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是真的大膽,在東宮大喜之***自家府里的閨中小姐去勾.引皇太孫。
若真成了,丟的難道不是白家、沈家和東宮的臉?白靜好實在想不明白,這樣對她們能有什么好處。
她不相信白勝會同意這樣的荒唐,但秦柔的底氣,想必悔婚改將她送進東宮,他是認可過的。
兩位嬤嬤伸手欲擒住白靜好的雙肩,被她側首瞪了眼,僵在原地。
秦柔已坐了回去,“我勸大小姐好好配合。”
“若不配合,大夫人就打算在宮里殺人滅口嗎?”白靜好反問。
“宮里面走丟了個人,是很正常的事。”秦柔抿了口茶,笑著繼續道:“何況是今日這樣的大日子,只要宮人咬定了你和沈家的女眷一起離開了,誰又敢來宮里調查?”
白靜好看著她,忍不住發問:“大夫人現在依仗的所有都來自宗譽侯府和東宮,卻要為六王府和杜皇貴妃孤注一擲,值得嗎?”
“這事不用你操心。”
被問這話,秦柔有些氣急,沉著聲道:“太孫殿下還在瓊華臺,吃多了酒,夜路不好走,你去接他吧。”
白靜好淺笑出聲,毫不遲疑的應道:“好。”
秦柔和白錦瑤都瞠大了雙目。
然而,白靜好并未施任何詭計,果真就隨兩位嬤嬤走了出去,沿著秦柔早就安排的路離開東宮,七拐八繞的又選了條偏僻的小徑朝瓊華臺方向去。
偏殿里,白錦瑤見白靜好居然那么配合的走了,有些不可思議:“母親,會不會有詐?”
“這是在宮里,她再有手段又能怎么辦?今天這種日子,稍稍打點下,她連死在哪里都不會有人知道。”秦柔冷哼了聲,“不過是家里橫,在外面她除了順從又能如何?”
皇宮大院,白靜好是第一次進宮,哪來的人脈?宮里的人最會明哲保身,即便撞見了也會當成沒看見的。
秦柔覺得就算白靜好有心機,現在也只能認命。何況,見過了這宮廷富貴,又有幾個女子會不動心?
“但今天到底是太孫殿下的好日子,世妍表姐家世不俗。就算她去了,太孫殿下可能不會怎么樣的。”白錦瑤有幾分不放心。
“你不懂,越是得不到的才越讓人惦記。你表哥是什么德行我還不清楚?你姨母就算訓誡他,罰他閉門思過,但就他這么一個兒子,以后可都指望著他。
殿下心里清楚,即便自己行事荒唐都有他母妃和侯府替他解決,就像那個太醫家的小姐一樣。”秦柔亦是十分了解皇太孫脾性的。
白錦瑤雖然仍有顧慮,擔心白靜好得勢后報復,但見自己親娘都沒放在心上,還是忍住了沒說。
秦柔站起身,同女兒道:“好歹進了趟宮,你隨我去拜見下皇后吧。”
“母親,您就不擔心皇貴妃知道了不高興?”
秦柔不以為然:“皇貴妃是識大局的人,知道我們真心為六王爺盡力,怎會拘泥這些小節?”
她們母女亦領著人離開。
宮徑上鋪了鵝卵石,鑲嵌成圓形納福的圖案,走久了便有些硌疼。
嬤嬤不是白府的,應該是東宮里被秦柔收買過的。
兩人推了把白靜好,催促道:“白大小姐,您這是要漫步到什么時候?時間可緊著呢,別磨蹭了,還是早些聽夫人的吩咐辦好事,你我都能回去。”
頤指氣使的模樣,還帶著兩分不耐。
白靜好心下亦有些躊躇,春曉出去好久了,自己故意在偏殿里和那對母女周旋了許久,她怎么還沒來?
莫不是宮里太大,找不到青隴縣主?
瓊華臺觀婚禮時,她和青隴縣主見過的。方才縣主沒同行來東宮,但她的身份不應該這么早離席,應該還在那里。
沈世嬌是不能指望的,那除了杜若麗就只有青隴縣主。
杜家的人,白靜好心里沒譜,并不愿讓她知道。哪怕進宮前杜若麗曾說在宮里遇著麻煩的話可以讓侍女找她,且她也有這個本事。
但白靜好還是選擇了青隴縣主,衛酈了解白府里的情況,會幫忙也會保密。
她左右張望,更放慢腳步,這條小徑雖然偏僻,但離瓊華臺不遠,四周也并非毫無人影的,那不多遠隨著巡邏侍衛而移動的宮燈便昭示了大內部署的嚴謹。
兩邊都是灌木,實在不行往里面一鉆倒是有希望脫身。但宮廷重地,若是跑迷了路沖撞到什么人,還是一個死。
再者,這兩名嬤嬤腳步微扎,走了這么久都不帶喘氣的,應該還有些身手。
這里可不像公主府后山,對宮里人動手這種罪名她擔待不起。
可再耽擱下去,就真的要侯到皇太孫了,那位更不是白靜好這種身份能夠反抗對付的。
前方倒有條小溪,無論是把她們推下去還是自己避到水里去都不可行。那位置太靠近宮樓了,她們不會讓自己接近。
白靜好捏了捏袖中握著的香包,里面的山茶花粉快漏完了,難免生出焦慮。
春曉若再不來,就算搬來了救兵,待會也找不著自己的足跡。
果然,一名嬤嬤忘了眼不遠處,低聲道:“白小姐您就留在這邊等殿下吧,等會小路子會引殿下從這邊回東宮,您只作偶遇迎上去就成。”
話說著準備拐彎,這邊灌木稍高,是避身的好地方。
然后她剛說完,后腦傳來重重一擊,悶哼了下便朝地倒去。
春曉拿著木棍從叢中站起來,高舉著又要朝另外位嬤嬤打去。
另外的嬤嬤反應也是極快,見同伴中招,兇惡的瞪過去抬手用胳膊就擋下了迎面而來的木棍,而后一用力反搶了過來。
“春曉?”
白靜好見她反手就要朝春曉打過去,匆忙拉過她避開,“你怎么一個人?”
春曉快速解釋道:“縣主不在瓊華臺,奴婢找不到只能回去,結果半路上發現了您留下的花粉,怕您出事只能趕過來先看看。”
那嬤嬤將手中木棍往旁邊叢中一擲,從袖中取出細麻繩子,兩手握著抖了抖,邊往白靜好走邊道:“果然如夫人所說,是個不老實的。”
春曉見狀,臉都慌了,邊哆嗦著身體邊護著白靜好往后退,警告道:“我家小姐是尚書大人家的千金,你敢害她?”
“你家小姐自己在宮苑里亂跑出了意外,怪誰?我勸你這丫頭最好別亂叫,你重傷了宮里嬤嬤,這是死罪。若喊人過來,連帶你家小姐都逃不了懲罰。”嬤嬤見她們將目光投向遠處的火光,有恃無恐的提醒。
她們是東宮的人,那出了事自然歸太子妃處理。
在自己侍從和白靜好主仆之中,太子妃會信誰的話,答案不言而喻。
這地方,就是這么黑暗,哪怕受害的是白靜好,但罪責也都會由她來擔。
老嬤嬤步步逼近,白靜好拽著春曉慢慢后退。
“小姐,要不然跑吧?”身邊人低聲建議。
眼看著對方眸中的兇光越來越盛,白靜好忽然嬌聲沖她身后喚了聲“太孫殿下”,在其倉皇轉身之時,掏出身上的匕首就沖其后頸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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