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之前她做這些時,還沒被四爺看到過呢。
后來四爺去了蒙古,就更不用說了。
情急之下,她頭都沒抬,就福身行禮:“爺吉祥!”
四爺沒說話,只是圍著面前香汗淋漓的女人,打量了一圈。
她穿著大紅色的衣裳,上面是銀紋繡百蝶度花上杉。
底下穿著一條寬松的墨色褲子。
瞧著倒有點像草原女兒騎馬時的服裝。
格外的干凈利落。
只是,目光在看到她雪頸上,流著豆大的汗珠時,長眉微微蹙了蹙。
這時,周圍的奴才,為了不打擾主子們獨處的時間,也就適時地散開了。
若音自顧自地起身后,有些局促的站在原地。
美眸則訕訕地回望著他。
他穿著一貫的藏藍色錦袍,冰冷明澈中略帶打量的眼神。
漆黑不見底的墨瞳,如一潭深水直淹沒得人無處喘息。
渾身上下,更是透著不可一世的皇族倨傲氣息。
“你身為福晉,不在屋里好好呆著,跑到院子里瞎折騰什么。”方才他只是路過。
結果就聽見院子里吵吵鬧鬧的,還有加油打氣之聲。
好奇之下,便抬腳進了院子。
要說以前吧,是覺得她和別的女人不一樣。
但也沒奇怪到蹦蹦跳跳的程度。
如今倒是越發的不像話了。
若音“嘿嘿”一笑,上前挽著四爺的胳膊,道:“爺,我這是活動筋骨呢,難道就許你們男人舞槍弄棒的,女人就不能舒展一下身子嗎。不然為什么我的生完弘毅后,身材怎么恢復的那般快。”
她因運動出了不少汗,就連手心都黏黏的呢。
“那也不能這般亂來,哪家的福晉,像你這般蹦蹦跳跳,弄得院子里亂哄哄的,還有沒有點規矩了。”四爺嫌棄地撇開她濕噠噠的小手。
只是,到底沒有很大力就是了。
“那還不是爺害的。”她嫣紅的唇,微微嘟起,委屈的抱怨著。
四爺只覺得她無理取鬧,好好的,怎的說到他頭上來了。
他負手頓在原地,左手掐住她的下巴,眸光掃視著她白里透紅的臉蛋。
修長的指腹,在她唇間游走,冷冷道:“這張嘴倒是伶俐,爺說你呢,你反倒說起爺來了,說說,爺害你什么了。”
聞言,若音的下巴,雖是掙脫不了他的掌心。
但她還是稍稍掙扎了一下,美眸則低垂著,看著他扣著自己下巴的手。
一臉難以啟齒地道:“爺害我......害我身子疼了好幾天,我不得多活動活動,疏通下筋骨啊,況且我就在自個院里,又沒什么的,所以,爺就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嘛。”
只見四爺的濃眉挑了挑,眼里有一閃而過的訝異。
似乎是沒想到對方會提起這些。
他的心,猛突突的有點熱。
上回是有點孟浪了,以至于給她涂藥時,又紅又腫的。
想到這,他輕輕咳了咳,收回了掐著她下巴的手。
“出了那么多汗,還不去洗。”他冷不丁留下這么一句話,就抬腳進了屋。
若音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心知他是默允了。
她低頭嗅了嗅身上的汗,就讓奴才備水沐浴。
片刻后,她便沐浴在撒滿花瓣的浴桶里。
沐浴完,她特意換了件嫣紅色的羽紗家居衣裳。
等她出去時,天已經暗了下來。
而四爺呢,居然在她的屋里批閱公文?
昏黃的燭光下,他的神情十分專注。
時而蹙眉看公文,時而提筆寫字。
舉手投足間,有著成熟男人特有的霸氣和自信,使女人著迷。
若音柳眉一挑,知道他要在這留膳,便叫來了巧風:“夜里不吃多了,你去趟膳房,讓他們做個爛肉面,五花肉切手指頭大小塊狀,再放點干辣椒煸炒,撒些蔥段、姜片、大料、煮至肉丁酥爛入味做鹵,面條不要煮久了,澆上做好的鹵肉,再鋪上焯好的青菜。”
巧風點點頭,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就出去了。
若音見四爺還在專注的批閱公文。
便進了里間,待頭發干了后,讓巧蘭隨意梳了個頭。
最后用絲帶,隨意地綁在右側。
正好這時,巧風就把面條提回來了。
一時間,堂間的八仙桌上,就擺滿了蔥姜蒜、醋、辣椒油。
還有各種小碟子裝著的臊子。
雖說今兒的面,以鹵肉為主臊子。
但也少不了木耳、黃花、豆腐、土豆、紅蘿卜、豆角等菜。
飄菜除了焯好的青菜,還有蛋皮、韭菜、蒜苗。
到底是皇二代用膳,再怎么普通,排場也不會太小。
若音瞥了眼還在認真辦公的四爺。
抬腳走到他跟前的書案,甜甜地道:“爺,到了用膳時間了,我伺候你凈手吧?”
四爺:“......”
許是太過投入,男人并沒有回復她。
于是,她輕咳了一下,聲音又甜了幾分:“爺該用膳了啦”
這一聲“爺”喚的,那是悠揚婉轉,拐了十八道彎似得。
只見四爺握著筆的手頓了頓,然后放下了手中的狼毫筆。
終是抬頭看了她一眼。
這不看不打緊,一看就愣了幾秒,魂兒都差點被勾走了。
只見女人穿著嫣紅的羽紗,身形婀娜多姿,長發用一根紅色的絲帶隨意綁在一側。
就像是霧里看花,透著朦朦朧朧的慵懶之美。
下一刻,他便起身,淡淡“嗯”了一聲,算是應允了。
片刻后,兩人就坐在八仙桌上用膳了。
四爺瞥了眼桌上的五色臊子,還有泛著紅光的面碗。
當即胃口大好,“哧溜哧溜”的就開吃了。
若音和四爺,是面對面坐著的。
當他聽見對面“哧溜哧溜”吃面的聲音,便知道這面合他的口味。
其實,每次他在這兒用膳。
她都是按照自己口味來的。
身為吃貨的她,自認為她喜歡吃的,都是好吃的。
而四爺對于她這種行為,還是很滿意的。
從來不會刻意問他喜歡什么,要吃什么。
但每次在她這兒,卻能吃的舒心。
不一會兒,兩人就大快朵頤的把面條吃光光。
就連桌上的各色臊子,也被吃的七七八八了。
四爺是個勞模,用過膳,就又坐到書案前批閱公文了。
見狀,若音用手帕擦了擦嘴角。
看來,對方不光是在這兒用膳,還有宿下的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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