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油門下去,紅發開車把楊書理送到高孝斌家門口,看著人進去了自己才回去。聽見門口有喇叭聲,高孝斌急急忙忙地跑出來,看著二姐夫楊書理都走到半院子了,趕忙招呼著:“書理哥(guo),趕緊進來,吃飯了沒有。”
“孝斌,飯吃啦,屋里誰都在里嗎?”楊書理從醫院回來的時候搞著買了些飯都吃了,不過這節骨眼上哪還能吃得下去,聽見妹夫問話哩,趕忙回應著。
“都在哩,書理哥(guo),坐,喝茶。”高孝斌見著人進來了,著急嘛慌地倒茶水,招呼著讓坐著歇會,還沒來記得問醫院的情況。
如萍剛把小女子哄睡著,趕緊關了里頭小窯燈出來了,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直愣愣地問著話,“書理哥(guo),就你一個人回來了,我姐跟我友群哥(guo)人呢?你今天給爸(da)檢查的啥結果,人家醫生咋樣子說了。”
“哎……”面對著四妹子一連串的問題,楊書理都不知道該咋樣子回應,緩了老半天,喝了一口茶水,長長地嘆著氣,“嗯,就我一個人回來了,你二姐跟友群都在醫院哩,我剛才給爸(da)辦了住院手續安頓好了就回來了。”
“人家醫生沒說爸(da)咋啦?你倒是趕緊說呀,有啥不好的嗎?”如萍一聽這話,急性子一下子就暴露出來,繼續追問著。
“你著啥急,叫哥(guo)歇一下,才慢慢說。”高孝斌看著楊書理遲遲不愿意提起武養貴的病,心里頭多少有點底了,見著自己媳婦一個勁地催促著,插了句話說著。
“沒事,孝斌。我回來是來籌錢的,爸(da)的病底子不好,肝癌,人家醫生說到了晚期,保守估計時間不長了,叫咱屋里頭做好心里準備。”楊書理倒沒有遮遮掩掩的,遲早都要知道得事情,再說回來籌錢就要跟姊妹一伙子說清楚,都讓有個心里準備。
“啥?肝癌?還是晚期?叫人有心里準備是啥意思,人不行啦嗎?”一聽這話,武如萍嚇得從板凳上掉了下去,整個人的臉色一陣子煞白,嘴里面還念叨著。
“如萍,你沒事吧,趕緊起來。”見著如萍這模樣,高校斌趕忙上前把人扶了起來叫坐到沙發上,關切地問著話。
“沒事,我沒事……我能有啥事?我爸(da)有事啦,活不長啦,這像話嗎?書理哥(guo),是不是旱井醫生胡說里,才病幾天咋能就到晚期說人不行啦……”如萍緩過神來,看著對面的楊書理,急切切地追問著。
“老四,對啦些,你不要再跟著胡成精啦,爸(da)得的外病誰都不愿意,沒辦法著實得下外瞎瞎病了,接受不了咋也得要試著接受。我沒有給爸(da)說他的病癥,只是說了有炎癥要消炎哩,希望在醫院掛針能減輕他的疼,安安寧寧地過完這段時間。”楊書理心里頭明白,姊妹一伙子心里頭都不輕松,看著老四要情況寬心的說著話。
“肝癌這病沒辦法,沒有辦法治好,要是發現的早還有可能手術,現在晚期了只能想著給老人減輕些難過,如萍你要放得堅強一些,爸(da)回來了上頭屋哩還有很多事情要忙里,再說還有媽哩。”高孝斌聽著這話,半天沒有吭氣,倒里說是男的鎮定地很,心里頭也很無奈。
“是的,我回來就到你屋了,這事情給你說了,還不知道爸(da)要在醫院住多長時間,或許一個月,或許時間還更長,還有可能超不過一個月,很多事情都說不定。這一次去我們帶了六千塊錢,檢查嘎達馬西花了有八百多,現在住院了估摸著也頂不上幾天,能用上一個星期多星期都不錯了。回來給姊妹一伙子說說情況,都湊湊,手里頭有錢的多掏點,沒錢的少拿些,都當是盡心哩。行啦,我還要到器休去說事,一會回去還要到大姐跟老三那說叨,就不再你屋呆了,這幾天把錢湊得給給群娃,到時候看誰去再商量。”
楊書理稍微歇了一會,該說的事情也都說了,事到如今無非就是籌錢,趕鴨子上架要錢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老人病了。隨后就沒有多呆,騎了車子直接朝器休的方向去了。這會子人都在屋里頭,遲遲不見有人回來,急地在院子里頭轉圈圈,瞅見門口有動靜了,見著書理推個車子進來了,端了個板凳就讓坐著。竹葉知道跑了一天外面吃喝都不瓷實,索性到鍋里面給盛了碗飯出來硬塞給楊書理叫吃了。
吃飯的時候竹葉沒提念養貴的事情,要是沒事書理肯定眉喜眼笑的,也不會滿臉的深沉,這會子見著飯吃完了才問著:“書理,你爸(da)的病得是不好,醫生說是個啥情況,盡管說無妨,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最近老做不好的夢,老是上頭你婆在這屋里頭跑來跑去的,看外門口外刺角叫個不停,肯定沒有啥好事。”
看著自己丈母娘如此云淡風輕,佘太君還是拿得穩,楊書理心里面也輕松了不好。其實,他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最害怕丈母娘受不了,這會子才發現竹葉比自己想想中的要遠遠堅強,半天愣得都沒有吭氣,說句實話自己的丈母娘算是這屋里頭的明白人。
“咋啦?你還不敢給我說嗎?”竹葉見老二女婿半天不開口,繼續催促著說話,“沒事的,你說吧,這不是還有群娃、春俠都在哩木,我不會有啥事的。”
“書理哥(guo),你說吧,昨個去縣醫院的時候人家大夫把話說得也很明,只不過沒給個肯定的話,已經有心理準備了。”群娃半天沒有吭氣,這會子亦催促著。
“好,我也就不繞彎子了,我爸(da)的病著實不好,檢查結果出來了,說是肝癌,并且到了晚期,叫我們最好有個心里準備。肝癌這早期不容易察覺,這病一旦發病了就疼得死去活來,到這點上的時候已經遲了。現在醫學還沒有那么先進,這病沒有辦法治好,人家大夫說要是早早發現的話還能想著手術跟保守治療,一到晚期就事在數著日子過了。”
“啥?肝癌?”群娃聽著這話,還是有些詫異。
“嗯,現在我們這些兒女也只能盡心了,少讓爸(da)受點疼,扛一天是一天了。我今回來的時候把醫院那頓好了,這一時半會是回不來的,所以過幾天去了給都帶些換洗的衣服,還有醫院費用也不便宜,估計這一次去帶的錢好了能撐一個星期多星期,不好了還不得夠,回來了要籌錢。我剛才回來的時候到老四家說了,這才上來給你說一聲,心里頭都有個準備。”
楊書理沒有再多說啥,同樣的話每一次說出來心里頭都要難過上半天,再說這節骨眼上說得再多也沒有啥作用呀,人人心里頭都很婆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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