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外。
“公子,那個人為什么總是纏著五殿下呀!”流櫻問道,“五殿下看上去一點兒也不喜歡這個人。”
洛凝兒沒有回答,只是愣在原地,她親眼看著喻孤睿拿熱臉貼冷屁股,她看得出喻孤白對他的厭惡,她也大概猜出了喻孤睿的心思。
“走吧。”洛凝兒拉著流櫻往宮門走,因為喻孤簫吩咐過,洛凝兒若是有事去東宮不許阻攔,喻泰也同意了,所以她進出宮門沒有阻礙,今天,她是要去東宮下請柬的。
書房內,喻孤簫正和張力陳會永二人說著話,兩人都是青年才俊,深受喻孤簫器重,素日里與東宮來往甚密。
季迎江輕輕扣門,輕聲稟報道:“殿下,洛姑娘來了,在偏廳等候。”
三人同時沉默,張力和陳會永互相看了看,起身告辭了,喻孤簫并未阻攔,讓季迎江送二人出去,才起身往偏廳走去。
流櫻閑不住,在門外蹲著捉螞蟻,洛凝兒則是坐在房里,偏著頭看門外的流櫻。天氣甚好,只是耐不住酷暑炎熱,流櫻早就滿頭大汗了。
“流櫻!”喻孤簫輕輕地叫了她一聲,看她大汗淋漓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流櫻抬起頭來,看見是喻孤簫立馬站起身,行禮,這是公子吩咐的,在別人面前可以無禮,但在太子殿下面前不可以。
“殿下,公子正等您呢!”流櫻咧著嘴笑了笑,露出兩顆小虎牙。
“流櫻,不可無禮。”洛凝兒聽見聲音走出來,輕松嗔怪道,繼而微微欠身向喻孤簫道了個萬福,喻孤簫笑著就進了門,招呼洛凝兒坐下,流櫻也跟著進去了,乖乖地站在洛凝兒身后。
“我猜,”喻孤簫笑著看著洛凝兒,“我猜你今天是來邀請我到新家做客的吧!”
洛凝兒含羞一笑,點點頭道:“果然什么事都瞞不過殿下。”
“怎么樣剛搬進新家可還適應?”喻孤簫親切地問道,洛凝兒來到洛陽也有一段時間了,又打過幾次交道,所以喻孤簫在就把她當做了朋友,至于洛凝兒心理怎么想,那就是她的事了。
“殿下看好的地方,自然錯不了。”洛凝兒客氣道。
“今日可還邀請了其他人?”喻孤簫問道。
洛凝兒微微一笑,輕輕地搖搖頭,答道:“凝兒在洛陽本就無幾人熟識,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只來請殿下。”
“看來本宮在洛姑娘這里,還真是有面子。”喻孤簫一笑,調侃道。
“殿下說笑了,凝兒只是想感謝殿下的幫助。”洛凝兒含羞一笑,低頭輕聲道:“來洛陽這些時日多有叨擾,還請殿下賞臉,給凝兒一個答謝的機會。”
喻孤簫笑道:‘好!’低下頭想了想,又說道:“晚上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可能會晚一些,姑娘不會不方便吧。”
洛凝兒搖搖頭,說道:“不管多晚,凝兒靜候殿下到來。”說著,偷偷看了看喻孤簫的臉,多么俊俏的男子啊,臉頰干凈得如初雪一般不染塵埃,洛凝兒嘴角微微一揚,不覺臉頰竟有些發燙,有時候她真的不能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感情,雖然心里很明白,她不能對眼前這個男人動任何的心思,雖然她認定了這個男人是自己的棋子,可是有時候,有了感情,一顆棋子是不舍得丟出去的。每每夜深人靜時,她也會想,會不會有兩全之策。
沉默了片刻,洛凝兒突然想起在宮門外的事情,看向喻孤簫,有些猶豫地說道:“殿下,凝兒有件事,不知道,當不當說······”
喻孤簫有些好奇地看著洛凝兒的眼睛,笑著說道:“姑娘有話直說便是。”
“嗯······”洛凝兒低下頭,猶豫了片刻,說道:“五殿下回京了,您可知道?”
喻孤簫臉色一僵,看向旁邊的季迎江,季迎江想了想,答道:“按日程算,應該到了。可能五殿下直接進宮復旨了吧?”
喻孤簫思慮一番,點點頭。又看向洛凝兒,恢復了剛剛的微笑和溫和,問道:“姑娘怎么問起此事?”
“今日我來時,在宮門外遇見了五殿下。”洛凝兒回答道,“還有一個人······”
喻孤簫目光一凝,他本能地感覺到,這個人是喻孤睿。洛凝兒感覺到喻孤簫臉色的變化,有些猶豫要不要繼續說,她關切地輕輕喚了一聲“殿下?”
喻孤簫回過神來,問道:“這個人,是誰?”
“是睿王殿下,”洛凝兒答道,“睿王殿下好像是特意在宮門等五殿下的,但是,五殿下看上去好像并不領情······”
“果然是他。”喻孤簫冷哼一聲。
“凝兒只是覺得有些奇怪,沒有別的意思······”洛凝兒解釋道,她擔心喻孤簫會對她的多嘴產生什么誤會。
“我知道,”喻孤簫微微一笑,打消了洛凝兒的擔憂,“姑娘只身一人在洛陽,自然會萬事留心,再說了,姑娘愿意告訴我,難道不是把我喻孤簫當成朋友嗎?”
洛凝兒微微頷首,低眉一笑,“請帖已經送到了,殿下公務繁忙,凝兒就不多叨擾了。”說著,洛凝兒便起身告辭,喻孤簫也跟著起身,柔聲說道:“日后有什么需要的地方,直接派人來說就好,若我不在,找迎江也可以。”洛凝兒看著喻孤簫溫柔的目光,微微一笑,羞赧地點點頭。
待洛凝兒出了門,季迎江走上前來,有些焦慮地說道:“殿下,此前五殿下每次回京,都是先來府上在去向陛下復旨的,這次······”
喻孤簫沉沉地嘆了口氣,閉上眼睛陷入沉思,他心里不安,喻孤睿今天為什么去接他,難道是有些話必須得在他見到自己之前就要跟他說了嗎?那會是什么話呢?不管是為什么,喻孤簫相信,都和新安的意外有關,也和喻孤白離京之前喻孤睿的挑撥有關,又或許,新安一事,本就也是喻孤睿計劃中的一步呢?
“這樣也好,按規矩,也應該是先去向父皇復旨。”喻孤簫沉聲道。
季迎江知道太子殿下心中也有不解和憂慮,所以他便也沒再繼續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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