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一輪紅日墜在那里,斂去了白日的光芒,紅得異常鮮艷。
唯一的一條土路上,一人一狗,踏上了歸途。
現在沒人,李惜把它放出了靈獸袋。
黑曜很是高興,撒著歡地在前邊跑。
它已經在靈獸袋里憋了一天。
白恩坐在李惜的肩頭,“喀嚓喀嚓”啃著一個靈果。
這是李惜方才花了20塊靈石給它買的。
它盤腿坐著,小口地吃著,很是斯文,不時地骨碌一下眼睛。
每回賣了東西,它都要求吃一個靈果。李惜都滿足它,畢竟,它那食量,能大到哪里去?
李惜不發火的時候,挺好的。
白恩這樣想著。
它小心地兜起了不小心掉落的一小塊,放進了嘴里。
初夏的晚風,吹走了田野里的燥熱,李惜望望前面,估摸著還有兩刻鐘就能到家,也放慢了腳步。
她在心里一路計算著,眼下手中的靈石能用多少?方才又換了一塊中品靈石,現剩下600多下品靈石。
平日積攢下來的靈石不多,這日常支出一點不能少。
不止是她自己,還有黑曜,它要吃生肉,靈氣越足的肉,它的實力就越強。
最重要的還是翠云,如今還在半死不活地躺著。
李惜把它栽種到了靈石罐里。
看著依舊半死不活地,不過倒是沒有再枯萎下去。
她一路想著,眉毛微揚,今日這一趟也算是跑得值。
到了家里,倒出靈石又數了一遍,數著數著,發覺不對,怎么少了?
她搔搔頭,應該還有605快下品靈石。現在怎只剩下603塊?還有兩塊呢?
她重新在心里默算了一遍:一只靈筆、一個靈果…
她搖頭,還是不對。
她把袋子翻了過來,確定沒有。
想不明白,是掉了?
也就作罷。
入夜,李惜靜坐蒲團中。看似入定,臉上的神色卻是愉快。
她剛剛一氣吸收了四塊中品靈石的靈氣,丹田之內那種久違的鼓脹飽滿的感覺,真舒服。
她低頭內視,見原來那絲光圈看著似乎又亮了些。
她噓了一口氣。
提筆,運氣,飛快地畫了起來。
良久,提了筆,眉眼俱開。
線條婉轉渾厚,愈見流暢,攤開的幾張符都是光華流轉,星點密布。
這就是中品靈石的效力么?
她瞧一眼手中的筆。
掌柜的沒有騙她,這靈符筆用起來,果然省力不少,起碼能省下一成靈力。
她收拾了紙筆,上床睡覺,今日累了一天了。
暗夜里,黑曜伏在門外呼嚕呼嚕地打鼾,聲音時大時小,她翻了一個身。
隱約中,踢到床尾一團溫軟,她縮了縮腳,繼續睡覺。
白恩睡眼惺忪,又往里蜷了蜷。
李惜冷眼看著掌柜笑瞇瞇地把一張符畫遞給那個年輕男子。
這個青年公子穿著富貴,一身上好的衣裳,繡著精致的紋樣,李惜猜測他條件不錯。
制作一件法衣不易,材料俱是天靈地寶。
修士都很珍惜這樣的衣裳,哪里舍得在上面繡上圖樣,破壞它?
可這個青年明顯是把這件法衣當成普通衣裳來穿!
真是奢侈!
李惜心內默默嘀咕了一聲。
“給!”
對方扔過一塊靈石,瑩光一閃,中品靈石?
1000塊下品靈石買一張龜盾符
想著掌柜每張300收的。
李惜的心一抽。
果然只有買錯,沒有賣錯的。
她繼續翻揀架子上的東西。
那人一氣點了眾多的東西,各種符畫,還有其他一些東西。
臨走時又問:“怎么就沒有土遁符?”
掌柜滿臉堆笑:“真沒有,這東西一般人也不賣。這可是5級符畫,難求!您要不瞧瞧別的?這順風符也不錯,還有這”
他極力推薦其他東西,奈何青年只是掀掀嘴角。
旁邊的一個隨從模樣的不耐煩:“我們只瞧我們要的。把最好的都拿出來,沒有,我們就走了。”
那青年倒是不見著急,眼睛不斷逡巡店內,這實在是這里最大的一家店鋪了。
“公子,你瞧,那有一根箭齒,去瞧瞧?”
兩人聲音挺大,并不避諱人,就那么邊轉邊說。
李惜就在他們身邊,聽了個滿耳朵。
原來是碧羽門貼出通告,似乎為了哪個長老的金丹儀式,要尋那依蘭草。
獎品豐厚,最重要的是有一顆筑基丹。
這個司徒公子其它不缺,就缺一顆筑基丹。
那個隨從小心翼翼地,一直強調這一點。
無他,修士筑基,沒有丹藥輔助,十成九敗。
即使成了,也多有缺陷。
但筑基丹的煉制,所需材料珍稀,又難成丹,一般人家消耗不起。
如今只有宗門才有這個實力提供筑基丹。
碧羽門的丹藥自然是好的。
李惜對這些卻是沒有興趣,那云霧森林,她上回吃了一會子虧,這近段時間都不會去了。
只是,她聽到了“碧羽門”三個字。
她咬了咬唇。
腰間動了一下,布袋子被頂開,白恩探出頭來。
“碧羽門有靈土。”
它說。
“聽聞碧青長老擅長種植靈植,一手培植術,能令枯木發芽,石頭開花。你可以向她求取一盆靈土。或許翠云有救。”
李惜一喜:“真的?”
眼見那兩人正要出門。
李惜忙繞到前面。
“這位公子!”
她堆了笑臉。
卻被身邊那個下人橫手攔住:“作什么?”
李惜見他一臉嫌棄,瞧瞧自己一身粗衣,忙作勢拍了拍。
“您瞧瞧這個可好?”
李惜攤開的掌中,一枚冰椎符。
見青年并不吭聲。
隨從喝了一聲:“什么東西,也敢放到我們公子面前來!”
邊說邊伸手來拍。
力道夾風。
李惜手一縮:這隨從修為比自己高。
“公子!您要土遁符?”
下人一臉吃驚,那青年也瞧著她,不說話。
又見李惜一個小丫頭,也就煉氣初期,就滿有興味地瞧著。
李惜笑容欲見燦爛:“土遁符,我師父有,只是,需要預訂,師父他老人家出門了。”
隨從還待再說,被那公子制止:“什么時候?我急用。”
“那不一定,一二個月吧?總得他老人家回來。”
“二個月?”
青年公子問。
那隨從伸出一個手指。
“公子,通告上說,一個月。”
李惜:“請問,哪里有通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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