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拍她背脊,“乖,不要多想,睡吧。”
她眨了眨眼,她鼻翼間充滿他的氣息,這種氣息類似麝香,又混合著濃郁的酒香氣。她眼里一片辣的,卻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他的嗓音太沉浸,還是他的懷抱太叫人安心
她本是已好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卻逐漸的聽從他,慢慢的閉上眼。
或許,
她只是太累了吧。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梁智宸雖然醒了,但(身shēn)體卻虛的厲害。他時不時地便咳嗽一番,令蘇浪很是心疼。
第二(日ri),梁智宸撐著病中的(身shēn)體,他找到蘇浪,準備繼續趕路。但蘇浪卻不愿意,“師爺,再這么下去,您的(身shēn)體還要不要了會垮了的”
梁智宸徐徐的搖了一下頭,“我想先帶淑君回家,落葉歸根,這天氣又實在太(熱r惡),路上本就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我”
即使是隔著棺木,也能嗅見腐(肉rou)的惡臭。梁智宸用力的閉了一下眼,等再次看向蘇浪時,他眸中已只剩下平靜從容,“我意已決,收拾一下,繼續趕路”
蘇浪拗不過梁智宸,他愁眉苦臉的長唉短嘆,卻又不能拂逆師爺的決定,心里卻也因此而越發氣惱。
“行吧行吧,但咱們有言在先,您可千萬別又倒下。”
梁智宸虛弱的勾了勾唇,似乎是想要說點什么,但話未開口,便掩唇咳的聲嘶力竭。
“喝點水。”
董惠瑩捧來一杯溫的白開水,他頓了頓,之后接了過來,“有勞妻主。”
他們繼續趕路,這一路上算是相互扶持,董惠瑩整(日ri)忙的像個小蜜蜂似的,她圍在梁智宸的(身shēn)邊團團轉。她不是故意這樣的,她只是只是梁智宸恰好病了,是個病人,而自己如果能夠忙起來,能有事(情qg)做,就可以少想幾分。
她忙著壓榨自己每一分精神,可每當夜里時,梁智宸卻像是看不下去了,總是強硬的抓著她,把她摟進懷里,讓她陪他一起睡覺。
她以為,他是因為自己一個人睡不著,以為他只要一閉眼就會想起淑君的模樣。因為她自己便是如此。卻不知,是因為他知曉,無論有多痛苦,多遺憾,就算再煎熬,再悲哀,他也必須珍惜眼前人。
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妻主垮了。
她大概不知她有多么的惹人心疼。
本來蘇浪對她并無太大好感,可是這些(日ri)子以來,蘇浪逐漸對她改觀,有時會拿著干糧強硬的塞進她手里,還惡聲惡氣地催促著她快點吃,免得她倒下了沒人照顧生病的師爺。
但其實
其實是蘇浪也在心疼她,不忍她再繼續虐待她自己。
何素被人救了。
救她的不是別人,正是鐵海蘭。
這種(陰y)差陽錯也真是巧合。
但自從蘇浪等人追著梁智宸和董惠瑩離開之后,何素就覺得,她的天,好像是塌了。
她活像個木頭一樣,不言不語,不喜不怒,整(日ri)眼神呆滯著,似乎傻了。
并且,她還開始連連噩夢。
在夢境之中,她夢見鳳血死了,她哭著喊著,求著鳳血活過來,但她的哭喊聲得不來任何憐憫,也改變不了夢境的軌跡。
而每當從噩夢中驚醒時,她便又感覺好空虛。
從此,這世上,再也沒有那樣的男子了。
再也沒有那個眉心點一抹朱砂,風流浪((蕩dàng)dàng),俊美邪肆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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