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算撒謊,你只是沒有說這件事而已。”胥華師見胥正游仍有猶疑,便再次說道:“房家多番奚辱我們胥家,你也應該不想給他們機會,再來給娘難堪吧?”
“當然不是,”胥正游在心中做了一番掙扎,雖然此舉有些對不起爺爺,可是,這門親事還是早點作罷的好。
他想通之后,便隨著胥華師一同出去找房未姜。
不過,去之前,他們先是去買了兩份聘禮書,然后一同帶去了房未姜那里。
胥正游和房未姜二人當場寫下了新的一份聘禮書,并將舊的那一份聘禮書當面一起撕掉。
可是,在寫契約書之前,胥正游對房未姜提了一個要求:“這契約書我可以寫,但是你們要給我娘道歉。”
房未姜自覺沒有做錯,當然不答應:“我說的種種,沒有半句不實,這歉我是不會道的。”
“那這契約書,我就不寫。”胥正游也撂起了性子。
胥華師看了兩個人一眼,兩人似乎都沒有妥協的意思。那房未姜還將眼神投給她,應該是讓她來想辦法說服吧。
不過胥正游說的也沒錯,胥房兩家既然還簽訂了一份契約書,那房家之前所做之事的確有些無禮。
其實也不一定非得道歉,如果能讓房未姜前去胥家好生做客一番,也算是給了胥家一個臺階下。
“房公子,雖然到時候我們會簽訂契約書,但是畢竟在契約書的條件之前,我們兩家還是有婚約在身的,總該上門緩和一下關系不是,”胥華師還說道:“而且你是晚輩,理應拜訪胥家。”
房未姜再三思量:如果能拿到契約書,就算放下身份去緩和一下關系也不是不可。而且爺爺生前與胥老太爺交好,這次害的胥老太爺暈倒,若是爺爺泉下有知,肯定也會難過自己的所做行徑。
“好,我明日會上門拜訪。”房未姜爽快答應了下來。
如此,胥正游也寫下了契約書,并且讓他們二人都在上面署名。
不過,這份契約書由房家保管,因為這份契約書只對房家有意義,對胥家而言,就是廢紙一張。
第二日,房未姜果真如約上門,只不過姜淳沒有前來,應是不想再見胥家的人。還好房未姜還是有些風度,給了胥家一些薄面,與胥老太爺聊了幾句之后,因為氣氛略有些尷尬,所以房未姜也就不曾用膳,便離開了胥家。
期間,胥華師在胥家一直罰跪,但是聽巴巴哈來胥府說,房家派人傳了一個消息,說是他們再有一兩日便要啟程,問胥華師先前請求要幫的忙是什么。
胥華師提的也不是什么為難的要求,對于他這個大人物來說,再要幾輛馬車的名額總是可以的吧?
他讓巴巴哈前去房家,與房未姜說了此事,果然,第二日這件事就辦好了,還派人將馬車的用額憑證送到了鏢局。
先前鏢局的馬車憑證只批下了四輛,高大人說鏢局生意還沒起色,所以也不能多給名額。可是,要是想大展拳腳,若是先是絆在了馬車這塊石頭上,那一切都有些空談。
這次憑著房未姜的面子又重新批下了四輛馬車,這樣下來正好結合西域與吐蕃外商的生意運作起來。
事情雖然是告一段落了,但是罰跪一事還是要繼續的。
今日,胥華師已經在祠堂跪了三個時辰。
只不過罰跪當真是無聊,胥華師已經幾次想法子遣走水月,可是這水月像是黏人的丫頭,將胥華師跟的緊緊的。
不用說,這肯定是姬白月下的死命令。
胥正游可好了,只是被罰跪了三天,現在就只剩下胥華師一人跪在那里了。
這剛剛罰跪好,就要前去段芷柔的院落。
如今穿著一身女裝,言行舉止什么的雖然端正,可是總是覺得透著一股子的男兒氣。所以呀,上次還沒有做好的事情,這次依舊要跟著好好去做。
這第一件事,就是練習走步。
這次段芷柔學聰明了,搬了椅子坐在了廂房外的路面,在廂房外臺階下的幾米處,擺了數條橫直四平的木棍子,每一個棍子中間的距離,基本就是胥華師的一個腳長。
如此一來,胥華師則在下方練習走步,來回走,來回走。而段芷柔則坐在上方一邊飲茶,一邊看書,偶爾抬眼看著胥華師是否有好好練步。
胥華師自覺回到胥家的這些天,盡是做了一些無聊的事情。不過想來也沒辦法,事情總是得一步步進行下去,急于求成,反而會誤事。
她走了一盞茶的時間,忽然找到了其中的樂趣。她本就是習武之人,自然平衡性本就比一般人要好,走的步子也越來越快,甚至于因為心中有樂,幾番跳了起來,直到段芷柔“咳”了一聲,她才收了性子,繼續乖乖的走步。
這一天下來,段芷柔總算是給了她時間休息,不過,卻讓殷婆子抱了十幾本書給胥華師。
胥華師體念殷婆子年紀大,所以也幫忙分擔著拿了幾本書。
在回廂房的時候,胥華師撞見了哭的極其凄慘的胥明微,詢問之后才知道,是因為胥明微幫著偷出了聘禮書,所以姬白月責罵了她。
胥華師只是安慰了幾句,只道是遵從心中想法就沒有錯,也不知道胥明微有沒有聽進去,反正還是含淚走了回去。
晚上,胥華師雖然假裝燈火通明的在看段芷柔所給的書,但其實是偷偷的在看先前讓貝刈忱去買的故事本子。
胥正游興高采烈的跑了過來,胥華師便急急忙忙的將小說本子藏回了枕頭底下,然后回了位置,一本正經的看起了這些書。
見到胥華師看的這么認真,胥正游打著啞謎一般與胥華師說道:“看到姐姐辛勤讀書的份兒上,作為弟弟的我很想獎勵姐姐。”
“既然說出了,我可就當真了,”胥華師放下手中的書說道:“如果沒有獎勵,我會不開心的。”
胥正游騰然一笑,從懷里掏出了一個正紅色的胭脂盒,他直直的遞了出去,說道:“這是我親手做的,還希望姐姐別嫌棄。”
胥華師心中一陣抽笑,這胭脂她甚少會碰,不過,這既然是胥正游親手做的,便接了下來:“沒想到,你真的會做胭脂?”
“那當然了,”胥正游一陣得意的說道:“你不知道,娘的皮膚比較干燥,一般的胭脂她用著會浮粉,而且會過敏。這些是我特意去研究做的,每次我一做好,就會給娘,給二嬸還有明微都會送去。”
沒想到他如此有孝心,一般男子,怎么會去做胭脂,更何況他堂堂的一位胥家少爺。
胥華師打開蓋子,仔細的打量了起來。
這胭脂粉紅緋緋,質地看起來比較水潤,色澤也比市面上的看起來要明亮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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