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式微一個翻身,身邊一個拍空使得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瞧著大亮的天色,至少已經過了晌午;周身的知覺隨著自己的活動慢慢恢復到了體內。賦幽閣的床榻本就是供臨時修養之用,所以床面上并未鋪設床品,幾乎可謂之堅硬的床面,硌的她無處不疼,更別說昨夜在床面上翻翻滾滾了。
“嘶~”相比較后背與臀部的酸痛,某處火辣的撕裂感讓她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門口候著的小丫頭倒是十分耳尖,聽著這聲音,便輕輕敲了敲門:“嗯……姑娘,可是起身了?”
宮式微麻利的一手拽起薄被,蓋在自己身上,啞著音道:
“進吧。”
很快,四五個小丫頭陸陸續續的走了進來;
“啊!真香!”甫一進屋,走在最后的一個青灰衣衫的小丫鬟禁不住輕輕叫了一聲。
麒麟麝的香氣!
宮式微登時漲了個滿臉發麻,恨不得從頭到腳都鉆進被子里。如此夸張的麝香氣息,知曉的人一聞便知。
就在她獨自苦惱的時候,這一屋子的人都噤了聲。
那小丫鬟身前的一位年紀稍大的丫鬟手中一個起落,一個巴掌重重的扇在了那小丫鬟的臉上,眼中警告的眼神似乎要挖了她兩眼。誰不知道,在這府中,這詞幾乎是致命的忌諱。
那小丫鬟似乎是嚇壞了,一下子便跪了下來,諾大的“咚”一聲,讓宮式微都替她疼的皺了皺眉。
幾人見宮式微皺眉,手里端著盆盤也都齊齊跪了下來。
宮式微見這一連串的動作,又想了想自己被子中的情形,無力的撇開了臉。
那幾個丫鬟見宮式微這嫌棄的模樣,自當以為惹了她極為不悅,幾個便撲跪在了地上,不敢抬頭。
宮式微看著頗為夸張的場面,嘆了口氣,道:
“無妨,無妨的!你們都快些起來吧!”宮式微身上裹著被子,坐到了床邊,“不需你們,只把東西放下,為我準備些洗澡水便好。”
洗澡水?在賦幽閣?那幾個婢女趴的更低了,其中那個年齡較大的丫鬟低聲道:“賦幽閣是重地,在這動了水火,輕了趕出王府,重了便是杖斃。還請姑娘網開一面,輕罰小的們。”
宮式微瞪大了眼,看了看她幾人手中的物件,果然只有手巾之類。她想了想自己之前還在這閣內吃喝,呵呵,想想當時宗政蓮的樣子,幾乎是氣瘋了吧。
宮式微尷尬的笑了笑:“這,我真是不曉得內情。”她伸手拽過方才墊在頭下充當枕頭的中衣,套在了身上;宗政蓮身形高挑,他這中衣幾乎可以當了她的短袍。“我自行去浴室,這里便辛苦幾位了。”
宮式微掀開了被子,起了身。她一步上前,只覺下身一墜,一股熱流緩緩的流了下來。她身上所有的器官這時都罷了工,只有兩條腿緊緊的夾在了一起。宮式微看著一個盤中的手巾,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來,轉過身抹了一把,旋即在一干人疑惑的眼神中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浴室之中,熱氣蒸騰,宮式微把自己泡在水里,略略高出皮膚的溫度讓身上的酸痛登時舒緩了不少。只是這熱氣,讓濃郁的香氣擴散的更為迅速。宮式微趴在岸邊,隨著這味道腦子里又冒出些旖旎的片段。自己這是怎么了?什么正事到了自己這里最后怎么多變成那風月之事?
“不過這也怨不得我了,面對著那樣的美人,那樣的撩法,誰把持得住啊。”
“你要把持什么?”熟悉而又慵懶的聲音。
宮式微本想揶揄宗政蓮幾句,不想一抬頭正正對上身穿浴服的宗政蓮,他披散著長發,赤著腳站在岸邊,一雙琥珀色的招子細細的打量著她。宮式微被這眼神看的心里一慌,莫名的不自在起來。她此刻蹲在水里,感覺這水溫較前更熱了許多,使得頸后細細的泌出了一層汗珠。
宮式微頗為刻意的閃躲開宗政蓮的目光,身子又向水里沉了幾分。只是,她剛剛已經在池子里泡了許久,過高的溫度極快的消耗著她的體力,加之她此刻又沉到了鼻間,幾個呼息之后,便頭暈腦脹軟塌塌的躺了下去。
“嘩啦啦”的水浪聲,暈沉之間,宮式微覺得自己被人抱了上來,她勉強支撐著最后的精神:
“讓我先吃個飯。”
寢房之內
宗政蓮優雅的坐在床邊,看著床上呼吸從平穩變漸漸為有些急促的小女人,嘴角微微一勾:她醒了。
宮式微才一清醒,就察覺到了床邊的宗政蓮,以前她如何跟他胡鬧都不覺如何,只是現在,她強迫自己閉上了眼,如果可以她真想再把自己敲暈。
“咕嚕嚕。”
胃腸掙命的嘶喊聲,還不等宮式微有反應,便聽見身后含著笑意的喘息聲。這分明是裝不下去了。
宮式微一個翻身,坐起身來,
“就是餓了么,有什么好笑的?”
宮式微見宗政蓮沒有回答,轉頭去看;此時的宗政蓮一身素白,長發隨意的束在身后,再加上他那張絕美白皙的一張臉,這覺得仿若仙子;只是這仙子原本清淺的眸色此時已變得幽暗,盯著自己的樣子讓她有一些些驚嚇。
“不……不要了吧!”
最后一個字還沒說出口,那人一把將人摟到了懷里,將唇覆了上去。兩人纏綿親吻了許久,直到宮式微手中一個用力對方推到,自己也緊緊貼上去,宗政蓮胸口幾個起伏,粗喘了一口氣,將懷里的人從自己身上剝離,一個翻身,讓她的背貼在自己的懷里緊緊抱住。
“別。動。”宗政蓮這兩個字說的艱難,面目也有些難忍的扭曲,“晚上還有宴,現在……不行!”
宮式微稍稍回了些理智在腦中,只是理智告訴她:
“上他!”
宗政蓮到底沒有把持得住,在一陣翻翻滾滾后,宮式微終于用盡了體力。她趴在宗政蓮身上,覺得似乎很是美滿。
“還不餓?”宗政蓮一手握著她的腰,頗有些擔心。
“吃飽了。”
“嗯?”
“吃你吃飽了。”宮式微懨懨的說著,骨頭都累酥了,哪還有什么體力吃飯。
這話讓宗政蓮嗤笑了出來,“你這調皮難教的丫頭,就不能聽話一些?”
宮式微半瞇著眼,看著他精致的下頜,“我倒是覺得你蠻鐘意的。”
“自然鐘意。鐘意到我時時想吞吃了你,一絲一毫,都是。”
宮式微猛的抬起了頭,睜眼看著頭上的人:“不是真的吃了吧?”
宗政蓮眼神愜意,他的吻如水滴般點在了宮式微的額頭:“你說呢?”
寢房的門本人敲了兩聲,宗政蓮就這么抱著宮式微坐起身來;
“該準備一下了,申時宮里有宴,你也需同去。”
“申時?現在幾乎已是申時。”
“我方才有說。”
宮式微一臉怪我嘍的表情,宗政蓮愛憐的抱起她放在床邊:“錯都在我,可好?”
兩人穿戴了利索,一邊走一邊聊。宮式微方才聽見東宮易主的消息,便感嘆道:
“這動作可是迅速的很。”
宗政蓮垂著眼,“根基不穩,自然著急。”
“那今日宴會便是為此?”
“自然。”
宮式微嘆了口氣:“一想到會碰見那些刺頭,我便頭痛的很。”現在不同于以往,那些人很快便會有了顯耀的身份,自己若是招惹,怕是更難善后。
宗政蓮似乎看穿了她的憂慮,在一旁淡淡說道:
“有我。”
宮式微心中一顫:“爺,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撩的一手好妹?”
宗政蓮伸手牽著她上了馬車:“從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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