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理是個怪圈,你可以否定某件事情九十九次,然只要一次稍不注意的妥協,那你之前九十九次否定做出的努力,都將成為白費。
而這說明什么?
說明人總是那么的無聊,老關心和好奇著別人的想法,并以此為樂。
揉了揉發脹的眉心,我反問上夏蟬:“推己及人,我也可以認為你是因喜歡瑾瑜公子,所以故意與周暮雪處處作對。”
“喜歡我家公子?荒謬,根本沒可能的事!”
下意識間,夏蟬擺出了一副不高興的樣子,連忙否決我的說法。
然其反應,正是我想要的。
我拍拍她的肩膀,笑說到:“看吧,面對別人毫無事實根據的推測,強加來的臆斷,你也覺得心頭很不舒服,不爽快是吧?那你先前那樣議論我和瑾瑜公子,不也是一個道理?!”
“我們倆怎么能相提并論?”
反應倒是極快,一個眼珠來回的時間,夏蟬忙說到:“明眼都看得出,公子對待你是有別于其他人的,這不是喜歡是什么?”
“難道因為瑾瑜公子喜歡我,我就非得按照別人的意愿,必須喜歡上他?”
被我反嗆一句,頓時間,夏蟬在跟邊啞口無言。
話題站住了腳,我也不急于灌輸她什么,拉著她走到一方凈藍的池水邊同坐下,撿著把碎石子,一個一個有序地朝平靜的池子中投去。
我望著不斷向池子四周擴散開的漣漪,等氣氛醞釀地足夠心平氣和,才開口說到:
“感情這事兒,不是講究情投意合,兩廂情愿嗎,什么時候變成了出由人慫恿,無端起哄的獨角戲了?對,我也不是什么木頭,能感覺得出瑾瑜公子對我抱著別樣特殊;可心長在他身上,我有什么辦法抑制呢?難不成讓我沒羞沒臊地指著他說,公子,不準你喜歡我,我根本不配你的。這話別說他聽了尷尬,我也覺得丟人。”
又投了一塊碎石子進池子,開著那重新漾開的漣漪,和先前的舊波紋抵觸在一起,我的心亦如這漣漪般起了矛盾。
我道:“感情的事萬不能勉強的,雖是句老生常談的話,但很多人面對起來卻總無所適從。他有權選擇心向著我,我亦有權利選擇受于不受,然礙于種種特殊,我又不能太直接的拒絕他的心意;眼下除了盡力避嫌,裝瘋賣傻,你說說,我還能怎么辦?”
看著滿臉糾結的夏蟬,悶聲不吭地坐在我旁邊,我笑了笑,說到:“你也回答不了吧。夏蟬,男女之事就是件復雜難解的事,所謂的旁觀者清,不過是流連于表象的膚淺;所以很多時候你們的熱心和幫忙,反而會越幫越忙。”
“你也把我說糊涂了,像公子這般優秀的人,多少女子妒紅了眼還巴結不上呢;姐姐您倒好,唉,真叫人心里一個糾結。”
“有什么好糾結的。優秀,不過是人與人相互審視間的一種參考標準,除了情情愛愛可發展,難道就不能成為你人生奮斗目標中的欣賞與敬仰嗎?你尊敬的人,他會時時刻刻讓你處于心寧氣靜的狀態,而你愛的人,看看周暮雪便知道了,時而瘋癲,時而恬靜,時而炙熱,時而冷淡,這種人的存在,我想他是可以操控你內心中所有喜怒哀樂的,而不是一成不變的。”
“那姐姐意思是說,公子襄王有夢,而您神女無心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拍著她的手背說到:“沒有心,人怎么活?只是我這一門心思,確實沒在你家公子身上;所以啊,以后你也別老是那這個話題同我說笑,說多了,只會讓人產生厭煩感的。”
“姐姐您的心思,我是大概了解清楚了,可是以我對公子的了解,要他毫無所得地退出,似乎是不可能的。”
我說到:“我不知道自己理解的對不對,若把感情當作得失來計較,那即便得到了,也不過是一具毫無趣味的空殼子。我忽然有些懂了周暮雪當下的感受:你在意的人,未必也在意你,可不甘心心理作祟間,那也只能這般無謂的僵耗著,到底來還不是自己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那你不怕公子也變成周暮雪那樣胡攪蠻纏之人,抓著你不放?”
“所以在事情未一發不可收拾前,我得擺正自己的位置,該疏遠的,該不摻和的,我一律躲得遠遠的;有一種婉拒,叫知難而退,我想以瑾瑜公子的聰慧,他不會盲目到迷失自我的地步。時間久了,碰釘子碰的無趣了,他自然會到自己該有的位置上,重新審視我和他的關系。”
絮絮叨叨地說了一通,抬起頭間,卻見夏蟬滿臉驚錯地看著我。
我啞笑到:“你干嘛這樣看著我,怪怪的。”
“呃——姐姐你別怪我多嘴,我總覺得,你心里裝著其他人;放不下那個人間,所以才找了諸多理由拒絕我家公子。”
“那個人?”
也同樣疑惑滿滿地品味上她的話,片刻后,我幽幽地吐露上一句心中感言。
“或許是吧,忘而忘不掉,想而想無果,真真讓人愁腸百結的很。”
“那個人,你不會指的是靖德帝吧?”
一瞬間有什么東西在心中爆炸開來,轟得我神情錯愕,反應一鈍一鈍的。
轉而,一個古怪的念頭又闖進腦海:夏蟬為什么會突然提到靖德帝?
儼然,這個疑問是值得人謹慎推敲的。
收止住遲鈍色,我鄭重詢問上:“夏蟬,你這話里似乎話里有話?”
也不知這丫頭是無心,還是太有心機,轉而甜甜一笑,用另外一番說辭堵住了我的疑心:“那晚東俊山發生的事兒,想來姐姐歷歷在目吧?我之所以會如此問,是好奇著姐姐會不會因長相肖似于那李淳元,又見過靖德帝相思入骨的魔障模樣,進而心生別樣的情愫?!”
“情愫?!嗬,你未免想得太過了些吧,這比當街拉個女子做媳婦還荒誕百倍。”
“荒誕嗎?嬋兒倒不覺得。畢竟公子那些過激的盤算,都緊緊圍繞著姐姐身上一個‘像’字展開的。”
“我怎么聽不懂你的話?”
“聽不懂才最好,姐姐千萬別因一個李淳元而入戲太深,若心生了魔障,那于你完成任務絕對沒有任何好處的。”
夏蟬的提醒,我似懂,亦非懂。
我總覺,她在有意無意地告誡我,千萬不要對那靖德帝動了情;明明是不可能出現的可能,她為何要用這般警醒的口吻告誡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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