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不明所以,連和林嵐同行的人,都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不過,他們相信林嵐,所以什么都沒有說。
空氣靜了半響,在百姓的推搡中,一個大夫被推到了林嵐面前。
看著周圍人看向那大夫的眼神,想來是對他極為熟悉的。
林嵐客氣地問道:“閣下怎么稱呼?”
“敝姓劉,叫我劉大夫即可。”
林嵐點了點頭,算是見過禮了,她向后招招手,官兵押著圓通到她面前。
林嵐指著圓通道:“劉大夫,剛剛圓通住持說牙齒有點不舒服,勞煩你給他看看。”
圓通一聽,想到中午吃的飯食,立即明白過來,轉身就想往后退,卻無奈被兩個官兵死死的押住,動不了。
一個官兵上前,伸手掐住了他的下鄂,促使他張開嘴。
圓通眼睛一轉,正想說官府使計冤枉他,可當他和林嵐的目光相撞時,又什么都不敢說了。
他擔心說了,他的下場會更慘,在林嵐和官府之間,他決定選擇官府。
而劉大夫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掀開了圓通住持的嘴巴,他看了一圈圓通的牙齒,沒有發現有問題,心里正奇怪,忽然看到下排的臼齒間好像卡著什么東西。
為了看牙齒,他離圓通很近,近到圓通呼出的氣都噴到了他的臉上,而他從這氣體里聞出了一絲不應該出現的氣味。
他一臉怪異,看了看林嵐,他好像有點明白林嵐的用意了,而此時,他已經不能后退,只能往前了。
劉大夫拿出隨身的針,將卡在圓通牙齒里的東西給挑了出來。
立即有官兵拿來白布,劉大夫把東西放到白布上,仔細看過聞過確認之后,臉色還是微微變了。
林嵐看到劉大夫這種表情,心里已經明了,她道:“還請劉大夫告知大家,你挑出來的是什么?”
圍觀的群眾都看向劉大夫,伸著頭墊著腳,好像能看楚那布條上的東西一樣。
劉大夫神色復雜,緩緩道:“是肉沫。”
“怎么可能!一個僧人的嘴里,怎么可能有肉沫。”
當群眾驚訝出聲,后面那一行被押著的僧人,有人下意識地捂住了嘴。
圍觀的人又不淡定了,牛二示意官兵把剛剛劉大夫挑出來的那一點東西給群眾看,當站在前排的人,一個一個地看過后,都不出聲了。
林嵐大聲道:“這些僧人的行為以及好惡,不需要我們去判斷,待日后湯大人將此案審理之后,自會發公告,大家到時一看便知,現在,還請不要妨礙官府辦案。”
話落,靜了一會兒,人群開始自動讓出一條道來。
林嵐翻身上馬,和凌昀一起帶頭回府衙。
途中,牛二策馬跑到林嵐旁邊,問道:“郡主怎么就確定,劉大夫一定能在住持嘴里找到肉沫呢?”
林嵐回道:“我跟他說話的時候,就發現他的牙齒有骨質疏松的情況,他的門牙之間,已經出現了縫隙,說明他牙口已經不好了,這樣的人吃肉是一定會粘牙的,所以我就堵他嘴里會有證據。”
牛二:“要是沒有怎么辦?”
林嵐笑道:“現在不是已經有了,那又何必去想那些沒有發生的事情來為難自己。”
說完,林嵐策馬走到前面去了,留下牛二在原地回味著她的話。
府衙就在前面,林嵐已經看到蘇霖了,想來是把人接回來了。
林嵐等人下馬車,還未踏進府衙大門,湯不全就匆匆趕過來迎接。
有好事的百姓跟了一路,即使隊伍到了府衙,旁邊還是聚集了不少人。
湯不全走上前,正準備向林嵐行禮,被林嵐阻止了。
“湯大人,不必拘禮,我們進去聊。”
說完,林嵐帶頭走進了府衙。
牛二把剛剛的情況大概說了一下,林嵐就問起了杜娟母親的情況。
蘇霖說,人已經關到了廂房里,但是,自從蘇霖和她說起杜娟和林申的事情后,杜娟母親就死氣沉沉的,沒再說一句話。
林嵐見狀,讓蘇霖和凌昀去核實那一幫和尚的身份,這一路查下來,林嵐覺得兇手應該是寺里的人。
因為兩件案子太巧合了。
所以,林嵐讓蘇霖和凌昀去查,煩是有疑點或者身份不能核實的,她都覺得事后要去試一試。
在湯不全和凌昀他們離開后,林嵐自己一個人去見了杜娟母親。
她也是女子,更容易讓杜娟母親放下心防。
林嵐從證物間拿了死者杜娟臨死時,身上攜帶的一件飾物,然后來到那間關著杜娟母親的屋子。
推開門,就看到杜娟母親坐在桌子旁,望著那茶壺發呆,而茶杯還在簍子里,原封不動地放著。
林嵐走進去,拿出兩個杯子,給自己倒了杯水,又給杜娟母親倒了杯水,送到了她手里。
“怎么稱呼?”林嵐出聲。
而此時,杜娟母親才緩緩抬起頭,看了眼林嵐,又看了眼手中的茶杯。
“既不愿說,我就叫你杜夫人吧。”
林嵐喝下杯中的茶,說道。
聽到這話,杜娟母親眼皮抬了抬:“鄉下人,稱什么夫人,叫我楊氏就好了。”
林嵐點點頭:“好,楊氏,今天找你來,就是想你再仔細地把案發當天的情況如實說一遍。”
楊氏不說話,林嵐又道:“我們既然能查到杜娟和林申的私情,那要查你有沒有上過麒麟塔的五層,想必不是難事吧。況且,你女兒杜娟和林申這件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林嵐說完,把杜娟的那件飾物放到了楊氏手上。
自從杜娟死后被抬進義莊,楊氏只見過一次,眼下看到杜娟的首飾,眼淚立即止不住了。
淚眼朦朧間,楊氏抬起頭看向林嵐。
她看著林嵐出色的容貌和不同尋常的氣度,道:“憑我娟兒的樣貌,要是有姑娘這般出身尊貴,也是人中龍鳳啊。”
林嵐回道:“這個當然,你女兒長得很漂亮,想來你們也是以這個女兒為榮的。”
說到這里,楊氏擦去了頰邊的淚:“是我們害了他,要不是為了季府那份高額的彩禮錢,我怎么會舍得讓我女兒為人妾侍。”
說完,楊氏又泣不成聲。
林嵐拿出手帕,遞到楊氏手里,等她哭完,才問起那天在高塔上發生的事情。
沒想到的是,楊氏一開口,就承認了杜娟是她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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