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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傳-第一百二十九回 后妃薨帝后起爭執 喜離心太后再生變
更新時間:2019-04-22  作者: 殷家了了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宮闈宅斗 | 辛夷傳 | 女強 | 殺伐果斷 | 權謀 | 正劇 | 皇后 | 殷家了了 | 辛夷傳 
正文如下:
“娘子原不須同奴婢說這些。”鳶姒淡然道,“奴婢...只是奴婢,不該聽這些話。”

連溪芠在地上哼哼呵呵樂了起來。她一樂便整個身子都要跟著顫抖,扭曲的嗓音叫人一時間分不清這是笑還是哭,實在瘆得慌。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停住,瞅著鳶姒一字一句道:“我同你說,是因為我知道,你也不甘于只做個女史而已,以后若有難受的時候好生記著我今日的勸告罷。”

鳶姒倒抽一口涼氣,生怕這話被身后兩人記住,趕忙轉身說:“連婕妤已經癡啞魔怔了,快快施縊絞刑。”

“慢!”連溪芠啞著嗓子大喊一聲。

鳶姒回頭看她,詫異發現她不知何時已經坐起來了。

連溪芠目光中露出一抹恨,盯著鳶姒眼睛,忍住劇痛,硬端出一副得勝的模樣道:“圣人既要本位自選,本位便選芫華!沒用金屑酒,也算她還顧忌我死前受沒受苦了。”

鳶姒看了看背后這注視著自己動作的倆人,默默將手中湯藥擺到榻幾上,命他們將連溪芠扶到坐榻去,畢竟在地上沒法飲毒。

連溪芠這才終于離開地面。兩個內侍架著她,似架著一團死肉,從里屋拖到外屋,她任人擺布,獨一雙眼珠子自始至終沒離開過鳶姒的身。鳶姒被她看得百般不自在。

她被擱到榻上,側身想端起藥盞,卻使不出力氣,只能貼著碗面啜飲。這味道確實有些嗆鼻,嗆得她淚水不斷向盞里落下去,滴滴答答,似雨后屋檐,如融時冰雪。連溪芠不愿喝的太慢,畢竟每一口于她都是煎熬,遂使了些力氣,下巴挨在桌面,扶著玉盞將這赤色樹汁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這聲音傳到鳶姒的耳中,好像身邊便是一碗孟婆湯,待她飲完,從此宮中便不會再記得連溪芠這個人了。她扭過臉,不想多見識這幕。

連溪芠將盞底的藥湯喝的一點不剩,凄笑著望向鳶姒,啞聲道:“你能交差了罷。”

鳶姒微微頷首,不知怎的眼眶一紅,她對連溪芠本毫無憐憫之意,真的見她將要丟了溪芠糊里糊涂的一生。她倒退了兩尺,拐到門口疾走而去,不愿多留在這報瓊閣一刻。

兩個內侍跟上她問:“芫華的毒發作還需要些時候,鳶姒姑娘不再多等一陣嗎?”

鳶姒停住腳步,深吸一口氣皺眉道:“我要向圣人交差,你們看守在報瓊閣的門口罷,應該也不會太久。”兩個內侍稱是,自留下來等著連溪芠的死訊。

卻說屋內,連溪芠拼命扭身支起窗子,從縫兒中看著那三人漸行漸遠,院中僅剩無盡的昏暗,正靜靜待著她的死亡,好吞噬了她。邊邊角角有幾個宮女內侍稍顯不知所措,只一句話也不說的呆在原地,她想大喊人來說話,又使不出力氣。

忽地一個婢女不知是否擔心她,小心翼翼從窗邊經過,正巧被她看到。她趕忙喊住那個宮女,讓她湊近一點。宮女掂量一番,才站到窗邊,聽著連溪芠悄聲對自己說:“本位命不久矣,尚有些值錢東西收著,你若想要,則尋個法子去替本位傳個話給官家。”

之后整整過了三個時辰,顥蓁才得到連溪芠薨了的消息。

鳶姒暗自在心中揣度著,這三個時辰她受了多少罪,若是有天輪到自己,必當選擇自縊的辦法。她被自己的念頭嚇到,這與自己有何關系,干嘛無端攀扯到自己頭上?定是被連溪芠死前的胡話擾亂了心神,也跟著糊涂了。

“圣人,連婕妤薨逝前,生了一件怪事。”來回話的內侍神色有異,小聲道。

顥蓁眉萼一簇:“又怎么了?”

那內侍吞吞吐吐一陣才說清楚:“有些怕人,方才有數十只梟鳥在報瓊閣上空盤旋,中了邪似的,紅著眼睛挨著個兒的往連婕妤寢屋的窗子上撞。報瓊閣的內侍宮女早唬得不知躲哪里去了,讓連婕妤一個人在屋里受驚。那陣連婕妤已經連叫喚的聲兒都聽不到了,僅不曉得是否已經毒發身亡而已。后來那些梟鳥竟都圍在門口,奴婢遠處望去,烏壓壓似一團黑云,等著吃人呢。”

他越說面色越白,到后面干脆閉上眼,也不知是在回想,還是連想都不敢想。

顥蓁隱約覺得可怖,默默深咽了一口口水,暗忖:“還真的是報應。”不禁將手中佛經攥得更緊。

正想著,外面傳來惜墨的向趙禎道萬福的聲音。

顥蓁早就備著他來問責,面無表情起身迎他。

趙禎進屋后,徑直坐到椅上,命所有人退下,接著就不發一言。

顥蓁亦不說話,走到他對面坐下,面朝它側,神色如霜。

二人就這樣冰冷對峙,氣氛僵持難解,幸而無人在周圍伺候,否則定要肝顫心懸,自己替自己找罪名了。

終是趙禎先看了顥蓁一眼,忍不住開口訓說:“你原本該替我分憂,卻要我一日過問后宮之事兩次,且兩次皆因你亂動刑罰所致,當真是朕的好皇后!”

顥蓁冷笑一聲:“官家既知這些都是后宮之事,本就由妾身執掌,緣何一再插手?”

“我是為著你!”趙禎一拍桌子,壓住嗓門,瞪大眼道,“你是中宮主位,需德佩至尊,夜審宮女本沒什么,但聽小娘娘說,你用了太宗年間的禁刑!這要是傳出去,是多大的文章?你此前因床第之事責罰溪芠,致使她今朝流產,悠悠之口,沒法不說你是因妒而為之!且溪芠才滑胎,身子正難受,你緊趕著賜死她,難道不怕落下不仁的名聲?你這樣,稱得上德佩至尊嗎?”

顥蓁瞬即扭過頭盯著他的眼睛,瞠目結舌,仿佛聽到了全天下最為可笑的話。她厲聲相問:“官家到底知不知道連溪芠做了什么事?別是被誰蒙蔽了,否則怎么口口聲聲為著妾身,實則全沖著妾身而來!”

趙禎被她這樣一問,態度倒軟了:“我在延壽齋已考竟過,她確實害了個宮女,手段殘忍,但聽說并非她親手所為。”

“官家莫不是聽了太后娘娘的轉述?”顥蓁直覺好笑,于是忍不住將連溪芠所行之事一一道出,至瞧見他聽得臉如黑墨才改口說,“妾身就是知道這種事根本不能流傳出去,下午官家質問,妾身才無法細說。不料你竟不自覺,還將我打發了去!”

她說到后面,言語間已經愈發兇厲,但趙禎哪有功夫顧及這些,早就胃里翻騰欲嘔,不敢相信自己竟食了人骨,呆問:“你可有半句虛言?”

“官家自己對妾身說太后娘娘多有詭計陰謀,如今卻寧可相信娘娘所言,卻不信妾身?”顥蓁寡臉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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