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的時間已定,石云昕又休息了一會兒,再心里不情愿,也還是得去。
雖然明明知道,楹昭容記恨上自己,今晚只有嬪妃的這個晚宴,她肯定是會找她大麻煩的。
但盡管知道,她也沒辦法避過。
桃夭給石云昕換上了一身月牙白的裙裳。
這叫衣裳以江南有名的蠶絲制造,顯得很是輕薄,層層疊疊的又柔軟而仙氣,正最適合她現在趕路后想要放松的狀態。
而且這叫衣裳花紋簡單,衣料在最貴重的后宮嬪妃那里也不是什么稀有的東西,所以她穿這件裙裳也不會太顯眼什么的。
石云昕換過衣服,淡淡化了一層妝容,也沒帶什么首飾,頭上只有一只石榴流蘇發簪,就出房間了。
春晏在門口邊等著,一見她出來,頭也沒抬,只矮了下身回道:“請承徽跟奴婢來。”
接著就走在前面,帶石云昕往行宮里設晚宴的地方去。
金碧輝煌的宮殿里,燈火通明亮如白晝,鎏金的燈具上點著燈,映照著宮殿內。
宴席擺在正中央,不大的一張桌子,就只有六個嬪妃坐,整個晚宴也只有六個人。
除了石云昕,此刻另外五個嬪妃已經全部都坐在了桌邊。
她一走進去,五個嬪妃就都轉頭看過來。
楹昭容一身深紫色的華麗紗裙,坐在桌邊,眼角一挑眸光射向石云昕,譏誚的冷語就說出了口。
“我們幾位嬪妃今晚在這里設宴,石承徽穿著一身的白,打扮得這么素淡,是來參加悼亡宴的嗎?”
宮殿里陡然一靜,沒想到楹昭容一開口就是如此直白且毒辣地質問。
石云昕腳步頓了一下。
頂著楹昭容惡意滿滿的視線,她臉色未變,想起自己頭上還戴了支石榴紅的發簪的,淡聲開口道:
“楹昭容誤會了,嬪妾穿得素淡,只是因為喜月牙白色,嬪妾頭上還戴了支紅色的喜慶石榴紅流蘇簪子的,怎么會是當來參加哀宴呢。”
石云昕也不被驚嚇,淡淡自然地說完解釋,就走過去坐下。
她的位置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就在楹昭容的隔壁。
另一邊是份位倒數第二高的寶貴人。
這宴席坐的位置肯定是按身份來排的,她坐在寶貴人身邊,也不奇怪。
這次伴駕出巡來的這六個嬪妃中,位份最高的就是一個袁昭儀了,楹昭容的位份也不低。
她是除了袁昭儀之后妃位最高的嬪妃了,和袁昭儀同在從二品,只是袁昭儀的稱號在她之前。
所以她是這次伴駕的嬪妃中幾乎地位最高的。
接著便是兩個婉容和婉儀,位份不高不低,但在后宮這段時間還挺受寵愛,她們其中的那個婉容就是這次皇帝欽點的。
最后就是寶貴人和石云昕這兩個位份最低的了,在隨行的嬪妃中是最沒地位的兩個。
按照身份來坐,石云昕怎么會坐在楹昭容的旁邊?
明知道是一場惡毒的預定,石云昕還是要風輕云淡地坐下。
身邊傳來楹昭容身上濃郁的脂粉香氣,惡毒帶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石承徽,我們的丫頭手腳都不是很利落,你的婢女做事看著就周全,今晚的晚宴,就讓她來伺候我們幾個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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