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視著這秋黃的葉子,腦海晃過的,卻是一名身材嬌小的少女。
本以為,是不會想她的。
哪知,自她離開之后,他便像是中了她的毒,時不時地,便要想起一番來。
可能,是受大伙兒的影響?
家里這幾個,時不時地便把那人掛在嘴邊上。淑君每次從八里堡回來,都總要念叨那女人一般,越寧每每一到飯店就苦巴著一張臉。他雖不說,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是觸景傷情了,想那個女人做的飯菜了,想她了!
至于逸宣……
逸宣幾乎每隔一日,便要作畫一張。而今逸宣的屋里掛滿那女人的畫像,或是笑的,或是愁的,有坐著的,有躺著的,也有站著的,騎在馬上的……
逸宣曾說:“人的記憶容易褪色,我怕自己忘了那些點點滴滴,不如畫下來,也好時時提醒自己,免得時日一久,模糊了那些記憶。”
在這種情況下,淑玉本人,就算不去“想”也很難。他認定了自己肯定是受兄弟們的感染,畢竟就算他不想時,也總有人在身旁提醒他,那個女人是家中的一份子,是他們的妻主,更是他的兄弟們,心之所系的人兒。
他有時有點搞不懂,為何當初那女人扛著他進雪山,把他扔進雪坑里,害得他險些被凍死的事情,竟是越來越模糊了,他如今除了偶爾想一下之外,心里竟似是也不再恨了。
是他變了嗎?
還是那個女人的妖術太過厲害!?
晚上,老三淑君從八里堡回來了,這段日子他的生意越發紅火,錢生錢,利滾利,建立了口碑,也打響了“惠字商號”的名號。
就在這天晚上,淑君宣布了一個消息:“差不多可以收網了。”
“嗯?”
哥幾個看向淑君,便見這人吊兒郎當地翹起一條二郎腿,他像個懶骨頭似的,半邊身子靠在二哥淑玉的肩膀上。
淑玉眉一皺,“起開!”不喜地推開了淑君,他撣撣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又細致地撫平了衣上的褶皺。
“我不,我就不起開!”淑君再次朝他靠過來,淑玉有些黑臉,眸色亦陰了幾分。
小五越寧把臉埋在碗里,正在拼命扒飯。他看向三哥,一副愣頭愣腦的模樣,傻乎乎的:“收網?收啥網啊?咱家也沒釣魚啊?”
淑君嘴角一抽抽。
得,這就是個傻的,他有時自己都很納悶,怎么哥六個,大哥,老二,他,還有小六,腦子都不差,可唯獨小五,竟像是缺了一根筋似的。在某些事情上,甚至比起木楞的四弟都不如。
直接無視了懵懂困惑的梁越寧,淑君淡淡道:“我明兒準備回平昌郡一趟,在青峰郡住了大半年,但自從紫園開起來之后,我也一直暗中讓人注意著平昌郡那邊的消息。眼下布局了這么久,也是時候該算一算總賬了!”
他瞇起狹長的眸子,這丹鳳眸中像是有冷電閃出。當初他們一家猶若喪家之犬,面臨來自裴玉的威脅,只能匆匆忙忙地舉家遷徙。
可是不論何時,那個大山里的小村子,始終是他們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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