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奕霖聽得這個消息,先是一驚,最后只有出列抱拳作揖:“末將遵旨。”
君凌睿則是不急不慢的回道:“遵旨,可臣弟還想再帶一人出行,請皇兄準許。”
君凌煜挑眉,都讓你帶兩萬鐵甲軍,別說再帶一人?就算再要一萬人,也會給的,他緩緩問道:“說吧,想要誰?”
“太醫寧沐陽。”
君凌睿繼續說道:“臣弟的病情從幾年前開始一直都由寧太醫在照料,臣弟希望能帶上他;
李美人這邊還有寧國公和眾太醫在,不缺他一人吧?”
朝中大臣一聽,個個都附議讓君凌煜同意,畢竟皇室血脈現在除了他就只剩君凌睿這一脈了。
君凌煜是糾結的,因為他在想讓君凌睿出行的同時也希望他能延后回朝,更甚有永遠別回朝的想法,沉思了一會兒:“準了。”
寧沐陽出列作揖:“微臣遵旨。”
今日的朝堂之上,每個人都在盤算自己的得與失,也在盤算自己的利與弊。
心里的大石頭終于落地后,君凌煜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對大太監揮了揮手,便朝后宮踱步而去。
大太監的聲音回蕩在那威武的大殿之上:“退朝。”
溫暖的陽光穿梭于微隙的氣息,帶著點舒倘,漫長。
紫檀的香味,彌漫在整個大殿之上,把天地間一切空虛盈滿,陽光下,是一道纖絕的塵陌,呢喃著天真,充盈著那抹深不可測的孤清而飄逸的身影。
冰清殿書房內,君凌睿早已褪去朝服,端坐于書桌前,執手著茶杯蓋有意無意的敲打著。
夜雨在一旁看著,問道:“主子,可是有何事愁容呢?
君凌睿冰冷道:“圣上剛在朝上下旨,令本王五日后出發帶兵去中心地帶。”
夜雨驚訝著:“中心地帶?傳聞那地方是個死亡地帶,最近皇城外多了很多的流民,都是從那邊逃荒而來的。”
君凌睿冷著:“本王知道。”
他愁容的不是這件事情,他既然主動請纓自然是能應對所有的艱難,只是心里有點點的不舍得。
夜雨不解的繼續問道:“那主子可有打算?需要屬下去安排什么嗎?”
君凌睿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本王走后,讓單嬤嬤每隔幾天給那小丫頭送一次她做的糕點,派暗衛隨時盯著那小丫頭。”
這個回答讓夜雨更是一頭霧水,這是什么回答?送糕點?又盯著?
難道不應該想想去了中心地帶后該如何應對那里的惡劣環境嗎?以他這種潔癖,可能連飯都吃不下吧?
夜雨只能應聲回道:“是,那單嬤嬤這次不跟我們一起同行嗎?因為主子您畢竟是第一次帶兵出行。”
現在到底王爺對寧家小姐是有多寵溺?連單嬤嬤都要去給送糕點了?
看來應該是會變得越來越寵溺了吧?這樣寵著也不怕哪天給慣壞了嗎?
單嬤嬤可是王爺的親奶娘,有多親呢?單嬤嬤可是伺候過蘇皇貴妃的小婢子,當年蘇皇貴妃過世之前指定讓這個小婢子一定護王爺周全。
所以從嬰孩開始,王爺所有的餐食用度及衣物都是她老人家親自準備的。
如果單嬤嬤不跟著去,很難想象王爺能不能吃的飽飯?能不能不犯那個尷尬的潔癖病。
也終于知道每次他家王爺去八仙樓或者別的地方都不曾吃外面的餐食,因為他覺得非常難吃。
君凌睿扯了嘴角,淡漠道:“不了,讓她留冰清殿,本王這次不是去打仗的,出不了兩三個月便能回來。”
兩三個月應該差不多能解決那些事情了,想起了什么:“對了,趙蕊梓如何了?”
夜雨趕緊作揖,后背涼颼颼道:“按照主子的吩咐,應該是禁了,估計消息差不多要傳開了。”
君凌睿神色慵懶,那眼底深處卻是絕對的肅殺和冷酷:“很好,準備著去吧。”
夜雨退出了書房,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珠,暗衛們見著他那模樣,心靈交流著:
“夜雨大哥,你怎么又被嚇成這樣了啊?”
夜雨立馬豎起食指在嘴邊,讓他們不要再說話,等走出了冰清殿,才長吁了一口氣,心靈交流著暗衛:
“記住,以后千萬別得罪寧家小姐,啊,否則趙家大公子的遭遇就是你們將來的遭遇;
斷手斷腳成殘廢都沒關系,可千萬不要沒有了命根子,不然那就真的是生不如死。”
眾暗衛們都面面相覷,什么?連命根子都沒有了?這是犯了多大的錯?多么不可饒恕的錯?
還杵在這里干什么?趕緊散了吧,說不準后面又要拉他們墊背。
用過午飯之后,我帶著米蘭在小花園的涼亭里曬著太陽,我翻著哥哥留下的醫書,抬頭看見薔薇拎著一籃子的水果從外面走了進來。
見她面色慘白,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小姐,剛才奴婢從外面回府的時候,碰見了總尚書府的婢子,在她們那里聽說了一些事情,簡直是驚為天人的那種,您想聽嗎?”
我手里抱著小暖爐,對于她這種大驚小鬼的神情已經是見怪不怪了,睨眼看著她:
“什么是驚為天人的消息?難道是哪家的小姐要嫁給哪家的貴公子了嗎?
還是說哪家的官家小姐又生了個胖乎的兒子?或者又是哪家的嫡庶又鬧的雞飛狗跳的?”
在這個時代里,官家女子每日不是對誰誰誰評頭論足,就是看看書籍,聊家常是非;
刺個繡花,還有就是花大把時間去裝扮自己,一群女子費盡心思去討一個男子的歡心。
薔薇重重的將水果籃子放在石桌上:“小姐,都不是,那些事情都沒有奴婢聽來的消息來的厲害。”
見她賣著關子不一次性說完,我也懶得猜了,便吩咐米蘭為她到了一杯茶水:“說吧,本小姐聽著呢。”
她咽了咽口水:“趙蕊兒小姐的嫡親哥哥,聽說昨晚去花田樓了,結果,結果被人給禁了。”
說完最后一句便端著茶杯一飲而盡,米蘭很識趣兒的又為她到上了一杯。
我挑著眉:“哦?什么是禁了?還有這個花田樓是什么地方呢?
薔薇將米蘭到好的茶杯捧在手心驅走冬日的嚴寒,有點吞吐的說著:
“花田樓是這皇城外最有名的青樓,趙大公子被禁了,就是那個了,小姐,那個了,你懂嗎?”
她舉起一只手,往胯下做了一個動作,我立即反應過來,這還真是個天大的驚人消息,急切的問道:
“趙公子那里可保住了?”
薔薇在一旁聳肩,撇嘴:“都被禁了,自然是沒保住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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