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宿打著學琴的名聲把院子里的人遣散大半,所以花瓶摔碎的時候,秦紹還有短短的三秒反應時間。
她一咬牙,反正屋里只有她一個人,鍋是背定了,索性抽出那一頁紙看個痛快。
如她預感的一樣,這張紙的確是《靈貓集》的最后一頁,不過出乎意料的是,上面只有一只貓的形象和寥寥幾個字。
靈貓之首——金瞳黑貓。
那通體烏黑唯瞳色金亮的貓威風凜凜地坐在紙面上,秦紹抽出余光掃見金瞳與之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坐姿眼皮直跳,這貓怕不是成精了吧!
大成和容宿的腳步聲已經近在咫尺,秦紹一揮手,把架子上的所有書都丟到地上,那張書頁自然也隨著落地。
金瞳早就逃之夭夭,可秦紹卻哎呦一聲:“這貓可真聰明。”
容宿進門就見秦紹剛剛撿起那頁紙,大眼睛里寫滿驚訝,“這畫著的不就是它嗎?它是想給我看這個?”女孩手一指還很詫異:“剛還在這兒呢,哪兒去了?”
“金瞳?”容宿喚了一聲,金瞳坐在窗口無辜地喵了一聲,試圖裝作與此無關,不過秦紹顯然技高一籌:“你們家的貓是江弋的那只吧,之前就看它聰明,沒想到還認識自己的畫像?”
容宿溫和一笑主動蹲下身整理幾卷書,“它倒是真認識,所以我才把這頁撕下來,沒想到嚇著了你。”
秦紹被他這么溫柔的調子弄得雞皮疙瘩一地,容賊吃錯藥了?
不過這貓是真有趣,原來不是第一次認出這頁紙畫的是它啊,看來是慧寧那個妖僧事先訓練過它了?
秦紹當然不會認可什么靈貓之首的說法,頂多就是聰明一些的貓,畢竟秦紹出身尊貴,也是知道許多受過訓練的動物能完成簡單的尋物動作。
她只是不知道慧寧這么訓練靈貓,提醒她發現這頁紙的目的是什么。
“貓為什么會跟著你?”秦紹問道。
“它想來就留下來了,”容宿答非所問,眼睛卻瞟向秦紹手里那頁紙上,“看來你還沒讀?”
秦紹皺眉,既然人家都不介意,她也就光明正大地讀起來。
紙上除了靈貓之首和外貌描述之外,竟然還有一行讓秦紹吐血的小字——靈貓之首將現于亂世,隨止戈之臣,復海晏河清。
簡直是無稽之談!
亂世也就罷了,秦紹承認前世雖然有她這個大秦之主存在,但還不如不在。容宿挾天子以令天下的態度讓許多人先后不滿,反抗、起義、叛亂、征伐無時無刻不在上演,還有朝內的血腥屠殺和鎮壓,即便秦紹從來沒有親自登場過也知道是怎樣一個亂世,何況還有最后的興兵造反。但止戈之臣是個什么鬼?
容宿啊,這個造反叛亂弒君奪位的逆賊竟然是止戈之臣,還復海晏河清?
難道對于所謂的“靈貓”來說,興兵自立就算是止戈了嗎?秦紹從來不認為容宿奉上帝位的小少年是大秦血脈,甚至懷疑那是容宿和任藝璇的野種。所以當然不承認容宿的前世的所作所為算是止戈。
只見秦紹冷笑連連道:“四爺給我看這個?是想讓我一個小賊,感嘆您未來的偉大?”
容宿面不改色:“是貓要給你看,與我何干。”
他伸出手。
秦紹瞪他一眼,這個回答還真是無從反駁呢。
她把書頁交給他,直打算把正冊書的話全當做扯淡,忘到腦后。
畢竟這上面要是真的,秦紹是不是還要相信書上其他的貓妖女與書生的故事了?
一場不歡而散,秦紹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大成惋惜地嘆了口氣,一邊收拾掉了一地的書東西:“爺您這又是何苦呢,好不容易讓姑娘對您有點好印象。”
他的好印象可能是因為容宿終于彈出了幾個調子判定的。
“這你就要去問那老禿驢了,貓和書可都是他給的。”容宿也摸出一些規律,第二天一早就準備了棋局等慧寧登門。
慧寧帶了一盒子小魚干,進了院子就惹得金瞳圍著他轉。
容宿嘖嘖兩聲。
慧寧毫不受影響,還朝著小魚干告了一聲罪:“佛祖尚能以身飼鷹,爾等也會有所福報。”
“我信了你這禿驢的邪!”容宿跳起來,慧寧含笑白白凈凈的模樣就像個慈悲的佛陀主動進門解釋:“昨夜貧僧將一冊書送到太子府,所缺尾頁正是上次送來府上的那一頁。”
容宿眼皮一跳,瞬間想通透了許多。
“你這和尚可壞得很,我用了那么多時日才確定的東西,你一本書就給我定下來了?”容宿食指微動,這次是徹底確定了聽云“太子暗衛”的身份。
“不難,不過是在書頁上留了一些靈貓喜歡的味道。”慧寧還慈悲狀,容宿卻忍不住給他豎個大拇指:“我當真佩服玄言大師,能教出你這么狡猾的徒弟來。”
慧寧維持淡笑:“四爺現在可以安心辦事了。”
容宿面色正經起來。
他從前不確定聽云和秦紹的關系,但經過《靈貓集》一事可以證明聽云和太子絕對關系匪淺,很可能是裕王為秦紹準備的一把利刃,和褚英一明一暗輔佐秦紹。
“若是裕王真有奪嫡之心,一切就好辦了。”容宿送走慧寧,又到了刑部審問褚英。
褚英臉上毫無血色,雖然太醫在診治說她身體狀況不宜動刑,但這次重傷加上場牢獄之災對她的身體影響顯而易見,到現在都是多說一句話胸口都像炸了個雷似得痛,見到容宿更是雙目冒火。
她和秦紹的判斷是一致的,能泄露書鋪位置的可疑人員只有容宿,何況容宿現在顯然是叛離秦紹,甚至是要借機置她于死地。
“你不必癡心妄想了,就是用刑我也還是那句話,我是被人抓的,嘉華要陷害殿下和王爺。”褚英隔著柵欄冷笑道。
容宿搖搖頭:“十六年前褚侍衛也尚在襁褓,如何作證?”
褚英冷笑不語。
容宿:“據我所知,你父母都在裕王府當差,但是十六年前,你娘生了你就失蹤了,可有此事?”
褚英不明所以,為什么會提到她娘?
容宿只顧自說著:“先太子病故后三位乳母中有一人也隨之病故,這是她的畫像。”大成展開一張老舊的畫像,上面的婦人竟和褚英有五分想象。
“褚姑娘,不會連自己的娘親都不敢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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