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警報高響,然被張啟懷掐捏在手上,除了呼吸越來越急促外,我根本沒有半點余力反抗什么。
“我聽人說,下手快或者刀好,切開皮肉不會感覺痛;所有為了你,我特意將這匕首打磨得極鋒利,一刀割下去不會很疼的。”
抿著詭異的笑,他掐著我咽喉緩緩地將我提到了眼前,興致盎然地說到自己心中的盤算。
“我會從你的天靈處下刀,切開你的頭皮,然后把水銀從你的傷口處慢慢地灌進你的體內;水銀的毒性會慢慢滲透你的全身和五臟六腑,屆時我再輕輕的一扒,你這張明艷動人的皮囊便像軟桃的果皮一樣,完美地與血肉分離開。”
他要扒我的皮!
一瞬間驚恐驟聚,我掙扎地比先前更猛烈了些;然張啟懷制服我的手段,不過是把手間力道加重了些,覺得憋悶難喘氣的我,反抗的架勢立馬又偃旗息鼓下去。
救命。
救命!!!
腦子中唯一的清醒,就只能化作這無能為力的心饒聲,一遍遍祈求著有奇跡發生。
然奇跡真的發生了。
意識漸模糊間,忽然嗡嗡作響的耳際邊炸起陣刺耳的聲響,似乎什么東西猛撞上什么,碎了個七零八落;緊接著聽見張啟懷猛地一聲痛喚,我咽喉間的鉗制立馬解除,空氣猛吸入心肺間,我咳得撕心裂肺。
忽然一只手扶住我,冷噤竄遍全身時,我迷著眼驚慌地張望上對人,竟發現是那個小男孩!
片刻清明回涌,我即刻注意到張啟懷:牛高馬大的他此時趾高氣昂,咄咄逼人的架勢全然不在,抱頭痛苦的蜷縮在地,五指縫間不斷有鮮血在滲出。
而再看過滿地的碎瓷片,我當即明白到,剛剛千鈞一發的危機間,是這個小男孩砸傷了張啟懷救下了我。
小男孩不斷地咿咿呀呀著,驚惶萬分,我亦明白他的意思,趕緊憋足了力氣站了起來,試圖隨小男孩一同撤離這個危險地帶。
然剛沒邁出兩步,腦中繃緊的弦忽彈出個警告,讓我再也邁不出腳步。
危險并沒有解除!
當下局面,無路可逃的我們只有兩種選擇:不是張啟懷死,就是我們死!
而此時張啟懷被小男孩砸傷,正是我們絕地反擊的好機會;一旦錯過了,后果將不堪設想!
想到著,我立馬對身側急著逃竄的小男孩說到:“趁他受了傷,我們合力制服他,快!”
提醒間,我驚鹿般的眼睛就注意到身后墻根邊的人骨,當即拼了老命地奔了過去,胡亂抓了一根人骨便準備上前收拾張啟懷。
看準了他的腦門,我絲毫不猶豫地敲了過去;正見要得手,忽然他懷里閃出一道寒光,只聽見“啪”的一聲清脆響,我揮打去的人骨頓時被削成了兩段。
糟了,他手里有匕首!
心里咯噔一響間,看清形勢的小男孩立馬奔上前,將我扶退了兩步。
“養不家的白眼狼,你竟敢合著外人一起來對付我?也好,今天我張啟懷就大開殺戒,連你這個孽種一起解決掉!”
話狠,人更可怖!
張啟懷爬起身,搖了搖被砸傷的腦袋再昂起頭間,滿面血污的他,配上滿眼兇狠,活脫脫就是個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眼中兇光一聚,張啟懷手中的匕首立馬朝我面門劈來;幸好當時驚惶后退間,腳下打滑跌坐了下去,這才躲過了他的致命一擊。
“跑啊,逃啊,我倒要看看,你們倆今天能逃到什么地方去!”
“進石室!”
情急間,我忽注意到囚禁著青璃的那間石室,憋著力氣爬了起來,同小男孩一道朝那頭逃竄去;可剛沒跑出兩步,張啟懷在后又補來一刀,眼見要劈中小男孩的背心,我當時也是不顧三七二十,將小男孩朝懷里一拽,用自己的身體擋了他一刀。
匕首劃在了背后肩胛處,切開了衣裳和皮肉,血也濺落了一地。
身姿趔趄一歪,又借著小男孩身體定住我不支的身形,痛讓精神更加集中,我和他的腳步逃得越發倉惶。
激變之下,我們倆竟然能快張啟懷一步逃入石室,實在是不可思議地很;然此時追兵將要到,唯一能阻擋張啟懷繼續逼近的方法,就是趕緊關閉石室門。
我催促到:“我們一起使力,把石門關上,這樣他就拿我們沒辦法了!”
可惜想法和現實間,總存在差距的。
這扇石門極其厚重,估計重量不下三百斤,即使我們二人合力,也要費一番功夫才能把門個合閉上;何況現下我余毒未清,且身上帶著傷,這石門推合起來便更加費力而緩慢。
“推,用力推,你們越是垂死掙扎,我越是樂見。”
與我們的距離不過是三、四尺,石門現在連小半都沒掩合上,張啟懷看著我們倆在石門后費力的折騰,反而定住壓近的腳步,得意而病態的表情像是在看一出極精彩的猴戲般。
片刻后,只見張啟懷彎下腰,輕松而恣意地撿起地上的一根鐵鏈,握在大掌中掂了掂,環環鎖扣間震動出的清脆鐵器聲,立馬將我神魂震懾住。
不好!
心中暗感不妙間,張啟懷已經猛力的收緊了鐵鏈,而鐵鏈的另一頭,鎖困地便是我身邊的小男孩。
而更詭異地是,此時小男孩抑制不住地痛嚎出口,緊接著人不受控制地朝石門外爬去。
張啟懷笑到:“上了鏈條的狗,還敢在主人面前瑟?如何鈺兒,這琵琶鉤鉆心透骨的滋味不好受吧?”
琵琶鉤?!
我閃上前抱住哀嚎連天的小男孩同時,也見到了他襤褸衣衫下鎖扣住肋骨的鐵鉤;拉扯的皮肉下,血跡斑斑,頓時驚得我冷汗猛飆。
要知道,我越是阻止小男孩靠近張啟懷,他的痛苦就越大!
該怎么辦,怎么辦?不斷地慌神質問自己間,可因孩子痛苦的哀嚎,我的雙手已不由自主地松開了小男孩。
下一刻,鐵鏈那頭又一陣緊縮,小男孩的哀嚎又尖叫出一個新駭人心魂的高度,他像個被牽引的風箏剛落定在張啟懷跟前,而張啟懷猙獰笑一凝,抬起大腳便不留余力地狠踹上小男孩。
人被踹出三尺遠,當場昏死了過去。
“你是我府上的貴客,主次之間,當然得優先照顧你。君惜姑娘,該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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