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華師身著女裝,所以第一件事便是先回了鏢局換上男裝。
巴巴哈已經安排好了馬匹,也已經安排好了兩個人一同隨行。
胥華師出門之后,便駕馬離開,直出城門,奔赴長安而去。
路上基本無耽擱,日夜兼程,跑死了不少馬匹,所以每當累死一匹馬的時候,他們才會休息一段時間。等到重新購得馬匹,他們便駕馬而行。
足足花了近十天的光景,他們才終得以到了長安。
“先去鎖清秋。”胥華師帶著已經疲憊不堪的三人先去長安的一個產業場所。
鎖清秋,取自于李煜所著的詩詞里的一句話: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可最重要的便是其接下來的幾句: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
那是胥華師對胥家感情的一個感悟,所以,取名如此。
鎖清秋是長安有名的一個茶水館,可這不是一個簡單的茶水館。尋常茶水館只要有錢,人人可進去消費,可是,這個鎖清秋是著名的長安茶館,達官貴人的休閑場所,等閑之人若是沒有人介紹,那是沒有辦法進入這里的。
鎖清秋自創辦的五年以來,達官貴人,長安才子絡繹不絕。來過之人,便會被鎖清秋吸引。
流水瀑布般的水簾,如花美眷般的侍女,清絕爽亮的歌聲,曼妙輕盈的舞姿,還有那股子高貴云云的達官貴氣,難得一見的上等人士。
不過,這些人都只能遠觀,不能輕易近身。如果有人膽敢在這里故意接近某個顯貴之人,不論是誰,不論什么身份,都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壓下來。
正是因為這點,再加上絕密的談話隔間,所以,許多長安的高貴之人,才子書生才愿意來這里。
胥華師與巴巴哈一行人下了馬,鎖清秋門下小廝立馬牽下他們手中的馬匹。
但凡前來鎖清秋的客人都會提前預約,所以在進門處的登登記口上會有人詢問姓名和預約時間。
而胥華師進去之后,直接掏出了懷中的銀錫色令牌給登記者看。
令牌上刻有一個銅銹色的“盟”字,這是鎖清秋的一個指令牌。
登記者見到胥華師之后,便起身帶著胥華師進了西樓。
胥華師正坐西樓的無言閣,門外輕聲的腳步疾疾走近。
只見一個有著玲瓏剔透眼眸的女子,帶著幾分清冷的面容走了進來。錦繡華衫,衣著鮮亮,卻依舊壓不住她的出塵絕色姿容。
她頷首說道:“大老板,千里迢迢而來,是否需要沐浴更衣,休息一會兒?”
“不用,”胥華師一口回絕,道:“刈忱怎么樣了?”
“他被關在大理寺,聽說這些日子,憲王爺一直在對其嚴刑拷打,想要追問他的身份,但是他緘默其口。陛下知道他行刺憲王爺,所以,也下令嚴查他的身份。我們的人沒有辦法接觸到他,只能一直監視著大理寺。”那女子將大致的情況已經說完了。
憲王爺,也就是當今陛下的兄長,寧王李憲。
李憲與當今陛下關系交好,當今陛下又因為年紀已大,關系交好的兄弟就只剩憲王爺一人,所以對憲王格外重視。
如今貝刈忱刺殺李憲,當今陛下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
“這件事很麻煩,畢竟牽扯到了當今陛下,”胥華師皺眉說道,“媧容,現在是誰在主理此案?”
與胥華師一直細細道來的女子名喚媧容,她已經摸透了了這些情況,自然能對胥華師的問題即刻作答:“是大理寺卿姜玨基。”
“姜玨基?”胥華師忖度幾番,五年前她是下“鎖清秋”的創辦人,對長安的情況大致有一些了解。雖然已經過了五年了,可是,胥華師還是能記起來這姜玨基:“他是出了名的軟硬不吃的斷案者,脾氣古怪如茅坑石頭,就算我們家財豐厚我,在他手里,恐怕很難救得出刈忱。”
媧容見到胥華師愁眉深鎖,心中也為其心疼,只道是:“姜玨基這條路走不通,只能選擇憲王爺那邊的法子。”
胥華師見媧容有下文可說,便豎耳相聽。
只聽的媧容繼續說道:“我派人有查到憲王爺家的王妃曾請大夫看過病,貌似是全身有多處瘀傷。”
“你是說,他們不請御醫,而是請了大夫,是為了掩蓋憲王妃的傷?”胥華師探問道。
“媧容也只是猜測。”
“也對,憲王妃是刈忱的親姨娘,如果他們見面了,憲王妃知道了憲王爺所做之事,就有可能開罪憲王爺,從而受傷。”胥華師揣度之后,便又自言自語道:“可惜,見不到刈忱,也不知道他怎么樣了。他明明答應過我不會找憲王爺麻煩的,怎么突然就要刺殺憲王爺?”
“當日貝公子有來過鎖清秋,他只是躲在暗處跟蹤著在清秋的憲王爺。不過,當時貝公子并無殺意,只是說跟著憲王爺查清楚一件事情。”
胥華師也覺得貝刈忱并不是如此從沖動之人,這當中肯定是發生了什么事情:“這件事的始末,也只能去問刈忱了。”
她想了一番,問道:“這樣,你安排一個人進大理寺,最好那人要被關在刈忱身邊,然后再安排我進去探望,如此一來,我就有機會見到刈忱。”
媧容覺著有些困難,畢竟大理寺內并沒有安插進去任何人,要想將自己的人安排到貝刈忱的身邊,確實有些難。可是,既然胥華師都這么說了,她只能先答應下來。
趁此機會,胥華師和大家先行休息了一段時間。等到第二日一早,媧容敲門而來,說道:“我們的人已經安排進去了,也申請了以犯人哥哥的身份進入大理寺,現在需要大老板您準備前去,不知您可有休息好。”
救刈忱一事刻不容緩,胥華師自然沒有這么多顧忌,只說道:“休息好了,巴巴哈就讓你費心照顧了,喊他說喔去去就回,在鎖清秋等我就成。”
看見胥華師只身前去,媧容臉色擔憂,道:“您一個人去會不會太危險了。”
“不會,此時不可過分張揚。鎖清秋的人也不能不能牽扯進來,否則很容易就被發現我們是同黨,那樣對鎖清秋就是個麻煩。”
媧容覺得言之有理,便沒有再相勸。
索性大理寺還是有些人可以用銀子買動一些人,所以與貝刈忱見面一事才會安排的如此之快。
胥華師略微打扮了一番,像是一個普通的普通人。他給了一些碎銀子打賞給那些看守之人,然后便隨著衙差來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周圍一些被關著的人安靜的安靜,喊冤的喊冤,還有受傷之人便坐著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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