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嘴角揚起一抹饒有興致的上揚。
緊接著,小全子只一個眼神,就有奴才把首飾和錢袋,遞到了若音跟前。
若音拆開兩個錢袋,每樣少了一丟丟,但也算是不錯了。
“這些銀子和金花生剛剛好,至于首飾,我就不要了。”她居高臨下地掃了趙嬤嬤一眼,“這種人戴過的,我嫌臟。”
小全子瞇著眼睛一笑,這樣的性子,在男尊女卑的大清,還真是少見。
然后,他笑道:“都愣著作甚,把她們拖出去打板子,再趕出宮去,重新換一批手腳干凈的老嬤嬤。”
趙嬤嬤幾個,原以為全部上交就沒事了。
卻還是在一片慘叫聲中,被拖出去打了板子。
目的達到,若音卻覺得哪里不對勁。
她福身禮貌行禮。道:“貝勒爺,今日多謝你出手相助。”
“無妨,這院子住的怎樣,要不要換個住所。”保泰起身。
“不了,這里挺好的,今兒已經麻煩你的,怎能讓你壞了為人處世的規矩。”她始終保持著客氣。
似乎察覺到她的謹慎與淡淡疏離。
那是女人該有的矜持,她在刻意劃清界限。
那他只好配合地道:“不要緊的,我和四爺關系還不錯。”
他希望說出四爺,能讓她減輕一些心理負擔。
若音淺淺一笑,發自內心地道:“總之謝謝你。”
說完她就轉身進了屋子。
待保泰帶著奴才離開后。。若音在想問題。
她總覺得保泰來得太巧了。
不可能就憑他和四爺關系不錯,就能恰到好處的出現在這兒。
替她解決了一大難題。
而且,她又沒有讓人通知保泰。
剛好這時,那個宮女拿著掃帚,在掃她的屋子了。
她看著面前這個長相平平的宮女,問道:“你叫什么。”
宮女沒有及時回答,只是在掃了幾下灰塵后,淡淡回:“半梅。”
“半梅,關于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一開始冤枉你了。”
既然真的不是這個宮女。。身為成年人,她有必要為自己的話負責。
說一句抱歉,也沒那么難。
至少能換來自己的心安,還有安撫別人的心理陰影。
果然,只見半梅笑了笑,沒所謂地道:“一開始,我以為你跟那些女人一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只會指揮人,嬌貴的很。結果發現你不是那樣的,會自己鋪床,還能從趙嬤嬤手里,要回了自己的東西。”
若音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笑了一下,她自己也沒想到呢。
“對了,我昨兒來的時候,發現南邊有一處獨立的院子,看起來挺雅致的,那里關的是什么人啊?”
半梅停止掃地,歪著腦袋回憶了一下。
問道:“是不是南側那間院子,里頭還有一顆海棠花?”
“對對對,就是那間。”
“那間不是用來關犯人的,那是宗令大人的院子。說來也是奇怪了,宗令大人有妻有妾,家就在京城,可是一月難得回去幾次,都是在宗人府住著的。”半梅道。
“哦。”聽到這話,若音心中震驚。
原來,她昨晚偷偷闖入的房間,居然是保泰的。
她記得昨晚離開時,屋里有人在彈琴。
也就是說,那屋里是有人的。
難道就因為昨晚,他今日就出手相助?
未免有些太過牽強。
可她怎么都想不起來,自己和這位有過什么淵源。
那樣的男人,多少也是有些人生閱歷的。
見過的女人,估計也有不少。
不是那種小少年,容易情竇初開,一見鐘情。
也就不可能只因為昨晚,就與她熟絡了。
若音自認為,自個沒有那種魅力。
關鍵她在原主的記憶里,也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思來想去的,她怎么都想不明白。
也就搖搖頭。不去想了。
不管如何,那個院子,她是再不能去了。
本來趙嬤嬤說她夜里悄悄出去,就是事實,好在被保泰壓住了。
但在這紫禁城,風言風語傳的非常快。
就是沒有的事,都能傳出事來,還能像模像樣的。
更別提她要是真的夜里出去,那還得了。
一個皇子福晉,進了宗人府后,夜里偷偷闖入男人的房間。
就算她只是誤闖進院子,或者去那里尋找食物。
但在外人看來,那是她不甘寂寞,不守婦道,與男人私會。
這要是被有心人逮到,她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為了皇家的掩面。。若音都能想到自個的結局。
不是浸豬籠,就是必死無疑!
尤其在這關鍵時刻,眾人都在等著看她的笑話。
太子正等著揪她的把柄,她就更加要小心處事了。
于是,她試探地問:“半梅,你平時都在哪里用膳?”
“我們這些做奴才的,都是吃大鍋飯,每天一素一葷,有公用的筷子和鐵勺。”半梅回。
“那......你能幫我帶些回來嗎。”說著,她從錢袋里取出一枚銀子,和一枚金花生,“這是今天的酬勞,我會給你銀子的。”
她還沒大方到把整袋銀子給人家,畢竟她還要算著之后的日子。
半梅在這宗人府,見了不少人和事。
幾乎是一瞬間,就知道若音為何這么做了。
經過一天的相處。。她不覺得若音是嬌生慣養的人,無非是這里的飯菜有問題。
她看著若音遞過來的銀錁子和金花生,沒有收。
“掌勺的嬤嬤是個鄉下女人,為人處世還挺好的,那些飯菜,要不了這么多錢的,給我幾個銅板就好了。”
“叫你拿就拿住吧。”若音不管不顧地往半梅手里塞,“要是不夠的話,你再找我要。”
“怎么,你難道打算在這住一輩子不成。”半梅收下銀錢后,道:“像你這樣聰慧的女人,四爺肯定舍不得將你撇下不管,這些銀子,夠你這段時間的了。”
若音只輕輕一笑,沒說話。
她相信四爺肯定會來,可太子兩口子想害她,那也是真的......
能不能撐到四爺來救她,她自個都沒信心,只能咬著牙,得過且過。
與此同時,身在保定的四爺,正在視察堤壩。
就見蘇培盛火急火燎地湊在他身邊,小聲道:“主子爺,十三爺讓人快馬加鞭來了信,說是福晉被關入了宗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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