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
謝瑾瀾瞅準時機,當下救下了孟大娘。
待入了謝瑾瀾這方陣營,被解開繩索后,孟大娘仗著有人保護自己,對著尚未回過神的白思元破口大罵:
“你個沒良心的!你說我惡毒,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枉費我的女兒對你一片真心,日日盼著你能回來,可你是怎么對她的!”
白思元聞言,動作一頓,神色痛楚的捂著腦袋蹲了下來,喃喃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是這樣的。安歌,是我對不起你。我為什么會認為你是那樣惡毒的女子?如若我那時愿意與你開誠布公的談一談,我們就不會......不會......”
說著說著,他的聲音就被一陣隱忍的哭泣聲所代替。
謝瑾瀾等人心思復雜。
他們本以為白思元殺害馮安歌,是因為她是張元成之女。可萬萬沒想到,到頭來,竟是因為一個誤會!
就因為白思元不曾開口求證,就造成如今這般難以挽回的局面!
陸任嘉上前一步,給江華明使了一個眼色。
江華明面上閃過幾分猶豫,隨即微一頷首,撿起孟大娘身上解開的那條麻繩朝白思元走去。
就在這時,白思元似有所感的抬起了頭。
江華明的腳步不由得頓住。
但見白思元慘然一笑,束手就擒:“江大哥,我愿接受律法的制裁。”
江華明深深看了他一眼,而后上前熟練的將其五花大綁了起來。
見白思元并無反抗的能力,孟大娘當即上前對他一番撕扯打罵:
“你個混蛋!安歌對你那么好,那么好!還愛屋及烏的照顧著你的弟弟。她蹉跎了最美好的歲月,只為了等你回來。
如果知道你會害死她,當年我就應該連你一塊兒給毒死了!我可憐的女兒啊......”
江華明本是想制止孟大娘的動作的,卻被白思元一個眼神阻止了。
這些都是他應該承受的。比起內心的疼痛,身體上的這點痛楚,又算得了什么呢?
謝瑾瀾一行人出了通道,出了那間別有洞天的破屋,在去往縣衙的道路上,著實引起了一番轟動。
白思元頂著馮安歌的面容被五花大綁已經夠讓人吃驚了,更別說身旁還有一個罵罵咧咧的孟大娘。
不過孟大娘也并未失了理智,待出了破屋后,她雖依舊打罵著白思元,但不該說的話,她一個字也沒有往外露。
到了縣衙之后,陸任嘉先讓人把孟大娘收監,而后打算在大堂一側議事廳內審問白思元。
陸任嘉與謝瑾瀾二人一同坐于上首,修竹與墨硯分別站于二人身后。江華明與唐安羽在右下首入座。
隨后匆匆趕來的趙主簿在左下首入座。
人員全部到齊,陸任嘉與謝瑾瀾對視一眼。隨即陸任嘉看向下方跪著的白思元,沉聲道:
“白思元,你是如何殺害同豐鋪掌柜馮安歌的?速速道來!”
自知曉自己誤殺了馮安歌后,白思元一直都是一副十分喪氣的模樣。
見陸任嘉開口審問,他的表情亦是無絲毫的改變,聲線毫無起伏的敘說了自己作案的經過。
那一日,戴著面具的白思元與馮安歌在雅間單獨說話。他聲稱自己是白思元,雖是不曾摘下面具,卻是拿出了能夠讓馮安歌深信不疑的證據。
馮安歌自然是喜形于色,詢問他三年前為何要不告而別,這些年來過的如何。
白思元對馮安歌是滿心的仇恨,卻還是耐著性子與她虛與委蛇。待時辰差不多,他約了她亥初三刻于雁中山的山頂碰面。并囑咐她不可告知他人。
他說這些話時,故意說得曖昧,好讓馮安歌以為他對她亦是有情。
馮安歌自是忙不迭的應下。
馮安歌精心打扮了一番,比約定的時辰還要早兩刻鐘到,正當她滿心歡喜的等著白思元的到來時。早已在山頂等候的白思元悄無聲息的繞到了她的身后,趁她不備把銀針狠狠的刺入她的頭皮,馮安歌當即失去了意識。
把兩人的衣服換了之后,白思元一腳把她踢下山,隨即緊跟著她滾落的方向來到了山腳下。
看著昏迷著的馮安歌,白思元不是沒有過猶豫。但很快,他的腦海中就浮現出白思和瘋瘋癲癲的模樣,心中頓時一痛。
緊接著,他眼神一厲,搬起早就準備好的其中一塊大石狠狠的砸向馮安歌的后腦勺,而后搬起另一塊凹凸不平的大石狠狠的把她的臉砸得面目全非。接著廢了她的左手。
處理好一切后,白思元就偽裝成馮安歌的模樣,悄悄的回了白府,裝做一切都沒發生的模樣......
除了記錄筆錄的趙主簿外,其余人對白思元的作案過程并無意外。
議事廳靜了一瞬。
隨即,謝瑾瀾道:“你難道就不曾想過,以馮安歌的聰慧,或許早已猜到你約她是別有目的?”
白思元有片刻的怔然,隨即雙手捂臉,似哭似笑:“我早該想到的,早該想到的。她怎么那么傻?為什么還要赴約......”
在場眾人默然。
白思元也并未想要得到任何人的回答,因為他自己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因為約她的那個人是他,所以哪怕是會有危險,她也義無反顧的赴約。那個傻姑娘啊......
“當年白思和被張陵擄回府一事,象崗鎮上眾人皆知,就算你一時誤會了馮安歌,又怎會一直誤會她?”
陸任嘉開口打斷了獨自沉浸在懊悔中的百思元。
白思元微微收斂了思緒,神情恍惚道:“我也不知為何,當年得知是安歌害了思和之后,就不再去求證。心底十分篤定是她害了思和。”
謝瑾瀾與陸任嘉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凝重:這事怕是有些不簡單。
陸任嘉又問:“那你后來,是如何得知白氏夫婦被害的真相?又是如何得知馮安歌乃是張元成之女?”
白思元表情頹然,言語間無絲毫的隱瞞:“是一面具人告訴我那些的。但我并不知道他是誰。”
謝瑾瀾心中頓時一凜,下意識的瞥了一眼一旁的阮葉蓁,隨即故作漫不經心道:“那人身形如何?是男是女?年歲幾何?”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