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鐘買好早飯和司機劉先生去到杰西卡家里,送杰西卡的女兒去上學。
八點半趕回杰西卡家一邊吃飯一邊等她起床打扮。
九點半左右從杰西卡家出來去公司,路上跟她說明今天的工作安排。
十點鐘和杰西卡一起趕到公司,把工作進行簡單的安排之后,去和客戶見面,中午陪客戶吃過飯又去打保齡球。
差不多到下午三點半左右,杰西卡告別客戶回家和丈夫討論一些重要的事情,在這期間蘇在門外等著,差不多半個小時以后杰西卡從家里出來,她們再一起去公司。
回到公司剛好五點鐘,強森集團的林先生要求與杰西卡見面,面談五分鐘左右,杰西卡獨自去見一位重要的客人,直到六點鐘才趕回來開會。
七點半開完會,因為考慮到今晚會熬夜,蘇就為杰西卡準備了一杯咖啡,然后去準備生日派對,令人驚訝的是,孫先生竟然親自帶著蛋糕到場。
八點左右在杰西卡丈夫孫先生的帶領下推著蛋糕走進會議室為杰西卡慶生。但是吃過蛋糕不久,杰西卡就說不太舒服,想回去休息。在回辦公室的時候,蘇留意到保安隊長拎著一個禮盒站在杰西卡辦公室門口,考慮的杰西卡身體抱恙,蘇有些不放心也跟過去,發現禮盒里是一瓶杏仁露還有卡片,因為禮物過于廉價,蘇就以為是什么人的惡作劇,但是杰西卡不僅不介意反而喝掉了杏仁露,關于這一點蘇也有些懷疑,她認為喝來路不明的人送的東西很不好。
蘇陪杰西卡回到辦公室,見她臉色不太好,本想勸她回家休息,可是杰西卡不答應,蘇就端著她喝剩下的咖啡去重新加熱,希望她喝點咖啡會好受一些。
然后蘇放下咖啡,又回到派對上和同事聊了一會兒天,知道發現杰西卡死亡都沒有再見過她。
關于咖啡。
吳智慧拿起另外一份報告,檢驗結果已經出來了。
杏仁黑松露巧克力蛋糕里面有氰化鉀和氰化鈉兩種藥物。
咖啡杯里的氰化物主要是氰苷混合物里面含有很多雜質。
而生日蛋糕里的毒藥是氰化鉀以及含有雜質的氰苷混合物,而且只有杰西卡吃過的那份里面有。
至于蘇特別提到的杏仁露,物證科在杰西卡的垃圾桶里找到杏仁露的瓶子,并沒有檢驗出有毒的成份。
現在的問題是,杰西卡毫無疑問是死于氰化物,但究竟是死在哪種食物的氰化物下,卻難下定論。
而目前,安迪已經承認了自己的謀殺意愿,他是想要殺人的,可唯獨他準備的蛋糕,杰西卡從頭到尾都沒有動過。
而剩下的咖啡和蛋糕里的毒,究竟是從何而來,這還無法得知。
咖啡指向的嫌疑人毫無疑問就是蘇飛燕,且在案發現場她聽說咖啡杯里有毒的時候顯得格外緊張。
當然這說明不了什么,因為咖啡的確是她準備的,任何人遇到這樣的情況都會緊張,但準備咖啡的人未必就是真兇,而且她也沒有動機,整個公司里,她是杰西卡最器重的人。
可如果不是她往咖啡里下毒,還有誰能有機會進入杰西卡的辦公室?
還有蛋糕,如果杰西卡是因為生日蛋糕中毒,派對上那么多人在場,兇手又是怎么樣神不知鬼不覺地給蛋糕下毒呢?
還有一個問題,吳智慧突然想到什么。
她快速的翻看著物證科送來的各項檢驗報告,終于在厚厚的報告里再一次找到氰苷這個奇怪的字眼。
竟然是在公共區域的電烤箱里。
這是什么道理?
吳智慧撓撓頭,有點摸不著頭腦。
她想了想,偷偷給赫思白發條微信。
大可愛:氰苷是什么東西?
二聰明:我給你送手機有用沒用
大可愛:凸(`0´)凸
大可愛:我錯了,有用!_<
二聰明:一種化學成份
大可愛:凸(`0´)凸你耍我嗎!
二聰明:圖片
吳智慧點開圖片,竟然是百度百科截圖。
什么東西嘛!就算是給她截圖,她也還是看不懂啊!不過有那么幾個詞她還是看得懂的,比如苦杏仁。
苦杏仁?電烤箱?
她下意識地點開手機繼續搜索下去“苦杏仁電烤箱”
結果是搜出來的都是食譜。
換個關鍵詞“苦杏仁加熱”
終于出現了“今天做實驗,加熱苦杏仁,不小心聞到味道,是否會中毒?”
答案是:一般不會。
那換句話說就是的確有可能中毒咯?如果再吃掉呢?
吳智慧猛地從座位上跳起來:“睿哥!那個安迪的電腦或者手機有沒有收回來?”
“手機有,在證物室,自己去找。”姜睿頭也不抬地回答。
“好!”
吳智慧找到安迪的手機,打開購買記錄,是氰化鉀。
她想了想又給赫思白發了一條微信。
大可愛:我老公!呼叫我老公!氰化物中毒大概多久會死掉?
二聰明:看用量
二聰明:如果是致死劑量最多一個小時吧
大可愛:謝老公!請收下我的膝蓋!
吳智慧繼續翻閱筆錄,接下來是孫晨的部分,不得不說,作為杰西卡的丈夫,他的筆錄實在是少的有些可憐。
除了下午四點到四點半的時候與杰西卡見過一面之后,就是晚上八點去到杰西卡公司為她慶生,其他時間他都在自己的公司忙著收購金河集團的事。
更重要的是,因為他是杰西卡的丈夫,所以在得知杰西卡被毒殺這一消息之后,他顯得格外悲痛甚至焦慮。
“焦慮”這個詞是寫在筆錄旁邊的,看筆跡很像是姜睿留下的。
吳智慧想了想又去找姜睿:“睿哥,這是你寫的嗎?”
姜睿看了一眼回答:“是。”
“為什么是焦慮呢?”
“焦慮?”姜睿回憶了一下說,“這是我的直接感受,就是很焦慮的樣子。”
“那睿哥,你有沒有問,他和杰西卡四點鐘的時候談的什么事?”
“問了,他說是關于收購金河的一些細節。”
“什么細節?”
“我沒細問。”
“怎么能不問呢,睿哥?”吳智慧小聲抱怨著。
姜睿笑了笑:“沒必要吧。不過如果你實在想知道,可以再去找他。”
“那我自己去!”她走了兩步又折回來,“睿哥,你陪我去。”
“我不去,我這兒還有別的事兒。”姜睿想了想說,“你就是想要個司機吧,讓小魏跟你去,小魏!”
魏松立刻跑過來:“在呢,睿哥。”
“你吳姐想再去找孫晨談談,你不是想長長見識嗎?你陪她去。”
“去查案?好啊好啊!”魏松立刻狗腿地答應。
“不是查案,是讓你給我當司機。”吳智慧說。
“司機就司機,別說司機,只要能查案,當牛做馬我都干!”
吳智慧笑著眨眨眼:“那走吧。”
也許是因為杰西卡出事的緣故,孫晨今天沒有去公司,吳智慧和魏松來到孫晨家,迎接他們的是家里的保姆,她說:“您二位來的不巧,孫先生的心情不好,正在家里發脾氣呢。”
說話間就聽到屋里傳來震耳欲聾的咆哮聲,以及摔打東西的聲音。
“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說服她!現在就出了這種事!那些聽風就是雨的娛樂記者會怎么寫!那些就喜歡看熱鬧的網民會怎么想!你讓我不要著急!我怎么才能不著急!你有沒有看到現在網上都在怎么說!案子還沒查明,網上就已經給我定罪了!網友紛紛要我殺人償命!我償什么命!”
吳智慧剛走到門口,一個玻璃花樽突然從門口飛出來砸到墻上,摔了個粉碎。
吳智慧一個沒忍住發出一聲驚呼。
孫晨這才發現吳智慧的存在,他立刻掛掉電話,大聲地質問。
“你們是什么人!誰允許你們進來的!”
吳智慧小心地繞過碎玻璃,不慌不忙地走進書房,拿出自己的證件。
“孫先生,我們是警察。”
“警察?”孫晨冷靜下來,“哦,原來是警察,請坐,二位請坐。”
他突然發現自己的書房已經亂的沒有了落腳的地方,有些慚愧地搓搓手。
“還是去客廳吧。”
然后他又殷勤地讓保姆泡茶,看上去,他急需要來自警察的幫助。
果然,沒等吳智慧開口,他便率先開口。
“警察同志,我能不能了解一下,究竟什么時候才能抓住殺害我妻子的兇手?”
“這我沒辦法向您保證什么,只能說盡快。”
“那么請你們多多辛苦,務必快快地查出來。”
孫晨看上去很激動,或者就像是姜睿描述的,他很焦慮,好像很迫不及待似的。
“我能問一下,孫先生您為什么這么著急要抓出兇手?”
“我妻子被人殺害我……”
“孫先生,”吳智慧打斷他的話,有點不好意思似的笑了笑說,“恕我直言,我看得出來,您其實好像并沒有多愛她,就算現在她死了,您好像也并沒有多么地傷心。”
孫晨猛然被戳中心事,多少有些尷尬,緊張地搓搓手然后說道:“好吧,既然這樣我也就實話實說吧。如您所說,我和杰西卡談不上愛,但我必須要說,她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合作伙伴,我不知道我這種說法您能否認同,但是在我看來,同樣這也是她的觀點,生活就是合作,太多的感情投入有時會讓人喪失理智,這對于我們來說是極其不利的。”
“我雖然不太贊同,但是我能理解你的說法。”
“那就好,我不需要贊同,但不管怎么說,失去杰西卡這樣一位伙伴,我由衷地感到遺憾。”
孫晨說著,深深地嘆口氣。
“更重要的是,我和她的這種合作理念,并不能得到大多數人的贊同,就像您,你也說你不贊同,但不同的是您還說您能夠理解,事實上,這對我們而言已經彌足珍貴。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他們分不清贊同和理解之間的關系,就好像那些愚蠢的網友,因為他們不能贊同,所以他們就不理解,因為他們不理解,他們就一口咬定我和杰西卡之間充滿了矛盾,就好像在他們看來,如果夫妻兩人無法像他們想象的那樣相愛,就必定要不斷地爭吵!可是事實上并非如此,我承認,我與杰西卡之間存在著許多的矛盾,這是無法避免的,但是我們一直都在求同存異地解決這些矛盾,用理智地洽談和平解決。”
“洽談是……那是很理智了。”吳智慧不知道該說什么。
“是的,很理智,我們都是理智的人。可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很理智,網友很不理智!就因為他們看到網絡上曝出的各種小道消息,他們就一口咬定我們每天在家里打的頭破血流,甚至猜測是我殺了杰西卡!我怎么可能殺人呢?我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能夠順利收購金河集團,我現在最怕的就是因為各種不必要的麻煩,導致我的收購失敗!我避之不及,又怎么可能主動給自己制造麻煩?”
“好的,你可以先不要那么激動。”吳智慧擺擺手,“當然我理解你激動的理由,如果我是你我也會很焦慮,但是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您竭盡所能地配合我,我們找到兇手,您的冤屈就自然洗清了。”
“那當然是再好不過!可是我知道殺人案沒有那么好解決,我了解過,你們破案并沒有電視上演的那么簡單,許多案子幾十年都沒有結果。”
“也不全是,這兩種都是特例。”吳智慧說,“所以還是希望你能配合,這是對你最有利的辦法,而且即便我們一時半刻抓不到兇手,孫先生積極配合警方調查也要比孫先生極不配合警方調查,說出去要好聽的多。”
“這倒是真的。”孫晨又嘆口氣。
“那么我可不可以問一下,根據我同事的筆錄,我了解到昨天下午四點鐘左右,您和杰西卡都專門回到家密談了半個小時,我可不可以知道是關于什么?”
“這我已經說過了,是關于我收購金河的一些細節。”
“我想知道具體是什么細節。”
“必須要說嗎?”孫晨有些為難。
“必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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