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偉出差,一身行頭都是極其簡單隨意的。
今天,因為對山月先生的重視,特地好好梳洗一番,這才趕來。
只是,沒想到,上車就接受到何懷月審視的目光。
申偉被她看得心里發毛。
突然有種被情敵頂上的感覺。
轉頭一想,不對,用詞錯誤,他還沒女朋友,哪里來的情敵。
應該說,是被何懷月當做情敵看待的感覺。
“師娘,我……”申偉邊說邊打量自己,衣服很干凈,褲子也沒有灰塵。
臉上,剛剛看過,一點瑕疵都沒有。
在他心里,自己這張臉,還是過得去的。
就是,做了這幾年的記者,風里來雨里去,皮膚有點糙而已。
“你今年多大了?”何懷月不以為然地問。
“二十六。”申偉危襟正坐,響亮的回答。
這感覺,怎么有點像自己去面試的時候。
他心里莫名的緊張起來。
“哦,還很年輕,好好加油。”何懷月說完,順手拿起手邊的雜志,開始看起來。
“是,師娘。”申偉大聲地回答。
他那一板一眼,像小學生回答老師問題的樣子,讓全車的人一瞬間大笑起來。
這一笑,申偉之前感覺到的,籠罩在他周身的緊張氣氛,立即不見了。
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頭,跟著笑起來。
“你不用這么拘謹,干娘人可好了。”夏玥琰笑著轉頭對后座的申偉說。
“嗯。”申偉點點頭,可是心里卻不敢懈怠。
只能說,山月先生太有名了。
他到現在還沉浸在夢幻之中,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觸怒了兩位,到時候跌回現實。
那樣的話,他會遺憾終生。
好在,他面前的兩尊大神,并沒有把自己當做神。
他們是一樣需要吃飯,需要呼吸的人,有血有肉有情感。
何懷月看到精彩處,便伸過頭,跟董岸汀分享。
兩個人,對著文章有說有笑,完全沒有端著架子。
夏玥琰和秋諾已經跟著他們好幾天,相處得很融洽,自然是不拘束的。
車上一共七個人,其他六個人都有說話的對象。
只剩下申偉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座位上。
無聊之下,他便拿出相機,開始研究,時不時地對著窗外拍上兩張。
他本來是要回去的,因為采訪任務已經結束。
沒有想到,居然接到董岸汀的電話。
一聽可以跟著他們,他當即就開心得不知所措。
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答應。
等掛完電話,就立即跟領導告假。
誰知道,領導今天心情好,不僅準了假,好讓他休息一段時間之后,繼續追蹤秋諾和夏玥琰的戀情。
他很納悶:“他們兩個有那么大的價值?”
“廢話,鄭云澤的次子和模特界的黑馬。
這個組合如果都不夠,我要到哪里去挖新聞?”領導也得為工作苦惱,畢竟,銷量好,已經成為今天早上的歷史。
如何保持,才是他要想的事情。
他很看好申偉這個小伙子,上次能夠逮到鄭紹憲,這次又拿到了鄭紹寧的獨家。
申偉這顯然是跟鄭家兄弟有緣呀,他不跟,誰來跟。
“那,我就不休假了。
一直跟到他們寫生結束。”申偉心中大喜,可是嘴上還是裝出十分委屈的樣子。
“那更好,就辛苦你了。”領導高興,沒有想到這小子這么聽話賣力,回頭是該想想給他點獎勵。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我的工作嘛。”申偉連聲打哈哈。
所以,此刻,他雖然在玩相機,但是也會時不時地抓拍兩張秋諾和夏玥琰的互動。
這些文件,傳回去,就是自己的工作量呀。
其實,他已經拿到獨家,現在更是跟夏玥琰算是轉了彎的沾親帶故,到底算不算遠方親戚,他也每個準數。
反正,這趟出差,就一個字,爽!
不用奔波偷拍,不用盯梢,可以按時吃飯,按時睡覺。
更重要的是,可以跟著師父學技術。
師父可是自己的偶像,大神。
光是這一點,就已經讓他喜不自禁。
車子行駛了大約一個多小時,終于停了下來。
一下車就看到一大片的碧藍湖水。
申偉跟過他們一天,對于他們的相處模式已經了解。
夏玥琰和秋諾走在最前面,何懷月和董岸汀跟在后面。
司機和助理跟在最后。
他便慢慢地跟著師父。
只等他老人家一停下來,自己就上去學。
秋諾開始訓練夏玥琰語言,幾乎夏玥琰說一句,他要重復糾正好多次。
兩個人,就這么一邊走,一邊交流著。
遇到比較頑固的讀音,秋諾甚至停下來,教夏玥琰口型發音。
夏玥琰只覺得,他這樣簡直比她小時候的英語老師還要嚴格。
“你這是什么表情?”秋諾發現,夏玥琰的眼中竟然流露出同情的神色。
“碰到我這樣的學生,是不是特辛苦?”夏玥琰伸手抓住他的手臂,輕輕搖搖。
“不辛苦,我已經教了你這么久,對你的脾氣已經了如指掌。
所以,一點也不辛苦。”秋諾笑問,“你到底為什么同情我?”
“教我一定比上班辛苦吧。”夏玥琰不好意思地說。
“嗯。”秋諾老老實實地點頭,“那你可得用心一點,不然我真的會累。”
“好”夏玥琰開心地回答。
她怎么舍得他累呢。
好在,剛剛衡瑾已經告訴他們,總部的危機解除,否則,她真的不忍心他花精力幫助自己。
秋韻的工作,對他來說,完全都不是事兒。
她覺得,秋韻復雜的人事關系,才是讓秋諾累的因素。
可偏偏,她一點忙也幫不上,反而因為自己,他被推到風頭浪尖。
秋諾并不知道夏玥琰在胡思亂想,他便繼續開始對夏玥琰培訓。
夏玥琰不敢大意,立即投入到學習之中。
藍色的湖面,像寶石一樣。
陽光照在堤岸上,照著在岸邊的楊柳上。
樹蔭下,走著悠閑的游客。
何懷月看著他們在柳樹下的長椅上坐下,便也在不遠處的長椅上坐下。
堤岸邊的長椅很多,但是,卻不及游人多。
所以,幾乎是個長椅,上面就坐著人。
何懷月坐下了,董岸汀卻沒能有位置。
好在,他也沒有打算坐。
見何懷月坐下,他便開始舉起相機。
何懷月永遠是他眼中獨一無二的風景,是他鏡頭下,最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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