直接推門而入，一家子正在其樂融融的吃飯，看來他們來的有點不是時候。

“斌子，你怎么回來了？”坐在上首的石母第一個發現小兒子夫妻。

一家人聽到石母的話，不約而同從飯碗里抬頭看著門口。

石斌在一家的注目禮下走進屋，他用眼角余光掃過飯桌上的菜，這日子也過得緊巴巴。№Ⅰ№Ⅰ

“爹，娘，我剛回來。”石斌讓林笑笑把東西交給石母。

“嗯，你先坐，等我們吃飯再聊兩句。”石父還有半碗飯沒吃完。

石母飯都顧不上吃，非要先把東西放進屋，還得鎖起來才放心。

一家人擠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卻沒人問石斌和林笑笑吃過沒有，連喊他們坐下的人都沒有。

林笑笑見石斌回家也是這待遇，對比上次她回來，公婆的待遇始終如一，她的心理平衡了。

石斌也不講客氣，沒有人招待他們，他自己找到兩把椅子，拉著林笑笑坐下來看大家吃飯。

石斌把目光投向菜碗，想研究平時石家都是吃的什么菜。他這眼神卻讓大家誤會，以為他是沒吃飯，才會兩眼一直盯著飯菜。№Ⅰ№Ⅰ

石父石母沒有什么感受，石斌的三個哥哥卻開始不自在起來。他們又不是三歲孩子，也懂人情事故，可父母都不開口，他們也只能裝傻。

石家三妯娌卻是催著孩子們趕緊吃，她們可不想多出兩雙筷子來爭飯吃。

石斌研究過石家的伙食，不說食材的好壞，這做飯的手藝就比不上林笑笑。他慶幸不用和石家人在一個鍋里搶飯吃，看看桌上的菜，煮紅薯，霉豆渣，酸黃瓜，還有老掉牙的空心菜，沒有雞蛋的炒韭菜。

菜碗里不僅沒有肉腥，甚至連油腥都沒有，菜湯里連沒花都飄不起來，說是炒菜不如說是水煮菜更恰當。

石斌覺得石家日子不好過，石母可不這么想，家里能吃上飽飯，桌上還有下飯菜，村里能有幾家比得上。

石父吃完碗筷一甩，嘴一抹，等著女人收拾。他吃完之后，桌上的其他人明顯加快速度，不到三分鐘，所有人都結束吃飯的動作。

石母安排兒媳婦把桌子收拾干凈，沒有什么殘羹冷炙，每一碗都吃得干干凈凈，連湯水都不剩，只差沒有舔碗底。

石父點燃一根煙，抽了一口才慢悠悠開口：“你們為什么回來？”

石母從廚房里出來，不等石斌回答就搶著開口：“回來也好，你們倆正好把這養老錢給了。”

石家三兄弟對視一眼，低頭裝沒聽到石母的話。

石斌緊鎖眉頭，石父石母身體還算健康，每年在村里賺的工分養活自己還有多。當初分家的時候說了要給養老錢是沒錯，可也不能讓他一個人承擔。

只是三個哥哥并沒有從家里分出去，家里的經濟大權也一直掌握在石母手里，他也不好要求石母公平的找每個兒子要養老錢。

“怎么，你舍不得給？”石母對石斌沉默的態度很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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