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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
那迅速生長的白色東西綻開,像是有什么東西被噴了出來,但仔細看卻什么都沒有?
周圍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氣味。
這到底是什么?
那幾個士兵也爬起來,四處查看,搜索,草地上,岸邊,什么都沒有。
羅凡長出一口氣:“虛驚一場啊。”
增壽再低頭看去,女尸腳上的白色小點點癟下去很多,像是被踩扁了的螞蟻蛋。這到底是什么東西啊。
增壽唇角上揚,朝羅凡勾勾手:“黑子,過來。”
“你看到了什么?”
岑九已經氣呼呼地背著手大步離去了。堂堂的九帥,被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嚇到,他可丟不起這人,走的著急,連那小盒子里的玉璽都忘記了。
岑十三張羅著叫士兵們趕緊將尸體運走。
“放心,不是顯靈也沒鬼怪,趕緊運走找個地方埋了。”
“你去將那白色的東西刮點下來。”
增壽指著女尸,掏出一塊帕子遞給羅凡。
羅凡接過帕子,愣了一下,伸手去懷里摸自己的帕子,摸了幾下才想到剛才自己用帕子擦手來著。只好蹲下身子,用匕首背在那女尸腳上刮了幾下,刮下一點那白色的點點用帕子小心包好,遞給增壽。
增壽咧嘴:“你先拿著,回去再給我。”
這東西臟兮兮的,他現在可不想接手,回頭扔個盒子里,等著看到底會變成什么。
“岑先生,我身邊那個侍女初七還在后院,麻煩先生將她送出來。”
岑十三拉著增壽到一邊,低聲問道:“正使對這事有何看法?”
“哈哈,這荷塘的風水不好,竟然能挖出來三具尸體。”
岑十三看看周圍,壓低聲音道:“那白色的東西……“
話沒說完,就看著兩名校尉過來施力道:“兩位大人,我們大帥有請。”
那校尉都穿著盔甲,腰間垮刀,增壽面色一變急忙看相院門口自己那幾名護衛,心道這簡直是以卵擊石。
他有點后悔剛才不停地擠兌岑九,轉念一想岑大帥可不是岑九這樣有勇無謀的人,想到這便看向岑十三,后者對他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用口型無聲地說:“別怕。”
“正使,聽說在荷塘發現天圣教的偽璽?”
岑國璞顧不得客套,開門見山。
“大帥請看。”
增壽示意羅凡將那小盒子交給岑國璞。羅凡用水沖洗過這小盒子,但上面還是難免留著一股腐尸的臭味。
岑國璞完全不在乎,一把抓過。他是儒將,自然是認得那古樸小篆,拿著那玉璽翻來覆去的看了好一陣,抬起頭看向增壽:“正使……以為如何。”
“的確是天圣教的偽璽,天圣教主的掌印尚宮陳善兒帶著此物投荷塘自盡。”增壽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岑大帥的臉色,可惜這人老奸巨猾,面色平靜無波,眼中不見情緒。
岑國璞呈上的那塊玉璽到底是什么樣,增壽和羅凡都沒見過,增壽是個無權無職的紈绔,羅凡是個中等武官,這等軍國大事哪里輪得到他。
就在這電光火石間,增壽心里轉了無數個念頭,小心斟酌著繼續說道:“想來和大人呈給朝廷的是一個系列的東西。”岑國璞哦了一聲,增壽點頭:“官印、私印眾多,就是兩宮太后不也有個同道堂印嗎?”
岑國璞捻著胡須,點點頭:“正使好見解。”
羅凡道:“可這玉璽也是小篆,字跡古樸……”
“字跡古樸,刀工精湛,這江南之人能有如此刀工者寥寥無幾,哼,當追查此人助賊的罪責。”
增壽冷冷地說。
羅凡盯著增壽:“我……”
增壽瞪他一眼,逼著他將話咽了回去。
“十三,此事就交給你去做,好好查一查是何人幫賊人刻了這東西,這等不忠不孝之人一定要揪出來,給江南學子立個靶子,以儆效尤。”
岑國璞看向岑十三,后者急忙應是。
“至于這玉璽,就請大人呈給朝廷,講明來龍去脈,省的那些言官又要彈劾老夫欺君哩。”
增壽哈哈笑著:“那些御史說話,大帥就當他們放屁好了,不值得一提。哈哈。”
“聽說正使出行路上屢破奇案,不知對這荷塘內三具尸體有何看法啊。”
“聽岑姑娘說舞女仙兒是跳九天玄女舞的,曾經在一個多月前來帥府跳舞。”
“嗯,此事是帳下師爺安排的,大宴將士請舞女助興,至于都有哪些人來跳舞,老夫并不清楚。”
“跳的是九天玄女舞,初七又感應九天玄女發狂,這兩者之間應該有點聯系,應該是那舞女有冤情,借著初七傳遞出來。還有那個小小的嬰孩,足月嬰兒,大概是天圣教賊酋的孩子,至于為什么被裝進箱子扔進荷塘,城破那天亂軍之中一切都可能發生。”
岑國璞嘆口氣:“將士們當兵多年,遇到美貌女子生了不該有的心思在所難免,畢竟都是剿滅天圣教眾立過汗馬功勞的,此事,就這樣過去吧。”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殺人拋尸……”
“殺人拋尸的案子也不是不能轉圜的,”增壽急忙攔住羅凡的話頭,岑九冷笑:“看來副使大人對此事頗為不滿啊。”
羅凡虎目圓凳:“不錯,帥府里還能發生這種事,可見軍紀如何,這遇害的女子通過初七示警說明怨氣沖天,我們身為朝廷命官,如何能坐視不管?就是大帥也被不希望帥府成為藏污納垢之所吧?”
見羅凡義正言慷慨陳詞,增壽恨不能給他一巴掌:沒腦子啊你,這一個不下心咱們倆就被人家當肉中刺除掉,你想殺身成仁我還想長命百歲富貴榮華呢。
“呵呵,大人,羅副使的意思是……”增壽急忙陪笑。
“軍紀不能松懈,老九這件事就交給你,你好好調查一番,大宴那天都有誰去過花園,從荷塘邊經過,寧可錯殺不能放過。”
岑國璞語氣淡然。
“還有就是初七差點對大帥不利之事,她年幼無知,又被幽冥之事左右,求大帥諒解一二。”
“一點小事,人你帶走便是。”岑國璞很是大方。
從帥府出來,羅凡對增壽怒目而視。
“草菅人命,你明知道那舞女的事不可能這么簡單,什么既往不咎,殺了人就能心安理得?”
羅凡氣的一甩袖子:“增小六,我真真看錯了你。”
“我沒看錯你,你羅黑子一直都是只會逞匹夫之勇的笨蛋,你鬧啊,你去查啊,大不了讓大帥把我們咔嚓一下。”增壽做出個擰東西的動作,“我想活著,好好的活著,我可不想白白丟了性命,岑大帥的意思很明變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可是我們和他談判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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