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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傳-第一百二十回 陰門骨私藏報瓊閣 寶慈宮公審連溪芠
更新時間:2019-04-22  作者: 殷家了了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宮闈宅斗 | 辛夷傳 | 女強 | 殺伐果斷 | 權謀 | 正劇 | 皇后 | 殷家了了 | 辛夷傳 
正文如下:
惜墨正覺奇怪,屋外忽傳來棋巧討饒的叫聲。

原來永元對棋巧動這鼠彈箏之刑,牛皮筋專綁在手腳指骨節處,又兼是五指外翻向后栓到柴棍上,繃得死緊,一時血淤不疏,也不至十分疼痛。他二人反復用木棍敲撥這些皮筋,骨節上便如弓弦來回抽打,不多時便手腳筋麻欲斷。

永元叼著一根木簽,翹腿坐在一塊石磨上,眼見著指節落綁處已由紅轉紫,肥腫不堪,更有血水滲出,知這便是麻勁兒要過的征兆,心中得意越敲越快。

棋巧因被他點了啞門穴,只能張口,卻發不出任何響動。只是隨著手腳痛覺愈發清晰,她呲目干嘔,全身劇抖,淚水汗水鼻水一齊蹦出,混著流進自己嘴里。

永元嘻嘻笑著,露出一嘴黃牙,伸出手摸了摸棋巧手指,覺得時機已差不多,便拔下木簽,朝她每根手指最腫那塊,狠命扎下去。一時鮮血滲出,棋巧十根手指,就似十條血腸,淋淋灑灑滴到地上。血疏而通,劇痛襲來,棋巧倒抽一口涼氣,這才感到這時皮筋抽彈已如鋼刀刮骨,挑甲抽筋。

永元怕她這就忍不住疼昏過去,解了她啞門,卻命另一人從后掐住她脖子,不讓她能出大聲,更不叫她有機會咬舌。他自己則起身走到棋巧面前蹲下,笑道:“姑娘手綁在身后,瞧不見發生了何事只道疼,我都可憐你遭這么大的罪,卻遭的不明不白,咱這就告訴姑娘是怎么回事。”

說罷,捏了捏棋巧腳指,取出方才用的木簽,慢悠悠用勁鉆到棋巧腳指肉里。木簽并不很尖利,鉆得一慢,便攪爛了她皮肉。“棋巧姑娘可要謝謝咱們。”永元邊鉆邊樂,“這血堵太久,指頭該廢了。”待腳指亦全放了血,棋巧也似被抽干了力氣,雙眼翻白就要暈死。

永元叫另一人放開她頸子,自己順手給她兩巴掌,將她打清醒,坐回石磨上,拾起木棍繼續彈撥。如今皮已綻膚已裂,每敲一下,都是在**血肉上深割一刀,不知何時便可瞧見斑斑白骨。棋巧終能出聲,拼命嚎叫,哭喊饒命。只是她這叫聲于永元來說,倒似絲竹弦樂一般清脆悅耳。

他闔眼搖頭,似聽著曲兒般慢慢說:“人與賤畜無異,不吃苦頭不能聽話,棋巧姑娘你說是不是?”

棋巧吐出的字半點不成句子,但每個字單聽都像個“死”字。

她這聲音傳得老遠,比正堂那邊受刑的素琴更有過之,直至傳至顥蓁耳朵里,顥蓁心中不忍,嘴上卻對惜墨說:“你還擔心她不招供?趕緊去讓那兩個人動靜小點,別打攪了本殿觀書。”惜墨于是前去傳達顥蓁的吩咐。

永元得令,從草垛抓了把草塞到棋巧嘴理,笑說:“姑娘招了罷,不招又喊不出來,多受罪。要不然便稍小點聲,否則咱只能找針線將姑娘的嘴縫起來,只怕咱手粗腳粗,縫得不嚴密,姑娘一想喊,自己將嘴唇撕成好幾瓣就不好看了。”永元越說,越想著那畫面,直覺有趣,忍不住大笑起來。

棋巧的三魂七魄早已不知丟了幾個,死去活來,死時如挺尸只出氣沒進氣,活時如火燒想蹦起卻落地。

她終忍不住,向永元暗示自己要招了。

永元瞧出她的意思,根本不理,他還有許多手段沒出來。只是另一個看不過去,道:“我看她已打算供了,你再不去請示圣人,叫她成癡啞瘋婦,可什么話都回不了。”

“多事!”永元瞪他一眼,起身去找惜墨交差。

惜墨對顥蓁道:“這人倒厲害,正堂那邊兒動靜那么大還沒招,這么快棋巧卻先招了。”

顥蓁叫惜墨扶她起來,兩人往西梢間走。“要么那個司苑嘴硬,要么棋巧招的不是實話。”顥蓁問惜墨,“你方才瞧見那兩個用的什么手段沒?”

“奴婢瞅見了,倒是常人不能忍的。”

顥蓁點點頭:“且聽她能招些什么。”

二人說著已瞧見永元在門口恭迎。他弓著腰朝顥蓁走來,恭敬道:“等下圣人若覺得她仍不肯說實話,咱還有更厲害的法子對付她,圣人將此事交與了奴婢,奴婢必使出渾身解數,絕不辜負...”

“行了。”顥蓁看也不看他,“自然有你的好處。”這就走了進來,對外吩咐:“將門關上,離遠一點。”另一個皇城司的不語出去,屋里便只剩三人。

顥蓁忽聞到一股惡心味道,不禁掩鼻皺眉,朝棋巧看去,原來她受不住酷刑,早便溺將出來。她往后退了兩步,略有心軟,遂命惜墨去替她松綁。

惜墨走到她身后,從柴棍上解下皮筋,勸說:“你不如早些坦言,還不至受這些罪,等下可別嘴犟了。”這些牛皮筋一松開,其余緊繃血淤的地方也通暢了,棋巧癱在椅上全不能起身,忍不住大哭起來,可惜眼中淚水已盡,除了呼號再無其它。

惜墨替她把雙臂掰至前方,顥蓁掃了一眼她這四只血淋淋手腳,指頭皆已向后掰至僵直難堪并攏之苦,一時半刻好轉不回來。她依舊冷冷道:“若有所隱瞞,便不止這點痛。”

“奴婢交代...”棋巧目光呆滯,緩喘粗氣說,“只望圣人....聽了以后,能可...可憐奴婢,賜....奴婢速死,莫要經...經受這苦了...”

清晨,慈壽宮前。

卻說昨夜抓人之事,雖未驚動多少閣子,卻在六尚局私下被傳開。素琴大聲叱人那陣,夜中尚寢局許多宮女早早聽到了動靜,只趴在窗后稍開了一條縫,借著月色向外打望。是有一些個平日與她交好,想出去幫忙,卻被屋內見識多的宮女攔住。

她們在宮中呆的久,能認出這些是皇城司的,便知是上頭辦事,認不出的,也猜得到大概,皇宮大內,總不可能有匪人闖入只為擄走個宮婢。她們警告這些蠢鈍的侍女,叫她們千萬拴牢了嘴,別傳出什么去叫哪位主子怪罪。

只是天下無不透風的墻,叮囑管教再緊,也擋不住有人犯傻,還是被別的局子知道了。

六尚局知道,楊太后自然曉得。

她雖生疑,卻想不透。

眼見今日請安人中,連溪芠未至,已明白她脫不了干系,便問顥蓁:“連婕妤身上抱恙?竟不派個人來回話,圣人可知曉怎么回事?”

顥蓁面向楊太后,輕描淡寫道:“連婕妤犯了些錯,兒臣正罰她禁足報瓊閣。”

楊太后問:“未知何事?”

“并非大事,不足細述。”顥蓁笑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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