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閉的房門被打開,坐在臺階上的兩姐妹回首看去。
夙鳳臉色疲倦無力,緩緩邁步而出,一如往常般嫵媚,頰邊露出一抹笑容:“云斐和云曦也來了?正好我還有件事想問云斐呢。”
兩人懸在半空的心,終于可以放回原處。
楚云曦問道:“他們兩人情況如何?”
夙鳳甩了甩額前碎發,眨巴著眼睛說道:“有我出馬,自然會馬到成功的!”
楚云曦舒心地笑了起來,“我可以進去看看他們嗎?”見夙鳳和楚云斐盯著她,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夙鳳和四姐有要緊的是事情要商量,我也無聊,我就想……”
夙鳳點了到頭,“他們此刻還在昏迷的狀態,并沒什么大礙。我和云斐商量完正事,就來找你。”
“恩,放心吧,有冷刀在身邊。”
將軍府書院內外點著蠟燭,楚云斐嘖嘖稱奇,“天色漸明,將軍府的燈火還如初璀璨通明,當著是京都富庶之地。”
夙鳳本欲責備,想到這位四妹的性格,責備的話堵在喉間,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以后嫁給顧玄之,也是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家伙。”
雖然時常被楚云斐氣的五臟六腑劇痛,卻在聽到這句話后,心中隱約有些甜。
嫁給顧玄之啊……
可是她夢寐以求的事呢。
提到這件事,夙鳳整個人就變得格外溫順,惹得楚云斐急忙跳到一邊,很是嫌棄地說道:“你這一副發浪的樣子,我看了寒毛直豎。卻不曾想到,一表人材的顧玄之竟喜歡這種調調。”
夙鳳白了一眼,打開書桌供案上的抽屜,將一本厚厚的賬本交到楚云斐手中。
“這是……”楚云斐抬眸望向夙鳳,叫她神色異常,楚云斐的語氣稍微有點溫和了一點兒:“難道這是近幾年,顧家軍所用物質的賬冊?”
“是的。”夙鳳淡淡一笑,“兄長是個極為護短的主,等他醒來,他定然會籌劃著如何對待金刀門,以及無名城。”
“而這本賬冊,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楚云斐接過賬本,問道,“你將這么重要的東西交給我們,難道不怕顧玄之生氣?”
夙鳳苦笑一聲,“其實,他從來不會對我生氣。”
“那這樣不是挺好的。”楚云斐脫開而出道。
“可也從來不會對我笑,也許,在他心目中,我也只是哥們,他的好軍醫。”夙鳳眉宇之間,滿是愁緒。
楚云斐抱了抱夙鳳,掌心輕輕撫平夙鳳的后心,安慰道:“有些人,情根還未開竅,是急不來的。”
“更何況,你不是說,要發揮你的魅力,彌補他情根太短的缺陷?”
“你不是曾說過,這輩子,不管顧玄之跑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上碧落,下黃泉,你也要和他在一起?”
“那就再堅持一下吧,他轉身就會看到你。”楚云斐也一直在安慰著心情低落的夙鳳。
墻外響起了早更的鼓聲,聽上去有些恍惚而遙遠。
天亮了,是不是也意味著,她們快贏了?
將軍府內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楚云斐和夙鳳對視一眼兒,拿著賬本便尋聲走過去。
“他受傷了,怎么不找御醫?”這時,一個充滿威嚴的聲音斥責道。
“太子殿下見諒,府中住在一位軍醫,醫術高超,擅長拔劍。”
夙鳳聽到那聲音,噗嗤一笑,“我們不必趕過去了。”
楚云斐也輕笑一聲,“顧玄之真是個妙人。擅長拔劍的軍醫,說的是你吧?”
夙鳳掩嘴輕笑,“知我者,顧玄之是也。”
太子趙玨冷聲說道:“你府上都沒幾個丫鬟,又如何能照顧如楓君?”
顧玄之笑道:“丫鬟和行軍打仗是一回事,兵不會再多,而在精。我家的丫鬟,能行軍打仗,能做軍中大夫,還能煮飯。可比你太子府那群鶯鶯燕燕好上百倍。”
太子趙玨陰冷地笑了一聲:“顧玄之!”
顧玄之揉了揉鼻尖,無所謂地應了一聲:“微臣在。”
論插科打諢的本事,誰也沒有顧玄之厲害。
“孤王要帶走他!”趙玨斬釘截鐵地說道。
這時,冷刀從一旁走了出來,低沉地說道:“太心殿下毋需此時做作。若是在太子府,太子殿下能夠放了白如玉,也許并不會使她情況惡化!”
站在太子身后的男人厲聲訓斥道:“大膽兒,你一個下人,就該守好自己的本分,怎么敢對太子殿下不敬!”
冷刀冷笑道:“你也知道什么下人的本分嗎?”
那男人一時間無言以對,迫于冷刀的威嚴,忍不住后退了幾步。
太子殿下倒是冷著臉兒笑了笑,“冷刀,你何必這么大火氣,我只是來看看如楓君的傷勢如何,今早我去太醫院,請來了判首,讓他先進去,替如楓再檢查一二。”
冷刀冷著臉說道:“不勞煩太子殿下,也不勞煩辛苦趕過來的太醫院的老爺們!有我家公子在,如楓君的傷勢一定能恢復。”
“太子殿下乃是萬金之軀,在此逗留,讓微臣有些惶恐不安,為了微臣,還請太子殿下回宮吧。”顧玄之拱手行禮道。
“孤王來看看皇妹未來的駙馬,有何不可?”言語中帶著不怒自的皇家氣度,“既然未來的駙馬大人無恙,孤王也就放心了。”
冷刀站在門口,黑著一張臉,戒備得看著太子趙玨。
趙玨很是惱火,一個小小的護衛就敢對他如此不敬,當下喝道:“來人,將冷刀拖下去,仗責一百大板。”
將軍府的人紋風不動。
趙玨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顧玄之好大的膽子!”
顧玄之冷哼一聲,心中暗想,要不是你頂著太子殿下的頭銜,我早就把你扔河里喂魚了。
“微臣膽子一向小的很,不知道太子殿下為何一直針對微臣。”
太子趙玨冷靜下來,咬著牙根,呵斥道:“孤王要懲罰冷刀,如今,你將軍府的人,竟敢藐視孤王的指令,不聽從孤王的命令。你說該當何罪?”
顧玄之笑著回道:“依微臣所見,自是無罪!”
太子趙玨臉色巨變。
“天下之法,貴在公正二字。若是所言,所判之事,皆出于私心,又何來公正二字。”
顧玄之揉了揉眉間,繼續說道:“既是廢令,將軍府的人,理應不執行命令。”
太子趙玨冷笑道:“這算什么意思?難不成還要孤王感謝她們不成!”
顧玄之打蛇上棍,厚著臉皮說道:“若是太子殿準備打賞恩賜,微臣斗膽懇求太子殿下,多賞賜些小物件。”
太子趙玨怒火沖天,氣得臉色通紅。
全場所有人,都有些驚了。
這顧玄之,還真是……不要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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