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個兒呢,我就將話給擱在這兒了,你們想答應呢也得答應,不想答應呢還是得答應!”
墨上筠將話說得隨意輕松,可,他們卻感覺到一股難以抵抗的脅迫感。
她的語氣太強硬了!
強硬到給人一種無法違抗的感覺!
這種氣勢不是普通人能有的……他們甚至懷疑,墨上筠這種“強買強賣”的行為做過無數遍,所以才會給人以這么順其自然的感覺。
奶奶個熊!
說好的軍人世家呢?
說好的根正苗紅呢?
你特么怎么像個土匪頭子?!
能不能將你的正統路線繼續發揚光大啊?!
眾人不由得腹誹,可奈何這么多人,竟被她一個人的氣魄給壓制了,在場所有學員只能敢怒不敢言。
不過,這種氣勢壓迫也很短暫。
慢慢地,有些人回過神來。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憑什么你說答應就得答應?”
“臉咋這么大呢?也不去照照鏡子!你特么臉還沒個喇叭大呢!”
“我們偏不!你能咋的?!”
有了一個人抗議,就有第二個抗議。
于是漸漸的,都被帶動了。
艾又槐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心里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柴心妍也沒有因為學員的抗議而就此放松,反而心情越來越沉重。
——墨上筠肯定還有后招!
就在這時,墨上筠揚唇輕笑著,喇叭被她放了下去,隨后只見她曲指遞到唇邊,一聲清脆地哨響冷不丁從她唇邊溢出來。
聲音響亮,再一次將那些議論聲壓制下去。
聲音很快歸于沉寂。
但,周圍的樹林里,卻漸漸有了動靜。
隨著樹木的晃動,一道接一道的身影從隱蔽物后走了出來,出現在眾人的視野里。
丁鏡、蘇北、游念語、任予……
四個都是在學員中站在金字塔位置的人!
左右皆是兩個。
“終于輪到我們上場了?”蘇北揚唇,略帶笑意地朝墨上筠出聲。
游念語站在蘇北不遠處,身形筆挺,雙手抱臂,視線冷冷地盯著他們掃了一圈,莫名地給他們帶來一陣寒意。
另一邊的丁鏡靠在樹上,只手放到褲兜里,朝他們笑道:“不好意思啊,你們這次還真得答應。”
任予也是朝他們嬉皮笑臉的,“那什么,如果你們這次不答應,我們以后可能……會有點兒恩怨。”
兩人都將話說的很委婉,但無論是他們的神情還是語氣,都給人一種“如果你們不答應,那你們絕對死定了”的直觀感覺。
四個人的氣場都很強大,光是一個丁鏡當初就能挑戰集體,更何況又多出了三個跟她同等水平的人。
他們一現身,現場的氣氛就立馬變得不一樣起來,多數人剛剛燃起來的氣焰,又一點點地滅了一下。
與此同時,另一道溫和有力的聲音從后方傳出來——
“有這種事兒,怎么能不算上我一個呢?”
眾人赫然循聲看去,只見段子慕那道挺拔的身影出現在眼簾,公子如玉,笑如春風,可眼里藏刀,一跟他的眼神撞上,就不自覺的哆嗦。
——我靠,他也來幫墨上筠?!
他們的心態有點崩。
墨上筠結識的都是些什么人吶?!
見到段子慕,墨上筠多少也有些意外——在她的計劃中,丁鏡、任予、蘇北、游念語四人已經足夠了,沒有必要再拉上多余的人。所以,她的計劃里是沒有段子慕的。
然而,這種“意外”遠沒有結束。
段子慕剛一站定,他身后不遠處,就又出來窸窣的聲音。
樹枝在晃動,樹葉在摩擦,聲音很細小,但在這種安靜的時刻,卻異常的清晰。
眾人近乎不可思議地盯著那塊地兒,心中簡直要崩潰了——尼瑪,不會還有人吧?!
結果是,真的有。
再一次出現的有六個人。
言今朝這尊閻王臉帶頭,隨后是嬉皮笑臉的燕歸,緊接著就是唐詩、宋詞、元曲四人組。
最后一個,是有些興奮跟過來的梁之瓊。
全員出現在眾人視野里后,言今朝停了下來,銳利的視線穿透所有人,落到柴心妍身上,他冷聲說:“算上我們。”
柴心妍被他的視線盯著打了個激靈。
六個人站成一排,氣勢也不容小覷。
眾人:“……”
尼瑪,感情你們都是一塊的啊?!
一下蹦跶出那么多人,是想來干嘛?!
一個墨上筠他們就很難應付了,這么多人……他們不如當場自刎得了!
要知道,柴心妍的隊伍里,基本都是中等實力的學員,只有少數幾個實力不錯的——畢竟大佬就是大佬,柴心妍這種沒有去過“赤色·房間”的,大佬們一般都看不上。另外,大佬們都喜歡自己訓練,不喜歡跟那么多人一起。
可是,現在站出來的這一批人,絕大多數都是“赤色·房間”的人,其余的……像梁之瓊這種,都是“橙色·房間”的!
這還怎么拼?!
完全的實力碾壓好吧?!
就算他們人數翻倍,在他們跟前,戰斗力也跟渣渣無異吧?!
“這么多人,不合適吧?”柴心妍心里也很是惱火,但在說話的時候,還是沒有丟掉自己的冷靜外殼,她沉聲道,“如果你們非得這樣的話,不如直接讓我們解散好了,沒必要來什么賭約。不過,這種強制性的行為……被教官知道了不好吧?!”
說到最后,柴心妍的語氣難免有些嚴厲。
他們的整體實力是完全無法跟墨上筠這一個團伙比的,但是……就算隊伍要解散,她也要盡量保證自己的損失降到最低!
“你誤會了。”
墨上筠輕笑一聲,手里轉悠著那個喇叭,嚇得周圍的人都后退幾步。
“我怎么誤會了?”柴心妍問。
“我的意思是,”墨上筠勾起唇角,淡淡道,“我一個人,pk你們所有人!”
柴心妍一怔。
聞聲,其他人的注意力,也漸漸轉移過來。
出現那么多人,結果……就她一個人出馬?!
“格斗限五個人,其他項目你們選最強的,兩局兩勝制,我輸了就退出,你們輸了就解散。”墨上筠慢條斯理道,“他們的存在呢,就是單純當個公證人,免得到時候我贏了,你們賴賬,我一個人說不過你們這么多人,到時候也吃虧不是?”
我日昍晶!
這種不要臉的話,你竟然有臉說出口?!
誰吃虧了!
講道理,你一個人把我們欺負成這樣,到底誰吃虧了?!
你這強買強賣,脅迫我們參加賭局……到底特么的誰吃虧了?!
倘若不是怕一沖上去最后受傷的還是自己,他們非得跟墨上筠好好“比劃比劃”才行,不然怎么出掉心里這口冤枉氣?!
太特么不是人了!顛倒黑白是非不分!為何天空不飄雪證明他們的冤屈?!
一群人著實被氣得不輕,若不是忌憚墨上筠和周圍那些人的整體實力,他們此刻怕是真的按捺不住了!
與此同時——
躲在暗處觀察的溫知新差點兒沒把手里望遠鏡給嚇掉了。
我勒個去,這姑娘也忒能耐了點兒吧?!
“哥哥哥……”溫知新控制不住的音量,直接朝自家親哥求助,“咋整啊這是?”
“……我聽得到。”溫知故有點冷漠地回答一聲。
今日這附近是他們倆來“執勤”。
因為以前時不時被派來“執勤”,所以很多學員都有些眼熟,像墨上筠、丁鏡、蘇北、游念語……這一批比較優秀的,他們連名字都知道。
知道墨上筠是那個第一周毀了諸多旗幟的人,所以自墨上筠出現的那一刻起,溫知故就提醒溫知新觀察情況,以免墨上筠鬧出什么亂子來。
結果……沒有想到!
這可不是只用“亂子”就能形容得了的。
溫知新有些激動,因為這架勢,有他們gs9的風范!
頓了頓,溫知新問:“要不要先跟紀先生知會一聲?”
溫知故應聲,“嗯。”
如果只是賭約還好,但倘若兩堆人打起來……那就必須得他們出手鎮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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