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孤簫那晚所說的手頭上的事,最重要的還是喻孤白的冊封大典。雖說只是冊封郡王,不必如此隆重,但是必要的禮節還是要走一遍的。喻孤簫早就把這一趟下來的順序一一講給喻孤白聽,仔仔細細地囑咐了一遍又一遍,在大典開始前還在叮囑他不要走錯。
“這也就是五殿下能聽得下去,要是六殿下,早就急了。”季迎江調侃道。
“要是喻孤沐,我還才不費這個心管他呢。”喻孤簫笑道。
喻孤白向來謹慎,自然不會出什么差錯,謝恩表也早就給喻孤簫看過沒有什么問題了。對于“安王”這個封號他也很滿意。沉寂了多年,不受寵的他能受封,他心中甚是歡喜,也早就忽略了洛凝兒的事情,一心一意地準備。
朝會上受了印璽后,換上禮部備好的冠服,便去了清寧宮見了皇后,因他沒有母親在宮中,便省了一道禮節,從清寧宮出來便去了興慶宮,親自呈上謝恩表。喻孤簫擔心興慶宮只他們父子二人喻孤白會不適應,便提前去了興慶宮等候,至于喻泰也是很樂意他這樣做的。
謝恩表不過也是虛禮,喻孤白和喻孤簫都沒有想到喻泰竟然真的打開看了,他們不知,喻泰看的不是內容,看的是字跡。這么多年了,喻泰都還不知道喻孤白的字是什么樣子。看到表上干凈清秀的字跡,略感欣慰地笑了笑。
“父皇?”喻孤簫見喻泰只是低著頭翻看謝恩表把兩人晾在下面,忍不住叫了他一聲。
“嗯?”喻泰抬起頭,疑惑地看著喻孤簫。
“孤白剛做郡王,您就沒有什么要囑咐的嗎?”喻孤簫提醒道。
“嗯,你不都替朕囑咐完了?”喻泰忍笑道。
“我囑咐再多那也是我囑咐的呀,那怎么能算呢?”
喻泰點點頭,合上謝恩表,抬頭看了看下面站著的少年,好像真的許久沒見了,竟然有些陌生的感覺,還是自己根本就沒有認認真真地看過他?
喻孤白還是有些局促,緊張地往喻孤簫身后縮了縮。
“這兩年跟著太子也學了不少東西了,今后還是踏踏實實地跟著他干,好好學著,尤其是為人處世方面,朝臣們都說你性格孤僻,這可不是成大事之人應有的性格。還有,那日在與西暨使臣的會飲后可是跟睿王爭吵起來了?”
喻孤簫驚訝地回頭看了看喻孤白,喻孤白緊張地低著頭,手心里出了汗,局促地點點頭,小聲地答道:“是。”
“脾氣還不小,以后稍加約束,不要這般無禮。”喻泰囑咐道,語氣里沒有怒意,卻是慈愛,讓喻孤白又緊張又有些受寵若驚。
“哦,還有一件事,”喻泰沉思道,“前兩天睿王提到了新兵馬政策,他在北境待了這幾年對軍中事物了解了不少,我看他做的那個提議還不錯,準備讓他試著推行,他說還需要個幫手,說你比較合適,你覺得怎么樣?”
喻孤白不知所措地瞥了瞥喻孤簫,喻孤簫也是一臉的驚詫,這個喻孤睿還真是鍥而不舍,還真的對喻孤白使上勁了,喻孤簫思慮了片刻,對喻孤白輕輕點點頭。既然喻孤簫同意了,就算他心里有再多的不樂意也還是答應了。
喻泰沒有察覺到兩人在下面的小動作,以為喻孤白剛剛晉封王位就勤于政務愿意做事,心里還是很滿意的。
“好了,這一天也辛苦了,早點兒回去休息,兵馬政策的事,你就直接和睿王商議吧。”喻泰說道。
“父皇!”喻孤簫向前一步,“兒臣還有一事。”
喻泰又抬起頭,看著喻孤簫。
“父皇應該還記得林州郡守吳乾安的事,兒臣派了親信許舟前去探查,據回報,已經有些眉目了,兒臣想親自去一趟,摸摸實情。”
“既然已經有眉目了,你又何必再怕這一遭?”
“不親自去看看,兒臣心里不踏實,再者,兒臣擔心許舟攜證據回京時出什么意外,所以······”
“你是太子,不必事事躬親你可懂得?”喻泰板起臉來教訓道。
“兒臣知道。”喻孤簫低著頭應著。
喻泰嘆了口氣,沉聲道:“罷了。你既然不放心,就去看看吧,正好也能出去散散心。”
喻孤簫松了一口氣,謝過恩典便和喻孤白一起出來了。
“總算是結束了!”雖然不是自己的事情,喻孤簫這一天一整天都提心吊膽,懸著一顆心,事情一了,他真的長舒一口氣。他伸手把胳膊搭在了喻孤白的肩上,看見他臉色似乎不大好,關切地問道:“怎么不高興啊?是不是太累了?”
“大哥,我不想和喻孤睿一起做事······”喻孤白低聲道。
“但是你要知道,這也是個機會。他這兩年在北境對兵馬政策的不足了解得透徹,你也能跟他多學點兒東西,而且,在為人處世這方面,你也有許多需要跟他好好學學。”
“大哥希望我學成他那個樣子嗎?”
“你又不會!”喻孤簫笑道,“不要在意和誰共事,只要對你有好處,你就要去做,明白嗎?”
“道理我都懂,我就是不樂意······”喻孤白小聲嘀咕道。
“好啦!其實我讓你去還有一個原因,這段時間我不在京城,如果你不答應,我怕喻孤睿找你麻煩,你跟著他做事,至少我不用擔心你。”
“大哥,你真的要去林州嗎?”喻孤白問道,他已經聽季迎江說了,喻孤簫這次去林州,是要和洛凝兒一起,他怎么放心呢······
喻孤簫點點頭,又看了看喻孤白,“怎么?你不想讓我去?”
“沒有,只是······”
“什么?”
喻孤白思索了片刻,回答道:“那天我看錦元哥哥對洛姑娘好像······所以,我······”
“哈哈哈!”喻孤簫笑了,輕輕拍了拍喻孤白的腦袋,“你想什么呢!我是去辦公事,洛姑娘也有事要去林州,我們只是順路結個伴罷了,你想到哪去了!”
“那你,為什么不帶迎江哥哥一起去?”
“我不帶人一起去你就懷疑我啊?在你心里我就是這么齷齪的人?”喻孤簫笑罵道。
喻孤白低著頭不說話,他才不是擔心喻孤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是擔心不帶季迎江,萬一出點兒什么意外他一個人擋不住,畢竟洛凝兒又不是普通人······可是他不能說,也攔不住,只能自己擔心。
“我不帶他去,是因為這段時間他還有其他的事情做。而且,林州那邊有許舟接應,不會有什么事的。”喻孤簫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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