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移!眼前的光頭男子是我見過唯一一個可以瞬移的人。
“跟我來。”光頭男子生性冰冷,我從未見他笑過,此刻也是一張死人臉,不待我回話便轉身向宮殿內走去,我偷眼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趕忙跟了上去,不由得嘴角掛起了笑,心中暗道:“還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啊。”
進入宮殿后,還是那般讓人感覺壓抑。入目之處皆是黑黝黝的石頭,穿過正殿,從側門便是到了后院,會客廳內,光頭男子一屁股坐在主位,雙眉緊促,一臉凝重的盯住地面,也不說話。
“前輩…”我率先打破了沉默,輕聲喚道。
“鳳的涅槃如何了?”光頭男子將目光轉向我低聲問道。
聽了光頭男子的問話,一時間我竟不知如何對答,貌似幽冥火上的蛋沒有什么變化,放下如實答道:“晚輩也不知道涅槃的如何了,不過看起來沒有什么變化。”
光頭男子聽聞眉毛微微一皺,隨后,一種異樣的感覺傳來,仿佛有一雙無形的眼睛窺視著我的身心。那是光頭男子動用了神識,眨眼之間便是了然于心。
“你的修為太低了,幽冥火靈也沒有成長。眼下還是盡快提升你的修為才好,只有出竅境之上才有涅槃鳳的可能。”語落,光頭男子便已起身離去,只留下我一個人愣在當場。
不知何時凰已經站在我的身后,化成人形的她格外的動人,眼角眉梢間卻是透著與生俱來的高傲。只聽她輕聲說道:“你隨我來吧!”
隨后,也和光頭男子一樣轉身便走。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鳳凰地宮中,一位修為冠絕于世,一位是不知道過了多少年的上古神獸,都是那般冰冷,都是那般高高在上。
對于這位脾氣火爆的鳳凰神獸,我也是不敢輕易招惹,偷偷的伸了伸舌頭,便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穿廳過堂后,便是到了一處獨立的小院,仍是我上次來住的小屋。看到眼前熟悉的一切,心情好了很多,不知為何竟有一種歸鄉的感覺。
也許,這就是回家的感覺吧。
“你且在這修煉,三餐我會送來,記住不要偷懶,我和他對于鳳的涅槃重生可是非常著急的。”身前女子轉身對我笑了笑。
“我定會努力修煉,爭取早日幫助鳳涅槃重生。”我對她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你先暫作休整,晚點我會送些吃喝過來。”說罷,她便轉身離去。
我坐在茶桌旁,指尖觸碰到粗糙黝黑的桌面,心亂如麻。
片刻后意念一動,便是到了斷情空間內。剛踏進斷情空間,眼前便是一暗,一個巨大的身影便在電光火石之間沖了過來,嚇得我一哆嗦,趕忙閃身躲開。
“媽了個巴子的,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擋道…”那巨大身影乃是一只金角蠻牛幼崽,背上正坐著一個粗狂大漢,眼前突然多了一人他也是嚇了一跳,當即破口大罵,可是話說了一半便戛然而止。看清是我,當即倒吸一口涼氣:“嘶…”
“呀,是小姐啊,哈哈哈…我是跟你鬧著玩呢…”大漢尷尬的撓了撓頭。
“沒事,你怎么會騎著金角蠻牛四處亂跑啊?”我疑惑的問道。
“賈貴仁給我們發了御獸功法,還給我們每人配了一只妖獸幼崽。讓我們自己修煉與訓化,我這不是正在訓化呢么,嘿嘿。”壯漢趕忙回答道。
聽完壯漢的話,我心中大喜。若是斷情空間內的兩百多人都能訓化妖獸,以后的戰力定能大有長進。
當即對著那壯漢擺了擺手示意他離去,我便是向著仙力湖走去,遠遠的便見權鴻云正在帶人建造房屋。
我一愣,眼前未完工的一切竟是有著熟悉。隨著越來越近,我猛然想起來,這一切竟然與錢府大院一模一樣!
仙力湖不正是唯園竹林中的那四季長流的涼水泉么,旁邊的小木屋已經不在了,此刻多了兩間竹屋,雖然不能與錢府大院完全一樣,可是布局與樣式也是相似七八分了。
這一瞬間,一段塵封么回憶涌上心頭。
那一日我與姐姐錢琳淼二人沿著竹子籬笆墻走著,姐姐說著笑著,我卻是一臉陰沉得撓著額頭的紅腫。
竹子籬笆墻盡頭有一竹門,門匾上寫“唯園”二字。
我與姐姐推門而入,院中有一巨大深坑石頭壓底,山頂有一處天然泉,泉水自上而下緩緩流入深坑,這便是一透徹見底四季清涼的活水池子,上游可飲水,下游可沖涼。
清涼池后便是竹屋兩間,里間臥寢外間廚房,竹屋之后便是竹海隨清風搖擺。
竹屋竹墻,竹門竹窗,竹桌竹床。
上有竹排遮陰,下有竹椅不倒翁。
我們二人踏入竹屋走進臥寢,只見臥寢比外面看起來略大,竹屋南側向陽面,一張竹床,一張竹桌,兩把竹椅,竹制茶具。竹屋北側一張大型竹板桌,上有陶瓷瓦罐,墻壁之上皆是竹柜,格子內瓶瓶罐罐滿目玲瑯。
我沖進屋子就大喊道:“娘,我被蚊子叮了。”說完便委屈的眼淚掉了下來,一邊說著一邊撲向竹椅上那樸素婦人。
婦人將我自懷中抱起,看了看我的樣子頓時哭笑不得。
我原本是全身綠色綢緞,繡的竹桿、竹筍,竹葉新生,清新可愛。可是現在的我,繡花鞋上滿是稀泥,褲腳破洞,衣襟輕紗也破的抽絲了,發髻處夾著落葉,最主要額頭上有個拳頭大小紅腫大包,好嚇人。
這一路之上,額頭皮癢,忍不住抓幾下解癢,越抓越大,越大越癢,越癢越抓。
“你這是怎么弄得,這般狼狽不堪,快讓為娘看看你這頭。”婦人邊說邊起身,在那滿目玲瑯的瓶瓶罐罐中,取出一粒黃豆大小的藥丸,取茶杯倒清水,給那我服下,又擦抹一番。
我卻是委屈到了極點,眼淚可就止不住的往下掉,一邊抹著淚一邊道:“我和琳淼姐姐上山采藥,本來相安無事,姐姐非要和我玩那狗屁捉迷藏,我說不玩,姐姐非要玩。”
一邊說著一邊瞪了一眼門口而立的黃衣清秀少女,錢琳淼聽聞剛要答話,我又繼續說道:“哼!你看你看,都是你惹得好事,娘,你可要為路遙做主,嗚…嗚…嗚…”
黃衣少女錢琳淼聽聞是氣的七竅生煙,暗道這丫頭怎的如此撒謊,應該是怕母親責罰,竟然顛倒黑白,混肴是非,明明是她不聽話自己跑開。
心中不忿剛要回嘴,只見母親望向自己輕笑搖頭,頓時明了。
當下欠身低頭,輕聲道:“是女兒不好,不該叢林戲耍,不該守護失職,還望娘親責罰。”
我聽聞愣住,是不是已經聽錯了,一時間竟忘了哭泣,靜靜地看著姐姐,不知不覺左側鼻涕流了下來。待回神之時,伸出左手衣袖,將那鼻涕擦凈,錢琳淼見這幅場景,愕然當場。
只聽耳邊傳來婦人之聲:“琳淼,沒事的,好在路遙并無大礙,你帶她前去沐浴打理,換些干凈衣物吧。”
我和姐姐道了聲“是”,雙雙退下,待到院中那清涼池,脫了衣服跳入水中,頓時間水花四濺,涼水泉內傳來水中嬉戲打鬧之聲。
“小姐,小姐?”權鴻云粗狂的聲音傳入耳中,將我從回憶中喚醒,不知不覺中我竟是哭了,用手擦了擦眼淚,喃喃道:“娘~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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