儼然,當下氣氛極不妙。
還不等我開口調和,忽然這波斯人拔出腰間佩刀,做出了威懾勢頭。
“無恥中原人,我們波斯人亦不是好欺負的,任你們騎在頭上作威作福!要想奪我們手里的蛇嬰果,先問問我手中的尖刀同不同意!”
一見刀,我頓時急了眼,忙勸和上:“大哥,有話咱們心平氣和地談,動刀子多傷和氣?你息怒,息怒,我不知道你對我們中原人有什么誤會,但我們來確實沒有半點惡意的。”
“你們中原人鬼心思多著呢,防不勝防!少說廢話,走不走的你們?”
說著,這頭領的刀子就朝我遞進了些,嚇得當場向后踉蹌退去。
“裝著吃人老虎樣,其實呢,不過是只嚇破膽的小貓;看來之前威脅你們的人有兩把刷子,不然閣下此時也不會如此草木皆兵,看人皆是來者不善。”
扶穩了我,瑾瑜公子沉住笑,以占在制高點的傲態提醒到對方:“不妨給閣下露個狂,若連在下都保不住你們,那你們離死期也不遠了。”
狠對狠,拼得是一股不服輸的勁兒,而顯然,此時這位波斯人頭領在瑾瑜公子面前,漏了怯。
半響,頭領手中刀微垂下,問到:“你,你又是什么來路?!”
“我什么來路,你不需要知道很清楚,你只消知道,眼下能保你和你同伴性命的人,只有我便足矣。”
“大話誰都能說,閣下的話沒有半點說服力。”
面對質問,瑾瑜公子只是爾爾一笑,沉著冷靜地回答到對人:“西疆千名山,乃絲綢古道必經之地,波斯與中原互通有無百余年,閣下看來也是見識多廣之人,難道沒聽聞過是誰在其中保駕護航,保這西疆太平無憂?”
話間,瑾瑜公子就從袖袋中摸出一面令牌,亮在了對人眼前。
“這東西,波斯貴國上流人士多有見識,就不知閣下是否是入流之輩?”
“無憂令?閣下是西疆天欲宮中人?!”
頓時,波斯頭領收回手中尖刀,忙將瑾瑜公子手中的無憂令奪過來細細打量。
越看,頭領面色越發激動:“真是無憂令!西格大人曾提及過西疆天欲宮的威名,我波斯路經商客多受其照拂,保得百余年來平安往返與中原波斯;尤其是這令牌上的綠幽夜明珠,乃當年波斯王子答謝
西疆天欲宮宮主天機老人救命之恩,特意贈獻的寶物。想不到今日我等粗鄙之人,有緣一見我國重寶!”
“看來閣下和波斯王室間,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尊上才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小人的賤名在您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似乎弄明白了瑾瑜公子的來路,這波斯頭領立馬五體投地叩拜在地,雙手高高奉還瑾瑜公子的無憂令間,并獻上自己誠摯的歉意。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險些誤傷了我們敬仰萬分的阿神王最尊敬的友人,請尊上接受小人最誠心的致歉,贖小人的魯莽無禮之失!”
“起來吧,要是叫旁人瞧見,這明月灘怕是不得安生了。”
收回無憂令,瑾瑜公子牽著我的手,旁若無人地朝頭領的營帳內走去:“到里面談。”
境遇百八十度的轉變,不過小半盞茶功夫,我們落座的案幾上已經奉滿了新鮮的瓜果和美酒,而那心心念念的蛇嬰果,也被頭領畢恭畢敬地呈到了瑾瑜公子。
“尊上,這便是小人從瀚瀾山中尋獲的蛇嬰果,請笑納。”
倒是我坐不住,沒等瑾瑜公子應允什么,我便徑直把頭領手中奉來的錦盒拿過,細細地查看起來。
紅艷艷的果實如琥珀般,透過喜人的顏色能清楚地看見果實中央包裹的一條赤鱗蛇,精致生動到,赤鱗蛇身上每一片細小鱗片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確定是我們要找的蛇嬰果,我喜色難掩地,不住向瑾瑜公子點頭示意。
從容如云行,瑾瑜公子淺嘗了口杯中葡萄酒,說到:“這蛇嬰果我自然是志在必得,但也不會讓你白白割愛。說說看吧,是誰在明里暗里為難你,叫你們如此焦頭爛額?”
“尊上慈恩!”
大大的奉承后,又是一個恭敬的叩拜,等禮數做足,波斯頭領才道出心中苦楚。
“說起來慚愧,尋釁刁難我們的是個女子。”
女子?!
也不怪我有這等反應,眼前這個波斯頭領看著武功不弱,然被一個女子逼得有些走投無路,著實讓人好奇對方到底是什么來頭。
頭領說到:“這枚蛇嬰果本來小人是打算回波斯后,進獻給阿神王的貢禮。可也不知道哪里走漏了風聲,讓那女子知道了蛇嬰果在我們手里的事,于是她三番兩次地向我們進行挑釁,欲逼得我們交出此物。那女子手段相當毒辣,且擅長用毒,幾次交手下來,小人的屬下已經折損了近一半;這一回,她給了我最后的通牒,要我在三天后乖乖交出蛇嬰果,不然此女就將我們趕盡殺絕。所以剛伊赫族的祺赫兒帶尊上來討蛇嬰果是,我以為二位和那女子是一路的,故出言不遜了些。”
我不解地問到:“對方只有一人嗎?”
“幾次交手下來,確只見她一人。”
“即便當下是強龍難壓地頭蛇,可是對方只有一人,若你們真有心避其鋒芒,她也攔不住你們的去路啊?”
頭領搖搖頭,極其頹喪地說到:“這女子來歷相當古怪,好像和當地官府頗有交情,小人也曾打算率人迅速離開這是非之地返回波斯,可都被官府的人以各種理由拒絕放行;無法間,不得不困居于明月灘中。”
瑾瑜公子道:“照你的說法,此女非富則貴,與北燕皇室或門閥權貴有著莫大的關聯。但從她的行事做風上判斷,我覺得此女更像是江湖中人,而北燕皇室或門閥權貴中,并沒有這號擅于用毒的人,且還是個女兒身。”
我思量了片刻,給瑾瑜公子提供了個思路:“會不會是北燕皇室或門閥權貴中人豢養的爪牙?”
“極有這個可能。她可說過自己叫什么?”
頭領道:“她叫‘烏爾娜’。”
“烏爾娜,陰霾中一絲光明?她是南夷人?!”
“不是,她口口聲聲稱自己是北燕人。”
揉著眉心,瑾瑜公子投入了個思索境地;許久后,一絲豁朗在他面上騰起,有些意外地說到。
“難道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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