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他在作妖,那咱們趕緊去抓人就好了啊。”拓跋爾激動地道,“對了,丹東的阿媽,她會不會知道丹東其他落腳之處?”
謝明歡:“就算她知道,按照她之前的舉動,也不會輕易告訴我們的,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作為一個母親,必然不愿意再失去另一個,哪怕這個孩子……”
雖然她的話沒說完,但大家都知道。
如果真的如同他們現在分析的這樣,那么木多爾的死可以說是丹東一手計劃好的,都是自己的孩子,卻互相殘殺,這樣的遭遇本身就是常人難以承受的。
崔郢很贊同謝明歡。
“眼下草原大雪封路,各個部落都固定在各自的落腳處。他們必然也藏身其中,這件事還需要那些族長出馬,只靠咱們現在的人手還遠遠不夠。”
晉王看了崔郢一眼,沒有吭聲。
但謝明歡卻在他說完后,目光看向晉王:“我和王爺暗中的人手,派出去的十之五六,若是將他們都派出去,應該——”
晉王打斷她:“謝老爺子是這么教你用這些人的嗎?”
他語氣有些不快,直接認可了崔郢的提議。
“這件事本王會再去和他們說的。”
“既然是他們的人在作怪,就讓他們自己來解決。”
這種時候,拓跋爾和胡書一般默默地聽著不發表意見的那一隊。就在三人商議結束,晉王準備去找那些族長的時候,一直在角落里默默擺弄自己的藥瓶的王太醫突然開口。
“對了,老夫有沒有和你們說,那個木多爾的死因,不是因為心臟被挖走,他的心臟被挖走之前就已經死了。”
“什么?!”
在場的人全都因為王太醫的話而駐足。
謝明歡扶額,看向王太醫的目光又無奈又崩潰。
“王大人,這、這么重要的事,您是如何做到完美的忘記的?”
王太醫看了眼謝明歡,一臉淡定。
“我沒說嗎?”
“那可能是我讓琪兒告訴你們,她忘記了。”
站在王太醫身邊,已經跑了好幾趟腿的琪兒,臉上的驚訝和懵逼更甚。她滿臉委屈,無奈地看向王太醫:“師父,你什么時候和我說的?我怎么不記得?”
王太醫傲嬌地輕哼了一聲,瞪琪兒。
“你再去好好想想,我說告訴你了就是告訴你了。”
琪兒:“……”
拓跋爾在旁邊是想笑不敢笑。
還是崔郢關鍵時刻解救了琪兒。
“王大人,您說木多爾在被挖走心臟之前就死了?那他真正的死因到底是什么呢?”
王太醫倒是很給崔郢面子。
“是中毒。”
“有人事前一直在給他下毒,就算沒有被挖走心臟,他的死期也早就到了。”
謝明歡皺眉。
“下毒?”
“這些草原上的部落,一向是逐水草而居,說他們用蠻力互相打斗倒是常見,但是下毒?這種做法聽起來,很是違和。”
王太醫點點頭,繼續道:“不僅是違和,你們可知道這小孩子中的是什么毒?”
晉王:“什么毒?”
王太醫朝晉王拱了拱手,繼續說道。
“是近兩年才從西域傳過來的一種慢性毒。”
謝明歡:“那這毒木多爾中了多久了?”
王太醫伸出左手晃了晃:“最少五年。”
拓跋爾驚呼出聲:“五年?他就是一小孩子,是誰和他有這么大的仇恨,竟然會給一個孩子下毒五年!”
胡書憤慨非常:“別讓老子知道是誰,不管是誰,這樣對一個無辜的孩子,老子都要他生不如死!”
謝明歡和崔郢互相看了一眼,他們都是聰明人,其實在王太醫說完這些之后,在他們的心中就已經有了可疑的人選,雖然聽起來荒唐,但往往越是如此,所暴露的越是人性。
晉王哼了一聲。
“還能有誰,本王現在就讓人把那個女人帶過來。”
拓跋爾聽的有點懵。
“女人?什么女人?”
胡書也奇怪地看了過來。
王太醫嫌棄地看了兩人一眼,都不忍心多看他們。尤其是拓跋爾,他的目光中帶著懷疑,這真的是聞名天下的名士謝六爺的弟子?怎么智商這么著急?
在王太醫的嫌棄下,拓跋爾總算反應了過來。
只是當他意識到晉王等人的意思后,反而更加接受不了。
“不會吧!怎么可能?”
“虎毒還尚且不食子呢,她可是木多爾的阿媽,怎么可能會對木多爾下手?”
拓跋爾重復了好幾遍,也不知道是想要說服自己,還是說服其他人。
謝明歡在晉王說完那句話后,驚訝地望過來。她是真沒想到,對于這些案子一向沒什么參與度的晉王,竟然能夠一語中的,直接道出王太醫說這話的目的。
這讓謝明歡對晉王又多了新的認知,這家伙不僅一直在扮豬吃老虎,而且現在看起來好像還是個很厲害的全能角色啊。
崔郢淡聲提醒拓跋爾。
“兩情相悅生下的孩子是愛情的結晶,但若是被迫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對于她來說,也許這個孩子只是在時時刻刻提醒她原本生活被毀壞的兇手。”
拓跋爾聽完陷入了沉默中。
王太醫繼續拾到自己那堆瓶瓶罐罐。
謝明歡:“我去找她談一談吧。”
晉王皺眉:“太危險了。”
謝明歡搖搖頭:“沒事的,事情到了現在,想必就算我們不去問,她也不會再隱藏多久了,甚至她比我們更想早點找到丹東。”
崔郢:“不錯,若是去晚了,她可能就不在部落里了。”
晉王到底還是同意了謝明歡的提議。
“那本王陪你去。”
謝明歡沒有拒絕。
兩個人一前一后出了帳篷,很快就見到了木多爾的阿媽。她神色憔悴,目光有些呆滯。木多爾的后事由部落操持,木多爾的阿爸早在三年前外出獵狼的時候遇害了,女人帶著木多爾一直和自己的父母住在一起。
謝明歡看著女人,心底一直忍不住在嘆息。
“木多爾體內的毒,你知道嗎?”
女人聽到謝明歡的話后,臉上的肌肉跳動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她還是那副沉浸在悲傷中的表情,并不出聲。
謝明歡卻繼續說道。
“丹東和觀音教有來往的事,你知道多久了?”
女人依舊沒有什么反應。
晉王站在旁邊有些不耐煩了:“問你話呢,沒聽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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