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沒有呢?”
“難道你們幾個村子都是好人?沒有一個是壞人?”
拓跋爾不相信。
謝明歡想了想又道:“這個人年紀應該和受害的漁民差不多,從他的作案手法來看,很多變,可能在平常相處中是個喜歡說大話的人,經常說一些做不到的承諾,久而久之,大家應該都不會再相信。”
“還有,你說他很高,但聲音卻是從腹部發出的——”說著謝明歡讓拓跋爾站起來,“你看,他腹部的高度,和他相比如何?”
裴六媳婦仔細想了想:“應該到這位大人的肩部吧。”
謝明歡:“他應該是又偽裝了,腹部那里可能才算是他的真實身高,也就是說兇手應該比拓跋要矮。”
說完她看向裴六媳婦:“這些……對可疑人選有幫助嗎?”
這回裴六媳婦沒有馬上回答,從謝明歡方才說的這些特征里,她倒是真的想到了一個人,可是這個人,他早就——裴六媳婦自己先搖起了頭,肯定不是他。
“兇手很擅長偽裝,可能你會覺得你認識的那個人,和兇手完全不一樣,但很多時候,可能他就是兇手。所以就算是你想到了又馬上否定的,也一定要告訴我們。”
裴六媳婦聞言,有些糾結。
“可是,他真的沒嫌疑啊。”
“因為他早就不在我們這些村子了,已經離開好多年了。”
三人表情微變,齊聲問:“是誰?”
裴六媳婦這回沒有再猶豫,將心中想道的那個人告訴了他們。
“說起來,這個人他其實不算是我們三個村子里的,我們都叫他沈樹,是以前東村的老村長出海捕魚的時候救回來的一個孤兒,到了村子之后就吃百家飯長大的。”
“我沒有見過他,都是裴六后來和我說的,據說這人小時候就長得很清秀,老村長是當村子疼愛著長大的。”
“那他現在在哪?”
拓跋爾迫不及待的問。
裴六媳婦搖搖頭。
“沈樹比我男人要小兩歲,他們基本上都是一塊長大的,但是后來沈樹總是吹牛,說自己是有錢人家的少爺,還忽悠著我男人他們好幾個偷了家里的錢,跑去雄京做買賣,結果全都賠進去了。”
“后來老村長去世了,沒人再給他說好話護著他,沒幾年他就離開村子了,現在也不知道去哪了。”
裴六媳婦對沈樹的印象并不深,能知道這些有很大一部分還是后來嫁給裴六后,聽裴六說起過的,但這么多年過去了,沈樹從來沒有再回來過,所以大家也就下意識的將他忘記了。
但這卻給謝明歡等人提供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
“這個沈樹是從海上被救下來的,他會不會和沉船有關?”
“很有可能。”崔郢看向裴六媳婦問道,“大嫂,你可知道沈樹被救回來的時候多大?”
“好像是八歲吧,現在都快三十了。”
“八歲,應該也記事了。他很有可能記得沉船的事。”
“現在的問題是,這個沈樹離開村子后的這幾年都去哪了?該從哪里下手找他?”
“這個好說,只要有這個人,就能找到。”謝明歡肯定道,“拓跋,你就從村民入手,挨家挨戶問上一遍,看看有誰知道沈樹最新的消息。回去之后,讓成魚回去在官府登記造冊的百姓名單里找找看,如果兇手真的是沈樹,那他之前的生活范圍不會離開雄京。”
“大嫂,你可還記得沈樹的模樣?”崔郢問。
裴六媳婦搖搖頭:“不記得,沈樹離開村子的時候我還沒嫁過來呢,而且那時候他還不到二十歲,現在這么多年過去了,容貌肯定有很大的變化。”
謝明歡干脆把這事也一并交給了拓跋爾。
“拓跋,如果有哪個村民有沈樹最近的消息,你順便問問看能不能按照形容畫一幅沈樹最新的肖像畫來。”
拓跋爾點頭答應下來。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了。”
拓跋爾現在答應的快,信心滿滿。
然而到了下午回到李叔家中的時候,他渾身像是被狠狠地蹂躪了一遍一般,透著濃濃的萎靡氣息,看到坐在院子里的謝明歡,二話不說,嚎啕著沖過來。
“師姐,我辜負了你的信任啊。”
謝明歡被嚇了一跳,他這模樣看起來也太——
“怎么回事?”
拓跋爾找了個板凳在謝明歡身邊坐下,唉聲嘆氣。
“我把這幾個村子都問遍了,沒有一個人還記得沈樹,更別說最近見過他了。還是我先提醒了半天,才想起來了,根本沒有一點有用的。”
謝明歡皺眉。
這情形她是真沒料到。
這沈樹難道人緣就這么差嗎?離開之后村子里的人沒有一個還記得他?事情聽起來好像更奇怪了一些。
“李叔你問了嗎?”
拓跋爾搖搖頭。
“這不李叔是最后一個了,要是他也不知道,那我就真的要去死一死了。”
謝明歡卻突然想到了什么。
“慢著。”
“你們還記得裴六媳婦說沈樹是什么時候失蹤的嗎?”
拓跋爾迷惑:“十多年前吧。”
謝明歡:“沒有說具體什么時候是吧?”
拓跋爾點點頭。
謝明歡沉默不語,心里卻想到了另一件事。
旁邊一直沒吭聲的崔郢突然開口:“你覺得沈樹的離開,和當年三個村子突然有錢交稅有關系?”
謝明歡聞言抬頭看向崔郢:“崔大哥,你也想到了!”
“不錯,我是有這個懷疑。”
“或許,沈樹并不是自己離開的?”
拓跋爾震驚于謝明歡這天馬行空的邏輯。
“師姐、你這聯系的也太牽強了吧。”
“沈樹離開的時間咱們還不確定,再說他就是一個孤兒,也沒錢,怎么和那件事聯系起來?就算是把他賣了,也賣不出這么多錢啊。”
謝明歡搖頭:“這其中的聯系肯定不會這么簡單。”
說著她看向拓跋爾:“待會李叔這里我親自去問,你現在回去再問問裴六媳婦,還記不記得沈樹離開村子的最后的時間,還有沈樹以前住在哪里,問問她知不知道。”
拓跋爾剛喝了口水,這會又被發配,臉上的表情有些苦。
但想想是為了案子,他還是馬上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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