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主這才匆忙抹了一下臉,望向一旁趕來的王峰主,兩人驚跳:“金無才!”
王峰主立即對一旁的弟子吼道:“攔住他,就說我說的,先不要.網”
兩個弟子急急領命而去,分頭去尋人。
人頭攢動,卻是一時沒有尋到。
這邊金無才正從那邊匆匆趕過來,他正在屋子里準備呢。
就聽到鑼鼓聲,這是提早開始了?
“借過!”他提氣縱身,往臺子那掠去。
眾人抬頭。
“大師兄!”
臺子下幾人拼命揮手。
金無才腳尖點地,袖子就被人扯住。
兩個弟子一左一右,氣喘吁吁地拉著他。
他們方才轉了好一圈沒找到,就候在臺子下守著,現在自然是死死抓住不放。
“大師兄,等一等,先不要上!”
弟子著急地。
金無才詫異,他認得是自己的師弟。
“師父叫你,過去,走吧。”
見金無才向場子上望去,弟子一跺腳:“張師兄....隕了!就在方才!”
弟子一指場子上的那個人,恨恨地。
“什么?”
金無才急急地跟著他往外擠去。
外頭,王峰主在等著他。
王峰主一把抓過他的手:“走,咱們去找掌門。上清門,欺人太甚。”
王峰主拉著金無才忙忙地向裁判臺上趕去。
那邊鑼鼓早停了下來。
打鼓的弟子楞楞地看著臺子上的裁判,不知所措。
三個裁判眼觀鼻,鼻觀心,只是坐著不吭聲。
身后,氣氛緊張。
金陽子正緊緊盯著紋絲不動的上官谷一,聲音冰寒:“這是怎么個說法?”
宗門小比,早就約定,點到為止,不得傷人性命,這么多年,都是這樣過來的。一直不曾出過漏子,誰知今日,這個上清弟子竟然當眾下狠手,一上場就直接打死了人。
還是一個筑基弟子。
林峰主怒火中燒,站在金陽子身旁,立著眉毛,仿佛只要金陽子一聲令下,他立刻就下場拎了那叫未離的來償命。
一股濃濃的火味無聲彌漫開來。
金陽子強壓下心中怒火,只盯著上官谷一,他想知道:這是否是上官谷一授意的?
經過之前那么幾次糾紛,金陽子下意識覺得如今已經不能用常理來判斷上官谷一的行事做派了。
是以有這樣一問。
他方好決定下面的事。
他靜靜等著,示意身后的林峰主幾人稍安勿躁。
上官谷一臉驚詫:“不可能呀?”
“怎么不可能,已經沒氣了,我親自探得,還有假?”
林峰主叫道。
臉上脹得通紅。
“這個未離,下手陰狠,心術不正,簡直是......”
“這是什么話?”
一旁的林清竹咳了一聲,越眾上前,看著林峰主,肅了臉:“既是比試,自然是各憑本事,打起來,難免有不失手的。你這么鬧,反倒讓人笑話。”
“不行,這個未離懷了規矩,不能饒了他。”
“你待要怎樣?殺人償命么?好笑。上了賽場,生死各安天命,技不如人,自然認載。先前,我們林薇不是在你們這里受的傷,我可曾找你們要過說法?真是笑話。”
林清竹聲音悲憤,聲音尖利,似乎要大吵一場的意思。
金陽子擺手制止了林峰主。
他看向上官谷一。
上官谷一也示意林清竹退后。
他只是攤一攤手,表示無奈:“這個新弟子,可能是我先前沒有吩咐到位,所以......不過,也不必如此嘛。方才清竹雖然說話不中聽,但是,有句話倒是不無道理。這上了場,雙方對戰,一時控制不好力度,失手了,也是有的。要我說呢,其實先前那樣的規矩,卻是有漏洞的。比試么,老這么束手束腳地,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放開來,痛痛快快認真比上一場,都拿出真功夫來。那才叫比賽呢!不敢的話,就棄權好了,直接認輸,就干脆不要比了。咱們大家洗洗,都回家睡覺去,都在這里瞎耽誤什么功夫?”
此言一出,場子上的眾人面面相覷,就連無為派的方明幾人,也是起身,神情慎重起來。
“這是要改了規矩?立生死狀了?”
方明問。
一旁的金陽子也是這個意思。
“沒有那么嚴重。這是怎么說的?自然不是,只是,傷殘什么的可能不可避免,所以,接下來大家還是與弟子們知會一聲吧,要是實在打不過,認輸就成。這總行吧!”
上官谷一聲音響亮,解釋道。
“不妥!”
無為派的方明和金陽子互相對視一眼,異口同聲。
“我說你們,這也是為了我們大家好,真要碰上敵手,那還不是生死相搏?難不成奢望對方會對你手下留情?我們的弟子也該歷練歷練了。”
上官谷一一臉沉痛,又加了一句。
“咱們每年損在外頭的弟子還少嗎?”
這話一出,幾人一愣。
“好,我們比。”
方明率先拍板。
他聲音清越:“只是先說好,只要對方認錯,另外一方不得繼續,不然......”
“當然!都是弟子,誰又舍得?”
上官谷一當即擊掌。
“金掌門!”
方明看著金陽子。
金陽子沒有作聲。
立時,上官谷一手一揮,一旁侍立的裁判,立時向了場子,開始喊話。
下面眾人一陣騷亂,議論紛紛。
“掌門!”
林峰主額上青筋亂跳,他緊緊攥了拳頭,眼睛噴火,就這樣不了了之了么?
看看金陽子,他還是一跺腳,去吩咐接下來幾場的弟子去了。
金無才在一旁自然是聽了個清楚明白!
他見王峰主瞧過來,一臉的擔憂,忙道:“師父,沒事的。”
王峰主拉著他走到一旁,低低囑咐了起來。
這里,金陽子沉吟著,看了一眼上官谷一,他總覺得哪里有不對勁。
這上官谷一太平靜了。
難道他就一點都不但心上清的弟子么?
他也說了,刀劍無眼。
這說不準傷得是誰呢?
他看看場子當中的未離,下一場還是他。
弟子開始清場了。
眾人齊刷刷地退后。
金陽子招手,正和金無才說話的王峰主忙跑了過來。
金陽子從袖子里遞過去一樣東西。
王峰主接了過去,很快拉走了一旁候在那里的金無才。
金無才不斷點頭,眸子里滿是警惕。
“給,拿著。無才,記得,不要逞強,懂么?”
王峰主挑了一眼場子中依舊靜靜立在那里,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的未離。
這人眼生,不知路數,一出手就致命,他不得不小心。
鼓聲響起,金無才踏進場子。
看著對面那道白色的影子,金無才走得很是小心。
“不用和他客氣,有什么大招都使出來,打不過就退。”
王峰主的話在耳邊回響。
金無才沉靜下來。
他站定,與對方面對面,還有五步遠,他沒有再往前走。
“承讓了!”
金無才抱拳,聲音晴朗,臉上洋溢著和煦的笑容。
身為玉虛曾經的大師兄,金文才待人接物彬彬有禮,分寸拿捏到位,上下很是討人喜歡,所以,即使,林平樂成了玉虛的大師兄后,大家人前人后照樣把他金無才當大師兄。
反正林平樂這個大師兄白當著一個名,整日里不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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