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找我?”
蘇清婳走進房間的時候,步子輕快,看樣子心情似是不錯。房間里,施氏沉默的端坐在座位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娘?”蘇清婳來到施氏面前,輕喚了一聲。
施氏這才動了動眼皮,她深吸一口氣,轉頭看著蘇清婳。“婳兒,昨日你與我說的那些……保證帕子不是你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蘇清婳沒想到施氏一開口,說的竟是這個。她當即沉下臉,忿忿的撅了撅嘴。“當然是真的了!娘再問一次,難道是不相信女兒嗎!”
“好。”施氏應了一聲,將一個錦盒推到蘇清婳面前。“那你說說,這是怎么回事。”
蘇清婳看了一眼那平淡無奇的錦盒,狐疑的拿到手中打開。在看清錦盒里的東西后,她猛地睜大雙眼,繼而不敢置信的看著施氏。
“娘,這是!”
錦盒里放著的,是一條繡著芙蓉的絲帕。正是當日在別莊里,林平生收到的那條。
蘇清婳將絲帕在手里翻來覆去的查看了一番,目光從震驚變為驚恐。“娘,這雖然看起來很像是女兒繡的……但您要相信,這不是女兒的帕子!”
“像是你的……既然你說不是你繡的,那又會是誰的?”施氏盯著蘇清婳,勾著嘴角反問道。
看著施氏明擺著不信的態度,蘇清婳這才亂了陣腳。昨日有多信誓旦旦,如今便有多荒唐可笑。她不知所措的攥緊帕子,急的紅了雙眼。“女兒如何會知道!”丟下那帕子,蘇清婳上前一步,跪到施氏面前,伸手拽住她的袖子。“娘,女兒沒有繡過這帕子!更沒有給過那林平生任何東西!您若不信……您可以問淺草!淺草可以為女兒作證的!”
蘇清婳哭聲哀求著,她攥著施氏袖子的手格外用力,仿佛是抓著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只可惜,施氏不為所動,甚至連看,都沒多看她一眼。
“現在才想起來淺草……晚了。”施氏目視前方,眼中毫無波瀾。“這帕子的繡法,與你平日的繡法如出一轍,現在無論它是不是你的,都不重要了。因為侯爺和夫人已經認定是你的了。”施氏輕移目光,看向蘇清婳。哭的梨花帶雨的蘇清婳,瞧著格外惹人憐愛。施氏微微皺了皺眉,抬手撫上她的臉頰。
“女兒啊,這場婚事……你推不掉了。”
施氏的聲音輕柔,卻仿佛一只無形的手,瞬間將蘇清婳拉入絕望的深淵。
“不,不會的!”蘇清婳看著施氏的眼睛,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然而施氏的目光,與她臉頰上的手一般冰冷,毫無溫度。“娘,您不是說會幫女兒的嗎!您說過的呀!”
面對蘇清婳的質問,施氏的目光閃了閃,可還不等她說什么。蘇清婳忽然用力,甩開了她的手。她站起身,憤恨的等著施氏。“你根本就沒想幫我對不對!我分明就是被人陷害的!你知道的!可你就是不肯幫我對不對!”
蘇清婳嘶吼著,聲嘶力竭。余氏收回手,她半垂著眼,忽的冷笑出聲。
“這事兒不是余氏做的。”
蘇清婳的胸口因憤怒而不斷起伏。她想不明白,為何自己的處境已然如此艱難,她的親娘竟還有心思替余氏抱不平。“是不是又怎樣!反正你現在和她一樣,都巴不得我趕快出嫁是不是!”
蘇清婳是真的被氣昏了頭,聽著她的渾話,施氏猛地抬眼,銳利的目光嚇得她當即沒了聲音。面色陰沉,不茍言笑的施氏,相比虛張聲勢的蘇清婳,更讓人心生畏懼。
“若不是你先動了害人之心,又怎會落到如今的地步。”施氏站起身,走到蘇清婳面前。她半垂著眼,余光冷冽如刀,直逼得蘇清婳后退一步。“余氏為人自視甚高,她做不出這種栽贓嫁禍的事。若她真有心,你還有命活到現在?”施氏的目光里,閃過一絲厭惡。“這次你分明是遇上了一個厲害的角色。你設計害人,卻步步被堵死。對方既是有意為之,你哪有那么容易脫身。”施氏說著,目光一閃,似是疑惑的喃喃。
“可若不是余氏……那又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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