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苓微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她很猶豫,可是真的要向黎震霄屈服,她又很不甘心。
蕭老夫人看出了她的動搖,繼續勸說:“微微啊,我們只是普通人,天下由誰來做皇帝,咱們也管不了。不管誰來當皇帝,我們只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微微,平日里,大家最疼的就是你了,你大伯的腿中了一箭,說不定以后就成了殘廢。
“這還算好的,至少性命還在,你若還是一意孤行,那你大伯二伯...所有蕭家人都會死在萬箭之下,到時候我和你祖父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傳承幾百年的蕭家就要完了。”
蕭老太爺用一種命令的口吻對蕭苓微說道:“你是我們蕭家的子孫,就應該為了蕭家的傳承放棄你那可笑的自尊。
“一時的屈服并不代表什么,不過就是審時度勢,做出最正確的選擇罷了。”
蕭苓微掙扎著說道:“可是定安王害死我外祖父,他還殺了那么多人,他是在造反啊。”
“那又如何?”蕭老太爺神情冷漠:“現在的形勢是我們被人捏在手中,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若是你能救而不救,蕭家因你而滅亡,那你也是兇手,你就是蕭家的罪人。”
蕭苓微懵了,蕭老太爺給她強加如此重的罪名,她還能怎么辦?
“祖父,微微也很為難的。”蕭凌風看不過去,出來說道。
蕭老太爺瞪向他:“我還不知道嗎?但現在形勢比人強,我能怎么辦?蕭家上上下下幾百人不用管了嗎?”
楊爍站在一旁很躊躇,同時心里也很心疼蕭苓微,一邊是國家大義,一邊是親情孝義,不管她做何種選擇,都會被人詬病。
黎震霄看見上面的情形,嘴角止不住上揚。
韓達看了他一眼,朝蕭苓微喊道:“縣主,考慮清楚沒有?我們的耐心是有限的。”
蕭苓微想起了蕭林珹,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到了京畿大營,于是,她想了想,便對黎震霄說道:“好,我答應你,但是你必須保證,不能傷害這里的任何人。”
“行。”黎震霄爽快地答應了。
京畿大營。
蕭林珹亮出兵符,高喊:“陛下有旨,定安王連同鎮國公造反,爾等速速帶兵隨我進宮救駕。”
眾將領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相互之間交換了一下眼神。
有人試探著問道:“敢問這位是?”
蕭凌云說道:“這位是宜州刺史蕭大人,曾是陛下最信任的翰林學士。”
“哦,原來是蕭大人,失敬失敬。”那人抱拳。
蕭林珹說:“各位將軍,事不宜遲,還是先進宮救駕吧。”
那人又道:“先不急,事出突然,這一下子就要我們召集兵馬,我們總得先確認一下兵符的真假吧?萬一有人心懷不軌...”
說著,他眨了眨眼:“蕭大人,我不是說你,但是這種事情還是小心為妙。”
“將軍顧慮得對。”蕭林珹舉著兵符,任他們觀看。
此時天色漸亮,幾位將軍想看清楚一點,便慢慢靠近蕭林珹。
就在這時,一只手快速伸出,一把奪過了兵符。
蕭林珹大驚:“你想干什么?”
正是剛才與蕭林珹交談的那位將軍。
蕭林珹從來沒來過京畿大營,而且他外放三年,京畿大營有些什么人他也不清楚,原本他以為只要亮出兵符,還有陛下特派使者在,他們就會乖乖地調兵遣將,隨他進宮。
沒想到突發變故,讓他措手不及。
蕭凌云立刻擋在蕭林珹身側,警惕地看著他們。
那人拿著兵符翻來覆去地看了幾眼,然后說道:“這塊兵符是假的,來人啊,把這個假傳圣旨的賊人抓起來。”
話音剛落,頓時就從周圍沖上來一群士兵。
皇帝派來的那兩個黑衣侍衛,一人回宮報信了,一人保護蕭林珹來京畿大營,此時見勢不妙,他拔腿就跑...
皇后聞言,動作一頓,雖然朝堂上的事她不懂,但勇兒說的這句話倒是真的。
“不過,母后說得對,誰也別想越過我去,我才是未來的天子...”
“噓。”皇后聽見他后面那句話,慌忙去捂他的嘴,“這話可不能亂說,讓你父皇聽見就不好了。”
黎勇拂開皇后的手,嘴上說著“怕什么,這里都是咱們的人”,聲音卻很自覺地放低了,“反正,便宜不能讓老四一個人占了,我要把蕭苓微給搶過來。”
皇后聽見這話,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黎勇:“你瘋了?你忘了是誰把你傷成這樣了嗎?因為那個妖女,我險些就失去了唯一的兒子,你居然還想著娶她?”
見皇后情緒臨近崩潰,黎勇連忙說道:“母后,你先別著急,你聽我說。你不知道,那日蕭苓微有多厲害,千軍萬馬之中,她一招就制服了父皇。
“若不是父皇以老四的性命要挾,蕭苓微恐怕就會殺了父皇。
“這么厲害的人,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人。
“我若是能把她娶到手,到時候就不用愁了。”
“不行,我不同意。”皇后態度很堅決:“這么危險的女子,我不允許她睡在我兒子身邊,萬一哪天她不高興,一刀殺了你怎么辦?”
黎勇笑了,就好像他的名字一樣,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勇敢,還有一絲迷之自信:“母后你放心,只要我能娶到蕭苓微,我必定會制得她服服帖帖,讓她為我所用。”
于是,第二天,黎玄又去了蕭府,當他看見黎勇派人送來了很多東西,指明了要送給蕭苓微時,臉色簡直比墨水還要黑。
蕭二夫人正陪著楊慧君說話,聽見下人的稟報,便對拉長著臉的蕭苓微說道:“微微啊,你若是不嫌棄,就聽二伯母一句勸。
“楊老將軍雖是死于叛亂之中,但畢竟不是...”她指了指皇宮的方向:“他所殺,也不是他下令的,不過就是戰場上暗箭難防,再加上之前在地動中,楊老將軍也受了重傷,這才沒撐住。
“有時候事實所迫,很難分得清對與錯,你又何必糾結呢?
“再說你與你四師兄自小一起長大,兩人感情好得跟親兄妹似的,他對你怎么樣,大家都有目共睹,如今他放低姿態來尋求你的原諒。你拒絕一次兩次也就算了,總不好一直拒之門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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